這血腥味,頓時刺激的趙喬發了狂,早就忘了之前只是想打劫點修煉用度的目的,將抓在手里的季含瑜,狠狠的甩了出去。
趙喬雖然修煉不怎么行,但是煉體還是不錯的,這一甩之下,季含瑜若是結實摔倒地上,這小胳膊小腿的,就算有靈力護身,估計也要傷筋動骨。
然而,季含瑜卻并沒有動用符箓護身的打算。
她天生就比別人恢復力強,就算真受傷了,不過片刻,就能恢復如初。
實在沒必要早早就泄了底牌,讓對方有了心理準備。
再加上,她雖然才開始煉體,卻是跟著她娘,學了一身好身法,叫做風行決,
因著她身上有水木兩靈根,而風系靈根正是水木靈根異變而成,所以,借著靈根之便,對這風行訣,領悟起來十分順利,如今更是已經入了門,身法飄逸。
所以,在季含瑜被趙喬摔出去的一瞬間,季含瑜便運轉風行訣,靈力運轉至腳下,整個人身下生風,讓她急速摔出去的身子,緩了一緩。
風行訣所耗靈氣不多,但是,在這一刻,卻顯得異常實用,其靈巧,是趙喬他們這些煉體修士,無法相比的。
季含瑜從趙喬的剛剛一摔之中,醒悟過來,除了認慫和硬抗之外,自己似乎還有第三種選擇,跑為上策。
若是往學堂跑,學堂先生兼任稽查之責,是從府城上委派過來,和牛背村的村民沒有任何瓜葛,再加上自己資質優異,先生絕對會維護自己。
甚至,只要靠近了學堂,這些人就會自動散去,自己還可以求先生送自己回家。
但是躲過今天,躲不過明天,先生總不會每天都送自己回家。
而且,學堂路遠,風行訣雖不怎么耗費靈氣,卻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最后,這要是中間被追上,一切就回了原點,不,甚至更慘,沒了靈氣,她可就沒了一點反抗之力。
第二個選擇,便是往村長家跑,有村長出面保她,或許比先生還要有用,很可能之后都不敢再搶劫自己。
而且,村長為人,還算公允,就算不為她出頭,這些人也不敢當著村長的面強搶。
第三個,就是跑回家,這里離家已經不遠,可是,季含瑜不想讓外面的污糟事打擾母親。
她娘與人為善,更是努力想要融入牛背村的生活。
但是,季母雖也練過體,卻因功法之故,并不像牛背村的人,五大三粗,反而身姿窈窕,又是一個人帶著她,時常被那些村中漢子騷擾,被那些媳婦子說三道四。
就算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卻也有些艱難。
所以,季含瑜實在是不想母親再擔憂。
想來想去,季含瑜還是決定,往村長家跑,是最穩妥的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季母也是煉氣一層的修士,還懂些陣紋,常常接了些給法衣刺繡陣法的活計,掙些靈石,按理說,季家并不算窮。
但是,因著常年受人白眼,被人孤立,所以,季含瑜就是比別家的孩子成熟懂事些。
想事情也周全些。
所思所想,看似極多,不過就是轉瞬之間,待她風行訣運轉,穩住身子,不過是被擦破點皮,更是在站穩之后拔腿就跑。
就連跟著趙喬的那三個跟班都沒反應過來,人便沒了。
趙喬哪里受過這種氣,在這村子中,仗著年齡,早就成了一霸,如今見了血,頓時“嗷”的一嗓子,便帶著三人追了上去。
季含瑜仗著身法輕便,又占了先機,瞬間便與趙喬四人拉開了距離。
奈何,季含瑜想的周全,卻忘了自己如今不過剛剛五歲的年紀,就算有輕身身法加成,就算長期泡著她娘調制的藥浴,并不算矮,甚至,看上去有普通小孩六七歲大,可和趙喬等人相比,就相形見絀了。
趙喬四人,各個人高馬大,一步頂季含瑜四步,再加上人家修為高,雙方的距離,竟然在不斷的縮小。
季含瑜懊惱不已,按照這種速度,在到達村長家之前,自己估計就會被追上。
他們畢竟是修行者,在村子里地位不一般,普通的村民,是不大敢管他們的事的。
最起碼,不會為了她一個外人,得罪趙喬幾人。
季含瑜手上匕首閃爍,跑不過就打,大不了魚死網破,也決不能讓對方占了便宜,再這么跑下去,自己靈力耗得差不多了,吃虧的就是她自己了。
季含瑜干脆故意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放慢了速度。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趙喬面色一喜,拳頭緊握,就待雙方靠近之后,給季含瑜致命一擊。
讓她再翻不起風浪。
卻在此時,季含瑜腳下一個踉蹌,趙喬再次提速,身體猛地向前一躍,就要將季含瑜打翻在地之時,卻見季含瑜突然腳下微轉,身子一翻之間突的轉身回沖,手上匕首寒光乍現,那寒芒閃爍間,讓趙喬身上雞皮疙瘩都翻了起來。
他已經著過這匕首的道了,再見到它,自然打起了十二分警惕,一道小金箭術便打了出來。
一道小拇指粗的金芒,從他手指間傾瀉而出,在半空中匯聚成箭矢的形狀,對著季含瑜的面盆就射了過來。
竟是要以攻為守。
小金箭術是煉氣初期修士能夠學到的威力最大的法術之一。
不過,需要的靈力,相對來說也十分的高。
季含瑜木靈根最好,所以,率先修煉的,是木系法術小纏繞術,而不是這小金箭術。
此時看到趙喬施展小金箭術,感受到那鋒銳之氣直撲面門,竟然有些羨慕。
腳下輕輕一點,身子已然高高躍起,身子更是沒有絲毫停滯的猛地向前撲去。
趙喬眼看著小金箭術撲了個空,心中微微遺憾,這一下要是擊個正著,這季含瑜,哪還有繼續折騰的力氣。
眼看著季含瑜已經撲倒了自己面前,那閃著寒芒的匕首,更是寒氣逼人,他當即毫不猶豫的在身前施展了一個土盾。
季含瑜的匕首刺過來的時候,碰到趙喬剛剛凝結成的土盾,那匕首一時收不住,直直的沖向了土盾,整個匕首都沒了進去,土盾的另一面,看著近在眼前的匕首,趙喬不禁頭上冷汗都溜了下來,這要是沒有土盾,這匕首可就直接招呼到自己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