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瘋鼠和野狼,林逸站在寒風蕭瑟的陽臺上,下邊街道上偶爾駛過一輛急速奔馳的汽車,幾乎沒有半絲人影,就是些飄蕩的鬼魂也少了許多。
抬頭望著星空,漆黑的夜空被露天下未關的霓虹燈映射出深藍的顏色,越發神秘莫測。
回想今天的經歷,仿佛做了一場夢。
懷中訊號符發熱,是從未聯系過他的都城隍勾魂大隊長張然發來的,這可是自己的上司呢。
林逸不敢怠慢,施展瞬移術,回到屋中,魂魄便飄出了體外,以黑袍黑面的勾魂形象飄出屋子,直接目的地。
“主人,剛才你走后,那個叫狼野的家伙趁你不注意時拆了兩個指甲殼大的東西……”
林逸總算明白對方為何對他如此了解了,不由哼了哼。
迅號符一直在發熱,證明是十萬火急的事。顯然張然應該遇上麻煩了。
一路施展瞬移術,花了十數息時間趕到目的地。
一個“東岳張然”頭頂六環的無常,正帶領十來名無常,與一群厲鬼較量著。這群厲鬼穿的花花綠綠,看起來滿厲害的,張然等鬼差幾乎被吊打。
而在與他們不遠處,還有一名中年道士正在開壇作法,道士身旁還有一個類似于徒弟之類的小道士,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戰況。
張然還是比較厲害的,哭喪棒和勾魂鎖鏈使得呼呼生風,手底下的無常也都是經驗豐富的,配合無間。厲鬼們再厲害,也不是對手。壞就壞在這道士在一旁不時丟符擲劍,道士專克陰物,張然這一方算得上腹背受敵,不多時便落于下風。
一名無常被桃木劍擊中,很快就被厲鬼纏中,被揍得哇哇大叫,身上黑煙大冒。
“隊長,人間清醒怎的還不來?”一名無常吃力地應付厲鬼。
張然也不好受,剛才他肩膀上生受了一記道士擲來的符咒,半邊身子都在冒煙,但他常年與厲鬼打交道,已練就出了百折不饒的精神,一邊與厲鬼對抗,一邊道:“已經通知了,十萬加緊。”
林逸把一切收進眼里,也評估了雙方的實力,出于擒賊先擒王的原則,身子立即飄到道士跟前,狼牙棒狠狠敲了下去。
道士正專心對付無常,林逸的忽然出現,打亂了他的節湊,但他也是個身經百戰的,硬挨了一記狼牙棒,轉身就丟出一道化鬼符。
但林逸是生魂,又非真正的陰魂,化鬼符對他并無作用,繼續用狼牙棒敲他。
張然發現了林逸,精神大震,“清醒老弟,你總算來了,趕緊滅了這賊道士。”
道士不料化鬼符對這無常無用,這下有些慌了,又拿出桃木劍,咬破食指,把鮮血抹在劍上,并念咒語:“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啊……”
林逸才不會給他念完咒語的機會,一腳踹了過去。
這道士雖然擁有對付陰魂的本領,可在體能上,也只能算得上普通人,說不定比普通人還要不如,被林逸踹了個正著,身子倒了下去。林逸又繼續拿狼牙棒砸他。
“休傷我師父。”一旁的小徒弟回過神來,也拿起桃木劍刺來,林逸抬頭一棒子打過去,對方桃木劍斷成兩截。
小道士驚呆了。
一群厲鬼也跑來攻擊林逸。
林逸掄起狼牙棒左劈右砍,厲鬼們全被打得全身冒煙,慘叫連連,趕緊逃開。然后被張然等鬼的勾魂鎖鏈鎖住,再也沒法作惡。
有了林逸的加入,局勢立即扭轉,七只厲鬼立時被鎖住,張然又拿哭喪棒狠狠抽打他們,以發泄剛才被群毆的怒火。
厲鬼們被打得哭爹喊娘,大喊饒命。
“老爺饒命,我們也只是受命行事。”
張然打了一陣子,消了氣,這才來到林逸面前:“清醒老弟,幸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們兄弟可真要交代在這兒了。”
雖然無常有術法加持,不會有魂飛魄散的風險,可要是被厲鬼或道士捉了去,他們的日子也會相當凄慘的,說不定還會淪為道士作惡陰陽兩界的鄶子手,算得上生不如死。所以張然對這個新來的副手格外有好感。
林逸道:“這是我的份內事。我還怕隊長您怪罪我來得遲呢。”
張然大笑:“怎會?清醒老弟,你可以是立下了大功吶。”指著被林逸揍得鼻青臉腫的道士,道,“這老家伙在人間作惡多端,我們大人極其震怒,上達天聽,下放赦令,立及派我等出面鎖拿邪道,回陰間審判。誰知這邪道士還有兩把刷子,召來厲鬼對付咱們。”然后心有余悸地對林逸道路,“這老東西不但能對付鬼,還能煉鬼,這幾只厲鬼便是這老東西煉化用來對付我們的。虧得清醒老弟及時趕到,不然我們兄弟也有可能被他捉拿并煉化成傀儡了。”
邪道從地上爬起來,抹了唇角的血跡,對張然道:“放過我,我回去后給諸位燒千萬寶鈔。”
張然不為所動,冷笑道:“這個時候了,還在做你的春秋大夢。”
“千萬大鈔。外加全套豪車、別院。”
張然再度踹了過去,“少賄賂老子。老子不吃你這套。”
可是,張然的手下卻是心動了,偷偷扯了張然的衣袍:“隊長,千萬寶鈔啊,足夠兄弟們花幾十年了。”
張然大怒,摑了無常一巴掌:“千萬大鈔就把你們給收買了,你忘了自己的職責了?”
邪道士呵呵一笑,盡管已在陰間那掛了必死的號,但他仍然做垂死掙扎,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據我所知,你們做無常,大都比較窮,而我卻能給諸位燒很多很多的寶鈔,怎樣……放過我,我……”
林逸一腳踹了過去。
“老子不缺花錢,你死了這條心吧。”一邊踹一邊道,“無常自有天道約束,真要受你賄賂,立即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刑,你以為我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這話不但是說給邪道士聽,也是說給這些貪財的無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