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早就忘在久遠的記憶長河中,沒想到原來一刻都不曾忘懷。
都過去了這么久了……竟然還記得人貪狼锏的制服是什么樣的,寧夏也是服了自己。
這貪狼锏的弟子才來多久?竟然已經混得這么好了么?隨便一個行人都能認出?
在中土想要出頭實在是太難了,不論是修士還是宗門。沒有實力,沒有機遇,沒有足夠的強運,幾乎不可能在人才濟濟的地方脫穎而出。
蔡和自己不說,他只是一個年紀已大,沒甚發展前景的旁系弟子,也只能做做這樣接引招待的事情。若能得家主重視說不定日后還能得幾分產業呢。
開玩笑的。寧夏雖說下意識躲過那些人的視線,也只是暫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而已。
但方才那一碰面,她也不曾在隊伍中發現任一個熟悉的身影。狼三、狼五、狼七都不在,都是生面口,看著年輕,估摸著可能是到中土后這邊收進去的。
連個攀關系的熟人的沒有,她去投靠什么勁兒?還不如繼續在蔡家當客人。
更何況這樣做可能會讓事態變得更為復雜,若是最后牽扯出更多事反倒不美。
因而寧夏跟著蔡和遠遠在后邊看著,一邊聽對方講述貪狼锏一二三小故事,也沒打算上前。
沒想到這貪狼锏還挺能鬧事兒,就那么小隊殘支人馬都能將中土這邊實力雄厚的天之驕子折騰得人仰馬翻。
果然真是應了那句話,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的。
貪狼锏當初在浮云島一個個紀律嚴明,堪比軍隊成員,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死。出來后也繼續延續了這種優良的作風,變得更加團結了,憑借著良好團隊黏性,很快就成為中土大陸一抹不一樣的顏色。
寧夏也沒想到在這短短的六七年功夫,他們就已經招惹了這么多勢力,還很騷地四處招搖,而且到現在也還好好地活著……這畫風簡直怪異。
聽說他們在來司南城之前剛闖了一座原身是上古宗門的兇地并成功凈化,現已經占領作為他們的第一座駐地。這手段和速度堪稱恐怖。
蔡和顯然也是聽別人說的有些多了,把眾人這干巴巴的事情講得跟說書一樣,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竟然還頗為精彩。
“唉,大家都是一樣的年紀,怎么人家的道路就不一樣。如此一襯,我倒成了行尸走肉……”蔡和有些自怨自艾地道哀嘆了一聲。
他領著寧夏擠出人群,準備帶著他去往另一個地方。
寧夏若有所思地轉過身,又看了眼貪狼锏眾人的背影,也準備就這樣默然無聲地地離開此地。畢竟現在去找人毫無意義,甚至還了可能起反向作用,還不如真的“相忘于江湖”?
只是她也沒看見,就在她跟蔡和轉身離開后,貪狼锏人群中有人也若有所感地往后看過來,只可惜恰好很寧夏錯開了。
“怎么了?可是長途跋涉,身子有些受不住?”旁邊的人有些緊張地道。
這位可是他們宗門最有資歷的醫修,據說在宗門創立之初就跟著尊長了。這些年他也治愈了不少宗門弟子,立下了汗馬功勞。因而哪怕他修為平平,在宗門內亦十分受歡迎。
那青年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只是有些疑惑地往后看了一圈,似乎是察覺到什么氣息。
在確定什么都沒有,時間也快要到,他只得罷休,再次回到隊伍中間。
“好像……”真的好像他一個故人的氣息。
但是按說對方是怎么都不可能出現在中土,所以再三查看什么都沒發現后才放棄。
“好了,走罷。幾位大人應當也等久了。”青年嘆了口氣,閃身進了客棧。
如果寧夏看到對方許是就會認出來,這人不正是那位在浮云島跟她混熟的醫修么么?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甚至連他的家族蔡家在司南城也只是一個不上不下,有那么點用,卻又不是那么有用的中型家族。多少人都在這樣默默無聞中衰老而去,誰能記得你是誰?
唯有真正的強者。
聽聞這樣憑著自己的實力一舉勝過諸多強手的強者,饒是蔡和這樣專心于煉器的修士也不禁心生羨慕。
羨慕他們的強大,也羨慕他們的熱血奮戰。只是他們自己卻是萬萬做不到了。
好吧,不用看來,人家是確實混得很好。不知道現在后悔轉投還來不來得及?
在浮云島的日子詭秘、充斥著陰謀算計,卻也不乏點點溫情,有一生難忘的摯友,陪伴在側的同伴,有萍水相逢卻又頗為投趣的道友,也有不動聲色神秘卻也不曾對她施加丁點陰謀的大能……浮云島大概是她此生一段難遇忘懷的過往。
她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太多了。
二樓雅間——
“你說她不會是發現咱們了吧?”貌若好女的“青年”有些不確定道。
貪狼锏,圖騰是狼,確實她是知道的那一個,石錘了。
一時間寧夏也不知道該感嘆世界真小,隨便走走都能在這龐大的人群基數中碰到故人,還是該說是命運的安排,唉……
“……聽聞他們是近三年崛起的新晉勢力,實力不俗,不過數年的功夫就在中土西段奪得一席之位,很是厲害。”蔡和目露羨慕。
再看他們那邊,發現確實有不少修士在對方一行人經過的時候都駐足看向這群疑似貪狼锏的弟子。
看來他們離開禁錮他們的土地來到中土后確實混得不錯啊……
寧夏這一發愣當即就被蔡和發現了,或者說對方也正好朝同一個方向看,正巧卡看到那邊走過的貪狼锏弟子。
“哦,原來是他們——”蔡和感嘆了下,當即讓寧夏一驚。
蔡和當然不知道寧夏跟貪狼锏的官司,還以為她也是有所耳聞,于是就跟她就著這行人叨叨起來。
兩人對坐,窗口正對著客棧正面的方向,也正好可以。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只見一群青年子弟穿著貪狼锏的制服在人群中穿行而過。這人雖不多,但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頗盛,倒引起不少行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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