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刷新手村日常

第二十一章 生魂離體

“你這人,怎么還動手了呢?我觀你兒子印堂發黑,三魂七魄離體,命不久矣。”老道拂塵一甩,吹胡子瞪眼:“你這到底是不是做人親爹的,怎么還不想救了?”

喲,看來這老道還真有點本事,他說的沒錯,孟令澤的生魂早就不在體內,此時躺著的不過是具軀殼,自然無論醫生怎么搶救都醒不過來。

生魂是不能長久遠離軀體的,最多七七四十九天,便是原本命不該絕的,都會魂歸地府,做了枉死鬼。

而且以孟令澤現在的樣子,他恐怕沒有四十九天那么長,他的生魂離體不是偶然事件,而是被鬼物算計了,那鬼物既想辦法勾走了魂,自然不會好端端地勾著玩,想必是為了以生魂進補啊。

事間萬物的靈魂,對于妖魔鬼怪都是大補之物,不然為何靈魂力量如此強大都需要找個軀殼寄存。

孟令澤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屬于他的鬼氣,氣息之濃,七天都沒有散去,恐怕纏上他的鬼,是個不好對付的厲鬼,而且還是最難纏的艷鬼。

不知這老道能不能招回他的魂來。

孟尚歧急得滿頭是汗,拼命將老道往屋外推,譚弈則在另一頭拼命把老道往回拽,可憐老道近花甲的年紀,差點被五馬分尸,氣得一拂袖,接連幾句成何體統,頭也不回地走了,任憑譚弈再如何勸說都不管用。

“我跟你拼了!”勸不回老道,譚弈拳拳愛子之心轉為熊熊怒火,掏出自己隨身帶的小折疊刀就沖著孟尚歧刺去,狀若癲狂。

病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譚弈動作極快,一刀戳在孟尚歧胸口,當場就見了血,被聽到動靜趕來的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抬走搶救,留下愣愣出神的譚弈手足無措。

“別擔心,你的刀太短,傷得不重。”孔千羽很討厭這種家庭倫理大戲,果然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全天下夫妻吵架都一個架式,愛的時候如漆似膠,恨的時候食肉寢皮,半分余地都不留。

譚弈只愣了一小會兒,然后連忙飛奔出去,過了幾分鐘,帶回了老道。

合著您老先生壓根就等在醫院門口著吧?不然怎么能這么快就回來了?

“大師,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兒子吧,我再給您加十萬塊!”

“放心,且由我作法。”

老道開始從他帶來的大帆布背包里掏雜七雜八的東西,在孟令澤的病床周圍布陣。

Emmmm,這手法,很粗劣啊,孔千羽不動聲色地踢了一腳,將本放在離位的一枚銅錢向右移動十幾厘米,進入兌位,幫他完善陣法。

三根插在香爐里手指粗的香燃起,煙垂直向上,老道這才點燃一張追魂符,將符灰浸入水中,盤膝坐地,嘴里默默念咒。

三縷青煙漸漸匯成一股,像有了生命一樣,凌空扭動幾下,順著窗戶飄了出去。

孔千羽目不轉睛地盯著煙的去向,右手捏訣,魂魄出竅,跟了上去。

那老道顯然沒有本事跟著過去看,只寄希望于能將生魂順著引魂香引回來,如果真那么簡單,孟令澤身上的鬼氣就不會這么濃了。

果然半調子就是半調子,靠不住。

青煙飄飄蕩蕩,大體方向卻是直奔著北城外的公墓去的。

修為到了孔千羽這個階段,魂魄飛行速度極快,一眨眼功夫,公墓近在眼前,青煙又晃晃悠悠沖著山頂上的一座新墳而去,隨后歡快地在其上畫圈。

這是尋到生魂下落,準備聚魂帶其回家了。

孟令澤的生魂自然沒有出來,大白天的,墳墓里突然透出只黑乎乎的鬼爪,將青煙抓散。

遠在病房里做法的老道胸口發悶,突然噴出一口血來。

“不好,有鬼怪作祟!”老道忍下再吐血的沖動,拿出把桃木劍,往掌心一抹。

吸了血的桃木劍劍身上有暗金紋閃過,老道一聲喝令:“去!”桃木劍嗖得變小,跟隨著青煙就要飛出病房。

突然間,變故陡生!原本引路的青煙改變了方向,剎那間立正站好。

壓在喉間的血順著嘴角流下,老道的法術被破。

他臉一白,頹然地從地上爬起來,抱了抱拳:“小老兒道行淺薄,您另請高明吧。”說罷麻利地收拾東西跑路,無論譚弈如何懇求,頭都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開玩笑,剛剛還有個細微的聲音在他耳邊提醒,叫他收手。

老道其實也是有點真材實學在身上的,捉個小鬼,看看風水都手到擒來,他們同門師兄弟一共四人,只有他活到了這把年紀是為什么呢?

不是他的其他同門道行不如他,恰恰相反,他是最慫的一個,活得長的原因,就是因為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

能救的盡力去救,救不得的,別賠上自己一條小命,也別耽誤人家尋別的高人救命才好。

剛剛他能感知到,提醒他的人對他并無惡意,似乎還有意救他一命,不然如果對方強硬打破他的術法,他絕不僅僅只是吐一口血而已。

技不如人,他還不趕緊溜更待何時?錢是個好東西,可也得有命花才行。

飛回去警告老道離開的,正是孔千羽,她此時魂魄浮在半空,觀察著那座新墳。

墳的主人看墓碑是位五十多歲的男子,死了大約才一個月時間。

這便奇了,剛死的新鬼就有勾生魂的力量?

她仔細感應,發現新墳下有好大一爿空間,神識探入,還有遮蔽之效。

她決定下去看看。

這是......

魂入其間,仿佛回到了凡塵世間,一處酒吧的格局,燈紅酒綠,癡男怨女,堪稱噪音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這鬼好生厲害,竟然都能以怨氣為引,幻化出屬于自己的幻境空間了。

舞池正中,在臺上一手端著啤酒,一手拎著話筒的,不是孟令澤又是哪個。

倒不是因他站得地方顯眼,而是他身上屬于生魂的獨有光芒太亮,連酒吧的霓虹燈都遮不住。

而這耀眼的生的希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孟令澤對此似乎一無所覺,他仰頭飲盡杯中酒,酒瓶一扔,摟過離他最近的一位美女,想將嘴里的酒度給對方。

那美女微微扭頭抗拒,正對上孔千羽的視線,先略顯驚訝,之后調皮地朝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