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要入贅

157、不必多謝

也不知過了多久,桃夭迷迷糊糊的聽到打斗聲,還有白月蓮兇狠的聲音:“讓開,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殺……

她一個激靈,昏迷前的記憶瞬間回來了。

是了,白月蓮并非是真的想要嫁人,而是以出嫁為餌,讓她放下戒備而已。

耳邊又傳來了白月桂的苦勸聲:“二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就算三姐死了,三姐夫也不會喜歡你的……啊……”白月桂的慘叫聲后,她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一睜開眼,她就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離自己的額頭只有兩寸,臉都可以感覺得到匕身上傳來的寒氣,最讓她驚愕的是,握著那把匕首的人正是她自己。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她想松開手,發現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連放聲尖叫也叫不出半點聲音。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白月桂就摔到了她面前。白月桂連嘴邊的血都顧不上擦,躍起身就沖過去與白月蓮再次糾戰在一起。

估計白月桂這次是死了苦勸白月蓮回頭的心思,轉而想激怒白月蓮好找到可趁之機,說的話比之前難聽得多了:“若是讓三姐夫知道是你殺了三姐,必定恨你一輩子!”

“知道,他如何會知道?”白月蓮笑得很得意。

白月桂急了:“我會告訴他!”她的話音還沒落,就挨了白月蓮一腳,被踹飛到了多寶架上。

“你敢!”白月蓮被底激怒了,下手比之前更加猛烈了,白月桂一連中了她幾掌,連吐了好幾口血,搖搖欲墜得連站穩都有些勉強了,但白月桂依舊死死的纏住了白月蓮,瞅著機會還扯著嗓子大喊:“殺人了……”

只可惜,她的身手比白月蓮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一句話還沒喊出來,就又被白月蓮一把抓住了咽喉摔在地上起不來了。她不死心的抱住了白月蓮的腿,用沙啞微弱的聲音死命地哀求道:“二姐,不要……”

白月蓮的手按在了白月桂的頭頂上:“你與她相處不過一月,就為她背棄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白月桂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死死抱住哀求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做傻事,三姐出了事……三姐夫說不定會隨她而去……爹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白月蓮松開了摁著白月桂頭的松,一腳踩在她后背上,道:“你覺得爹會為了她殺了我?不,到時候,他只會全力為我達成心愿。至于賈公子,他一定會忘了她的。”

白月桂被踩得又吐了一口血,吃力地道:“不,三姐夫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呵……一個死人而已,他會思念多久,一月?一年?十年?水滴石穿,只要我伴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的目光只會落在我身上。”白月蓮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腳上一用力,就將白月桂踩得暈死了過去。

聽到她們的這些話,桃夭哪還猜不到白月蓮打什么主意。

她看著白月蓮取出個小瓷瓶倒出兩粒黑色的藥丸喂入了白月桂的嘴里,白月桂沒一會兒就站了起來,半瞇著的眸子里空洞無神,就像一個被控制的木偶一般。隨后,白月蓮沖著她一揮手,她握著匕首的雙手就沖著自己的額頭直直地扎了過來。

啊啊……停下,快停下……

元辰,快來救救她啊……

她可不想死得這么窩囊。

就在桃夭都快要急瘋了時,窗戶突然炸了,隨后幾乎貼到她額間的匕首也被一股大力擊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后,在白月蓮的臉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眼角余光看到爬在窗外樹枝上的茶包,桃夭差點沒哭出來。

還好,有茶包在。

不,肯定是元辰讓茶包來保護她的。

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起來,只是還有幾分抱怨,元辰這是想干嘛呢,為什么他不沖進來救自己?

“我的臉……”白月蓮伸手一抹,見滿手是血,她尖叫著撲向窗戶:“誰,是誰,滾出來!”

看到廊下的白月蘭,她幾乎不敢置信:“大姐?”

白月蘭看到她半邊臉全是血的模樣也嚇了一跳:“你這是怎么了?”隨后,她又看到了一身是血的白月桂和桃夭僵硬的模樣,瞬間明白了什么,“二妹,你瘋了嗎?她們可是你妹妹!”

白月蓮捂著臉上的傷口,兇狠的盯著白月蘭:“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現在,你選吧!”

白月蘭幾乎不敢置信:“二妹!?”

白月蓮不以為然:“沒多少時間了。”

雖然她的婚事辦得匆忙,也沒多少親戚過來觀禮,但她們都不出去,院子外頭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進來查看的。來得是爹還好應付,若是賈公子,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她可不愿意事情壞到那個地步。

桃夭哪怕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雖然她一直說,真要她選擇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元辰,但是在她的心底對這幾個血親還是存著一絲眷顧的,萬事只往好處想,能瞞就瞞。

眼下,瞞不住了,那她也不該挑避,要好好掂量一下,到底他們值不值得。

她默默的等著白月蘭做出選擇。

“二妹,這件事開不得玩笑!”白月蘭撐著窗欞跳進了屋,白月蓮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你選不選?你若不選,那我就替你選了。”說著,她還威脅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桃夭。

看著白月蓮臉上血流水止,脖子上被掐出了五道手指印,白月蘭知道她是來真的,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她的目光從白月蓮身上掃到桃夭那邊,再由桃夭那邊回到白月蓮身上,面露了遲疑。若真要讓她在兩個妹妹中挑一個,她自然是偏心二妹的,只是這件事可不能這樣做。

她一咬牙,突然一掌擊中白月蓮的手腕,待她松勁一松的同時,將桃夭撈入了懷里,嚴肅地道:“二妹,我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

她還是不能睞著良心助紂為虐。

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桃夭,松了一口氣,這大姐還有些底線。

“呵,看來你是選她了。”白月蓮淡淡地笑了,半邊血污的模樣要多扎眼有多扎眼:“那你別后悔。”

白月蘭聽懂了她話中的威脅,“之前不愿意嫁人的人是你,松口說愿意嫁的人也是你,現在反悔的還是你,你到底要鬧成什么樣子才甘愿?”

“我要的只有賈公子而已。”白月蓮一臉不甘地道:“為什么他喜歡你們這種容貌,我偏偏就不像爹?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為什么她要搶我的,不公平,這不公平!”

桃夭:“!!!”

元辰是個人,又不是個物件,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哪能講究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白月蘭:“……”

感情的事是你付出一百,人家就必須要回報你一百的嗎?

白月蓮又眼神兇狠地看著桃夭:“她娘害得我們的娘郁郁而終,現在她又來搶我的幸福,我不甘心!”

白月蘭遲疑了一下,到最后也沒說桃夭那份幸福原本就不屬于你。

她搖頭:“我不會放任你傷了三妹的。”

這是她的底線,她不會退讓的。

桃夭聽到這,有些動容。

見白月蓮不為所動,白月蘭擰起了眉。她像是聽到了一些動靜,看向院門處:“爹來了。”

“那又如何?”白月蓮一點也不畏懼:“爹來了正好,也該讓他做個選擇。”

白月蘭氣極了,護著桃夭退到了榻邊坐下:“好,好,隨你,看爹會不會由著你胡鬧!”

二妹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桃夭倒是有些激動起來,她也想知道,這種狀況下親爹會做何選擇。

白承仲進來后看到屋內的一幕,氣得三尸暴跳,他給白月蓮臉上的傷處止了血后就追問:“發生了什么事,是誰傷了你……”看到桃夭和白月桂的模樣,他不可置信的也問:“蓮兒,你怎么能這樣對兩個妹妹?”

“為什么不能?”白月蓮反問:“你們不愿意幫我達成心愿,難道我就不能為自己爭取了嗎?”

白承仲拍著額頭,差點沒氣暈過去:“你你你……難道你還想跟桃兒兩姐妹同侍一夫?”

桃夭氣得直罵,難道白月蓮愿意,這親爹就想成全,他當她是什么了!

“做夢!”白月蓮斷然拒絕。

白承仲聽她這么一說,松了一口氣,心想可算是還有些余地。他迫不急待地問:“那你想如何!”

“若我嫁不成賈公子,我寧可死!”白月蓮毫不遲疑地道,差點沒把白承仲又給氣得了個好歹,他指了白月蓮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你讓桃兒如何自處?”

白月蓮看了眼桃夭,神色淡淡地:“我嫁給賈公子,她嫁給余杰武,余杰武的天賦好,將來他們可以生出好優秀的孩子繼承大業;同樣,我若生下好天賦的孩子,也會過繼回來。”

桃夭這下真是氣笑了,她這算盤打得可真好。

“胡鬧!”白月蘭斥責,罵了后,發現自家爹沉默不作聲,她有些不可置信:“爹,你該也不會跟著二妹一起胡鬧吧。”

白承仲還沒說話,白月蓮又道:“若你們不聽從我的安排,逼死了我;桃夭就算他們生出了好天賦的孩子,也是不會過繼給白家的,我們這一脈斷絕,你們都是罪人!”

桃夭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果不然,白承仲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你是當真的……”

“爹!”白月蘭急了:“這種事你怎么能跟她胡鬧,她說讓三妹改嫁給杰武,三妹就會嫁?她說讓三妹夫娶她,三妹會就會娶?”

異想天開吧。

不,難道是,二妹打的主意是控制三妹替她出嫁,讓三妹夫誤會三妹,從而死了心,然后她再趁機而入?

她知道不知道,世上最難控制的就是人心。

這簡直就是玩火,一點不慎,就會引火自焚的!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白月蘭堅持不愿意妥協,抱著桃夭就要往外走,可惜她還沒邁出門檻,脖頸后一麻,身子一軟就跌在了地上。她看著白月蓮收回偷襲她的手,自家親爹卻楞楞的站在一旁沒有阻止,腦子里一片嗚嗡。

瘋了,他們都瘋了!

桃夭的心也跌到了寒冰里,之前白月桂和白月蘭帶來的那些溫度也無法再化解她心口處的寒冰了。

果然,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她還是不能對親近有所期盼的。

不過這樣也好,是他們先做出了舍棄她的決定,之后也就怪不得她不念親情了。

得到了白承仲的默許,白月蓮很得意地進里屋換了一件全新的嫁衣,用紅蓋頭遮住了自己受傷的臉,然后控制著桃夭白月蘭姐妹三人,才把之前遣出去的下人叫了進來伺候。

吉時到了,被控制的桃夭扶著白月蓮去前廳見禮,禮成之后,又扶著白月蓮進了洞房。

進門后,白月蓮打發走了下人,就扯下了紅蓋頭,正準備脫下自己身上的嫁衣換給桃夭,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張嘴,也發不出聲音。

誰,是誰?

她正詫異著,突然發現屋內多了個人影,隨后只見身邊的桃夭歡呼著朝那人撲了過去,嬌責道:“你怎么才來。”

那人環住了桃夭的腰,聲音份外的熟悉:“為夫來得不晚吧。”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會是賈公子?

桃夭瞪了元辰一眼:“我還認為,你要眼睜睜看著我改嫁呢。”

“我死了都不可能。”元辰直接否定。

桃夭很滿意他的答復,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從他懷掙扎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她不客氣地沖著白月蓮沒受傷的臉狠狠的抽了一記耳光,罵道:“真是不知羞恥。”

剛剛的那口惡氣不好好出一出,真瞎了現在河西時間。

她一連扇了好幾個耳光,直到自己手疼了才停了下來問元辰:“現在怎么辦?”

元辰指了下白月蓮:“她身上有歡喜丸,你尋出來喂她吃了。”

桃夭低低歡呼了聲,飛快地尋出藥給元辰辨認,然后毫不手軟的硬塞進了白月蓮的嘴里:“送你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不必多謝我的。”

白月蓮眼睛都快氣出血了,可惜,她一點反抗的余地也沒有。

桃夭做完這一切,毫不回頭的撲進了元辰的懷里:“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