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空談靈根,理證真道_修仙從做雜役開始_
第二十四章空談靈根,理證真道第二十四章空談靈根,理證真道←→:、、、、、、、、、、
隨著洪登元暴怒的聲音傳出,問道堂徹底安靜下來。
眾人心中再多不滿,也不敢繼續觸怒這位洪上師,免得落得個被趕出聞道堂的下場。
瞧見滿室弟子如鵪鶉,洪登元這才滿意,振了振衣,道。
“天地未分時,混沌生一炁。這一炁便是我們修行人所稱之先天一炁,即靈氣。靈氣者,可化陰陽、化五行,化萬般之異象,變化無窮。
人為萬物靈長,與這靈氣相應,受天地交感,亦能誕生出與之相應的靈根。這雷靈根,便是其中一種。”
眾弟子神色木然,靈根什么的,他們當然聽說過,可關鍵是,他們根本沒有啊!
洪登元卻不在意臺下一眾弟子的心情,自顧自地道。
“靈根者修行,首重吐納。只需靜心凝神,口鼻間一呼一吸,天地靈氣便如涓涓細流,自百會入,經膻中,沉丹田。而無靈根者——”
他聲音陡然轉冷,“靈氣從他口鼻入,卻如過客穿堂,不留分毫。他看不見靈氣流轉,摸不著天地交感,縱使日夜吐納,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聽到這里,臺下眾弟子,已是面色慘白。
生為凡人,卻偏要爭這一線機緣,似乎便是他們的原罪。
洪登元見眾人神色,嘴角微掀,露出一絲譏誚之意,繼續說道。
“靈根資質,亦有高下之分。上品靈根者,吐納之時,靈氣如江海奔涌,瞬息可聚,舉手投足間,天地之力皆可借用,于修行一道,往往事半功倍。
中品靈根者,靈氣如溪流潺潺,雖不及上品,卻也能穩步積累,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登堂入室。
至于下品靈根——”
他目光落在眾弟子身上,似嘲諷又似悲憫般搖了搖頭。
“靈氣如露滴枯葉,縱使日夜苦修,所得不過寥寥,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個碌碌庸修。”
殿內弟子聽得心頭沉重,有人忍不住低聲問道:“那……若是靈根極差,甚至根本就沒有靈根呢?”
洪登元瞥了那人一眼,漠然搖了搖頭。
“那便如螻蟻望天,終其一生,不過是場凡人癡夢。”
講道堂內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變得微不可聞。
眾弟子面色灰敗,有人死死攥緊衣角,指節發白;有人低垂著頭,眼中光彩漸漸熄滅;更有甚者,已是眼眶發紅,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殿外風聲嗚咽,卷著幾片枯葉拍打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在嘲笑著這群癡心妄想的凡人。
見眾人備受打擊,洪登元心中暢快,正要草草講兩句,應付完這堂課,卻在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滿堂靜寂。
“上師此言,未免有失偏頗。”
眾人吃驚地望去,卻見坐在最前排的那位少女,挺直了背脊,神色認真而專注。
洪登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盯著那少女,嘴唇譏諷,“你是今年新入門的弟子吧,有何高見?”
江幼菱不卑不亢地起身,“《太虛靈章》有載:‘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若無靈根者當真永無仙緣,這一線生機又從何說起?”
洪登元眉頭一皺,冷笑道:“黃口小兒也敢妄議道藏?《玄天寶箓》明言:‘靈根天成,非人力可改’,你作何解?”
江幼菱眸光清亮,“上師既知《玄天寶箓》,當知其后還有‘然天地至公,留一線之機’。八百年前青冥祖師以凡軀入道,不正是明證?”
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之聲。青冥祖師之事雖廣為流傳,但當面駁斥上師,這少女的膽量著實驚人。
洪登元面色陰沉似水,“伶牙俐齒!那你且說說,若無靈根,如何感應天地靈氣?”
他聲若洪鐘,響徹整個聞道堂,顯然已動了真怒。
江幼菱面色微白,卻仍抖著手,翻開了手中書頁。
“《養氣初階》第三篇有載:‘靈機交感,非獨在根。心若明鏡,亦可映照’。”
“好個‘心若明鏡,亦可映照’!”
洪登元怒極反笑,寬大的道袍無風自動,“奈何當今濁世,紅塵滾滾如泥沼,任你心如明鏡,又能映照幾分清明?”
他猛地一揮袖,殿外忽然卷起一陣狂風,裹挾著塵土從門窗縫隙涌入。
眾弟子紛紛以袖掩面,卻見那塵埃在江幼菱手中的書頁上落下一層灰蒙蒙的陰影。
“你既從書中窺得大道,想必早已參透道法玄機。”
洪登元冷笑連連,轉身大步走向殿門,“老夫這點微末道行,怕是教不得你了!”
話落,已拂袖而去。
眾人先是震驚,待確認洪上師離去后,立刻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一個個看向江幼菱的目光,也滿是崇拜和不可思議。
“太厲害了吧,居然辯得上師連課都不講了,負氣而走!”
“洪上師根本不屑于同我等講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癟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可我覺得這位師妹,還是太沖動了,洪上師乃筑基上人,得罪了上人,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就連一旁寒冰似的葉藏舟,也忍不住側目,低聲提醒了一句。
“與上師交惡,實為不智。”
江幼菱胸腔里的心臟仍在劇烈跳動著,卻只是答,“我與上師不過談經論道,何來交惡一說?”
葉藏舟墨染般的眉頭抖了抖,都將上師氣得連課都講不下去,便負氣離開,這還不算交惡?
他看著少女一本正經的模樣,嘴角不經意浮現出一抹笑意,卻又很快隱去。
“你書讀得很好。”
“多謝,雖然我自己覺得讀得不怎么樣,不過是博聞強記罷了。”
“我叫葉藏舟,藏鋒的藏,扁舟一葉的舟。”
“藏舟于壑,藏山于澤,好名字。”
江幼菱點點頭,“但你可別忘了,這兩句后面接的是,‘然而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走,昧者不知也。’你可小心點,別藏著藏著被人一整個給端走了。”
說罷亦不再理會少年,略矜持地起身,離開了問道堂。
獨留葉藏舟坐在原地,反復回想少女方才說的那兩句話,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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