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刑大唐(風流大唐)續集

第九十七章 三魔聚首

身穿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兩鬢帶點花白,神態閑逸慈和的石之軒拉把椅子悠然的坐在床沿不遠處,同祝玉研和我正好構成一個三角形。

還未等三人中任何一人開言,屋外一陣急速的破風之聲響起,隨即,聞采亭,云長老,霞長老等陰癸派諸人鬼魅般掠進門內,各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石之軒同我齊齊微笑注視玉容剛剛恢復靜若止水的祝玉研,均是一言不發,靜觀其便。

祝玉研秀眸圓睜,隱藏著刻骨恨意的眼神厲芒閃現的冷聲道:

“全部出去,不要讓任何一人前來打擾!”

我忙對有些噤若寒蟬,正要躬身退出的聞采亭道:

“亭姐,沒有驚擾到小弟新認的妹妹吧!”

“她早已被點了睡穴,現在正在酣眠,小天請放心。”

隨著話音,聞采亭等人來的快,去的更快,轉眼間消失無蹤。

看到婠婠亦站起嬌軀準備離去,而懷內的白清兒則是一副惶急不安的表情,我微笑著對祝玉研道:

“研姐,婠兒和清兒都基本已算作是小弟的人啦,還是讓她們留下吧!”

在祝玉研玉容冰冷,眼神復雜,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冷哼聲中,婠婠和白清兒的留下算被她默許。

看來“邪王”石之軒的恐怖早已深入魔門眾人心中,否則聞采亭她們又怎會出現如此駭異,驚懼的表情?

不過他這種全憑實力和高壓服人的做法自己并不贊同,魔道中人也是人,在讓他們知道自己同樣恐怖,且有錯必究的同時,我還是喜歡以隨意溫和的方式去接觸和駕馭他們,一味強權,并不是王者之道。

半晌,石之軒雙目之中蘊滿追憶的情緒道:

“小天,秀心到底是怎樣去世的?”

“這你應該去問青璇才對,以小弟現在同青璇的關系,她又怎會告知此事?”

出奇的石之軒并沒有動怒,反而雙目之中流露出情深似海,追悔不及的痛苦神色道:

“我是自食其果!哪有人這么蠢竟會去害死自己最深愛的情人!這近二十年來的悲痛莫明就是我這蠢材應償還的代價。”

這時的石之軒哪還是那個談笑殺人的邪魔,完全是一個對碧秀心之死歉疚終生的多情種子。

按照上次他追殺于我的時間來推算,前七后八,他應該正處于安全期,也就是說現在支配于他的正是那個多情種子的性格。

只聽他又繼續道:

“‘冰雪佳人貌最奇,常將玉笛向人吹。曲中無限花心動,獨許束君第一枝。’當年秀心前來挑戰,被我石之軒所敗,重傷垂危之際,石某人終不忍棄之而去,結果哪知道唉!

秀心啊!還記得當年我問你‘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保山中自開自落,于我心亦何相關?’你答我道:‘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于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你一直明白,我一直不明白。現在你已抵無憂患的凈土,我石之軒仍在人間世的苦海浮沉上,是否我必須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價”

隨著石之軒娓娓道來他對碧秀心的滔天悔意,似海深情,此時的祝玉研哪還能夠繼續保持冷靜,嬌軀連續顫動間,芳心凄苦一片。

看祝玉研拼命忍耐的神態已痛苦至極點,我終忍不住緩緩伸出右臂,摟向她的纖腰,準備給她以無聲的安慰。

哪知道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本后不需要你來安慰和可憐!”

“啪!”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自己的左臉頰已被她重重的打了一個耳光!由于并沒有刻意運功抵擋,因此左嘴角一道緩緩留下的血線清晰可見,觸目驚心!

婠婠和白清兒楞住了,正在沉聲追述的石之軒楞住了,就連打人的祝玉研和被打的我也同時楞住了。

半晌,最先反應過來的我仍毫不遲疑的再度伸出右臂。

“啪!”

右臂依然執著的伸出

“啪!”

再伸

“啪!”

這一晚,她總共打了五記耳光,但最后勝利的一方依然是我,不但成功攬上她的纖腰,還使得她的螓首輕輕靠在自己的肩頭上。

只是,以左臉頰高高腫起,弄的自己一邊二皮臉,一邊不要臉為代價,是否值得呢?

答案是絕對值得!因為祝玉研畢竟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而且她的性格又是那樣的執著與高傲,再加上一旁石之軒的直接刺激,出現這種失常表現也是在情在理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她發泄心中凄苦情緒的對象又是自己?沒想到她會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來逼迫自己放棄對她的追求?

如果這點屈辱都承受不起,如果這點考驗都不能通過,那剛剛自己的宣言豈不是莫大的諷刺,聯合國級別的笑話!?

雖然最后她也許是因為心中的悔意,也許是因為對石之軒行為上的報復,最終選擇默默承受,但我卻清楚的知道,若想徹底贏得她的芳心,路,還很遙遠和漫長!

種種想法電光火石般掠過腦際后,我平和的聲音率先打破難耐的尷尬場面道:

“因為歉疚和悔恨,所以你就一錯在錯,這么多年來,放任青璇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依無靠,放任她幼小的心靈在凜冽的寒風中顫抖嗚咽!”

石之軒現出一絲苦澀的表情道:

“唉!我根本沒資格去見青璇。在秀心去世前,我誤以為自己能冷對人世間的生死榮辱、悲歡離合。后來才知自己錯得多么厲害!我自己是何等愚蠢?秀心是天下間唯一了解我的人,一直默默忍耐,默默等待,唉!”

聆聽著這傾盡三江五河之水也難以言表的深情謙悔之詞,又有誰能不為之

唏噓難過?又有誰能不為之深表同情?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草木為之含悲,風云因而變色。亦不外如是!

倏地,一陣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大笑至我口中發出道:

“所以說圣門現在已經到了非得再度求變的關鍵時刻,若不能與時俱進,那等待我們的就只能是滅亡。”

話題被轉換,言論又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因此婠婠和懷中的白清兒俱是一副驚詫異常,探詢求索的可愛表情。

只是在極其注重身份尊卑,又刻意惘顧綱常論理的圣門之中,當“邪帝”,“陰后”和“邪王”三巨頭正式聚首之時,她們現今的地位還不足以參與討論。

面目重新回復到雍容自若的石之軒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的靜靜思考,反倒是對我已有很多了解的祝玉研重又坐直嬌軀,直言不諱的嚦聲道:

“小天,你是否有點太過危言聳聽呢?”

“圣門的起始也只是一種學說,到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學之時,無論在政治上或武林間,正統宗派均乘機對我們圣門窮追猛打,圣門杰出弟子遂各分別攜卷避禍,演變成今天兩派六道的局面。

而現今的圣門早已非當年的圣門,其中經歷過多次變化,在漢武時先與被排斥的諸家結合,到張騫通西域,又接受外來文化與宗教的影響,強調以武力去清除異己,到魏晉時期,圣門中人又積極往西植基發展,可見期間變化彌合有多么的巨大。

祝玉研輕點螓首道:

“小天說的不錯,圣門卻是幾經變遷,妾身和之軒亦均有胡人血統,那些所謂的民族大義,對我們更是絲毫起不到作用,我們所追求的就只是圣門中興!”

“信念是好的,可是方法卻是錯誤的。首先,從圣門與佛道兩派的道統之爭來說,正面硬捍,一味依靠殺戮解決問題,最終只會導致圣門滅亡。

只有韜光養晦,聯合其他各家各派學說的繼承人和勢力,共同對付現在占絕對優勢的釋,道,儒三派;而同時還要不斷分化,挑撥,瓦解他們三派之間相對穩定的關系,只有這樣把水攪渾,我們圣門才能從中渾水摸魚,得以中興!”

魔門中人一項憑實力說話,若沒有先前的一系列震動天下書籍的出版,以“陰后”和“邪王”的孤高絕傲,又怎會聽取我這個自話自說本身有數百年記憶的毛頭小子侃侃而談?

但現在再加上此話題又同圣門自身息息相關,所以四人都是一副聚精會神的聆聽表情。

這時,石之軒忽然目光灼灼的掃視過來,插言道: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道統之爭同天下之爭一樣,都是這個道理,牽一而發動全身,故要事事謀定而后動。小天你的想法很好,不過,你那些別出機抒的言論是否來自那一人精神和記憶的傳承呢?”

不愧是智深如海的石之軒,問題直指中心,切中要害。毫不猶豫的迎上那兩道有若實質的凌厲目光,我淡淡的笑道:

“不錯,如果沒有那人和家師記憶和經驗傳承的幫助,以小子如此年紀,又怎能有如此透徹的識見和認知?”

祝玉研蹙起秀眉問道:

“那小天你對圣門本身的觀點又是如何呢?”

“現在圣門中很多思想都太過偏激,其中以‘絕情絕義’這種認知為本心來進行武道修行本身就是一種偏執,‘絕情絕義’并沒有錯,但是屏棄一切人性固有的感情卻是絕對錯誤的。

否則,研姐你又怎會止步于天魔大法第十七重境界,再難寸進?‘邪王’又怎會因為秀心阿姨的原因,人格分裂近二十年難以彌合?”

人需要創造,所以創造改變著人;人需要思維,所以思維喚醒著人;人需要實踐,所以實踐造就著人;人需要社會,所以社會聯系著人;人如果沒有人成其為的需要,那么他肯定不能成其為人;人如果沒有需要,那么就不是人!

這些都是固有的人性,是根本不可能泯滅的,所以‘絕情絕義’的范疇,小弟認為只要局限于對待敵人既可。”

“哈哈哈”

隨著石之軒的仰天長笑聲,他的目光忽然變的刀鋒般銳利道:

“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憑你一人,就像改變已傳承數百年的圣門思想嗎?憑你一家之言,就想令石某人改變為之奮斗終生的認知嗎?”

“圣門提倡‘強者為尊’,我笑行天會以實力和事實來證明,到底誰對誰錯,孰是孰非!

已往的戰績只是威懾,而今次同李元吉和大明尊教的爭斗,乃是一個宣告,我要讓所有的圣門中人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圣門第一人!若你石之軒仍不識時務,那就休怪本尊辣手無情!”

石之軒倏地收起笑容,嘴角飄起一絲諷刺無比的笑容道:

“數十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同我石之軒如此說話的人,誰強誰弱先不去談,只是,你以為打敗石某人,就能夠得到玉研的芳心嗎?”

我雙目亦是神光大勝的睥睨著這蓋代魔王道:

“當然不能,小子早已渡過‘力量可以決定一切’的心里年齡了,真情,是需要不斷去感化,去付出,才會最終得到回報的。而這些,只知道索取的你石之軒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石之軒啞然失笑道:

“竟然有人膽敢當面教訓于我,哈!可是,小天,難道你就不怕我石某人于此時對付你嗎?”

“哈哈,‘邪王’開始反過來教訓小子啦!別人不知道,但小弟卻是非常清楚,無論多么卑鄙,惡毒,陰險,狠辣等等不擇手段的事情‘邪王’都能做的出來,但是,無恥和下流這種沒品的事情‘邪王’卻絕對不會去做,原因僅僅是因為‘不屑’兩字!”

微頓一下又頹然道:

“在這方面的氣度上研姐和‘邪王’其實都比小弟要強,因為無論多么下流無恥的事情小弟都會去做,當然,前提是自己認為需要這樣去做”

雖然如是說,但自己心里其實還是沒底,并早已做好一旦動手就“裸奔”的最壞打算。

因為若是人格分裂之前的石之軒,即使是再無恥、下流的事情,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不去做才怪?

但因為碧秀心之死,從而出現心結,且現在又是多情種子人格的石之軒卻是有很大可能不會出手的。

果然,這個性格復雜的魔王又露出滿面于思的表情道:

“這么多年來,小天你是最了解我石之軒的人,不過,你卻仍不配做石某人的知己!”

“那是當然,‘邪王’睥睨一切,傲視天下的氣概誰敢不承認?只是,小弟卻也從未想過要成為你石之軒的知己!”

石之軒怒極反笑道:

“不要以為你的詐傷之術能夠欺瞞過石某人,要不是因為今日你的所有言論均是在為圣門考慮,我和玉研必取你的性命。不過即使如此,你若想一統圣門,也得先問問我石之軒答應與否?告辭!”

話音未落,石之軒就如同他無聲無息的顯身一樣,旋風般的消失無蹤。只剩下一頭霧水的我,愕然的望向表情大為緩和的祝玉研和婠婠。

前者聞言道:

“小天,之軒說你一直都在詐傷之事是否屬實呢?”

壓下滿腹的疑問,我沉聲答道:

“不錯,因為小弟的體質十分特殊,再加上對療傷有奇效的長生決內功輔助,只要不是致命傷害,一般最慢數日內亦可愈痊。

之所以要一再受傷,就是為了明日決戰之時,引得掉以輕心的李密能夠主動跳出來挑戰小弟而已”

微頓一下又繼續道:

“僅憑當年在他致命傷害之下,仍能功力盡復這一事實,就因而推斷出小弟謀劃已久的詐傷一事,‘邪王’智慧卻是不凡!”

祝玉研聽罷先是臉顯怒色,繼而咯咯嬌笑道:

“你個小滑頭也絲毫不遜色于之軒,否則又怎能連妾身在內,都被你欺瞞過去?不過,你可知道我們為何會準備合作誅殺于你嗎?”

霎時之間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但我仍表情不變的沉聲道:

“應該是有人從中挑撥離間,否則內斗歸內斗,但‘邪王’和研姐絕對不會聯合暗算于我?至于其中具體原因,小弟魯頓,還請研姐予以解惑!”

“那是因為近兩日江湖開始傳言,小天你只是因為報答上代‘圣帝’向雨田的救命之恩才會繼承成為本代‘圣帝’的;

而且向雨田僅僅教導過你三個月時間就撒手西去;還有你的祖父乃是佛門弟子,而你,在成長的過程中亦是深受佛法熏陶!”

什么?

怪不得祝玉研和婠婠進來時面色會是那樣的冷若冰霜?怪不得“陰后”同“邪王”這對大敵會先后前來求證,甚至做好一言不合,既聯手誅殺的打算?

至于期間石之軒的謙悔和祝玉研的失常,那也只是他們真實情緒的不可遏制流露而已。

哈哈,若不是陰差陽錯之下,自己正好決定今日同祝玉研攤牌,從而徹底消除石之軒同祝玉研對自己身份的疑惑,那后果真是難以預料!?

“永遠也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個敵人!”

這句話又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自己能夠通過半真半假的謊言欺騙別人,那別人為何不能夠也反過來用于欺騙?

想到這里我嘴角逸出若有若無的自嘲笑意,望著亦露出溫和笑容的祝玉研和婠婠道:

“那些傳言都是當初小弟欺騙師妃暄和四大圣僧的言詞,想不到今日卻被梵青慧反用過來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這樣看來,大婚之前,梵青慧怎也會找上牧場,以阻止小弟同時迎娶秀寧,秀珣,琬晶,玉真她們這些有大背景的女子為妻,借以消弱少帥軍和圣門的勢力影響。”

婠婠輕移玉步,散發著淡淡幽香的嬌軀偎依過來道:

“那你還準備同李元吉,大明尊教她們硬捍嗎?”

左臂將她攬入懷中,我充滿信心的道:

“當然,那是我們三兄弟早已決定下的事情,男子漢大丈夫,又怎能遇到困難就畏縮不前呢?”

婠婠仍是一副幽怨滿腹的醉人表情,楚楚可憐的道: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奴家對你的擔憂嗎?還是你根本就從未把奴家放進心里過?”

眼睛一翻,我無力道:

“怕了你啦,婠小魔女,請不要再做出這副深閨怨婦的表情來戲耍小弟,我全盤招供還不可以嗎?”

婠婠風情萬種的嗔瞪一眼后,隨即表情再變,一副“小辣椒”表情嬌聲叱道:

“你又好過奴家多少,明明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卻偏要裝作大英雄大豪杰的樣子來,真是惡心!”

話音未落,已嬌笑起來,傾國傾城的卓越風姿,份外迷人!

“其實選擇這個時候決戰,對于我們兄弟來說,一是因為李元吉的增援人馬還未趕上來;

二是被連番假象所惑的李密極有可能會主動跳出來約戰小弟,傻乎乎的前來送死;

三是擔任大明尊教和李元吉一方聯絡人的楊虛彥重傷,他們雙方現在已是各自為戰,正是各個擊破之時。

而對李元吉一方來說,我們距離飛馬牧場已經愈來愈近,人多勢眾的他們已等不及后援人馬增援上來,現在他們更怕我們明日會再度不戰而逃。所以這次決戰,乃是雙方一拍即合的共同選擇。”

終于逼迫出我的真實想法,婠婠香唇邊的笑意更濃,一雙盈盈媚眼更是彎成好看的月牙形狀道:

“難道就只有這些嗎?”

左右雙臂同時將婠婠和白清兒摟緊,我亦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道:

“當然不知如此,選在襄陽決戰的最大目的乃是要制造機會令錢獨觀取得李元吉的信任。”

祝玉研明亮如一潭清泉的雙眸忽閃兩下后,嬌聲笑道:

“小天你之所以要這樣做,難道是為將來同李唐大戰所布下的暗棋嗎?只是這樣,清兒的問題又如何解決?難道你已準備放棄她了嗎?”

“研姐睿智,錢獨觀這招暗棋卻是為將來同李唐大戰時布下的,既然她們慈航靜齋和李唐已開始對付小弟,那小弟又怎能坐以待斃,而不投桃報李?以襄陽軍事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他李唐是絕對沒有道理不收下這份大禮的!

至于清兒,小弟準備請研姐在決戰之后,幫忙將她強行搶到牧場,送給小弟作貼身小丫頭,借以證明同錢獨觀公開結仇。”

白清兒聽完因祝玉研一番話而變得僵硬的嬌軀立時恢復柔軟,俏臉之上布滿發自內心的喜悅表情,但瞬間又轉換成患得患失望向她的師尊。

默然半晌,祝玉研幽幽嘆道:

“清兒的身份一向隱秘,這樣做確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妾身沒有任何意見。”

把手一招,床邊衣衫中的小瓷瓶宛若長了翅膀般飄飛過來,倒出三粒藥丸遞給祝玉研后道:

“研姐,這三顆是留給錢獨觀重傷后恢復和增長功力用的。”

末了,祝玉研又道:

“小天,難道你真的有如此信心,在接連面對李元吉和大明尊教兩方強敵之后,還敢同妾身和之軒再行爭斗嗎?”

我灑然笑道:

“研姐,你不是一直希望令小弟臣服于你陰癸派和逼出小弟的絕招嗎?為何事到臨頭,反而躊躇不前呢?

難道你是在擔心梵青慧和寧道奇他們嗎?放心啦,她們這些個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假道學,小弟還怕她們不來呢?”

祝玉研聽到這里亦豪氣勃發道:

“好,那妾身就看看小天你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沒有顯示出來。如果這次你仍然能夠勝出,那我陰癸派一定遵守諾言,臣服于你!”

看婠婠又要隨祝玉研離去,我連忙挽留道: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婠兒為何還要離去,大家徹夜暢談如何?”

婠婠氣鼓鼓的怒聲道:

“就連錢獨觀也能得到你三粒贈藥,而奴家和師尊她們卻每人只有一粒,我們之間,還有何好談的?要找人夜談,你還是去找錢獨觀吧!”

我倒,竟然連即將被打個巴掌,再獲增甜棗的錢獨觀飛醋都要去吃!?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世事每每出人意表,雖然最終婠婠還是隨著祝玉研飄然離去,但是另一不速之客卻隨之到來。

只穿有貼身褻衣褻褲的聞采亭帶著一陣香風,毫無顧忌的直接鉆入繡衾之內,待發現白清兒同我都是全身赤裸之后,立刻以賽過《賭神2中“小喇叭”的脫衣速度將自己剝個一絲不掛,隨即滾燙柔軟的嬌軀蛇一般緊緊纏將上來,不停的扭動、摩擦、挑逗著

嫵媚無雙的眼神,撩人心魄的風情,熱情如火的癡纏,嫻熟溫柔的動作,卻有令柳下慧也要為之心醉神迷的本錢!

“亭姐嗚!”

暈,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強吻的一天?且還有很大可能發展至被直接強暴的趨勢?

直到雙頰暈紅,嬌喘細細,心滿意足的聞采亭移開香唇,我才得到空暇開言道:

“亭姐,你試過同心上人靜靜相擁的醉人滋味嗎?”

“很早以前試過,怎么,你想要姐姐再度重溫那種初戀的醉人滋味嗎?可是至從你在洛陽時要人家自己把握之后,人家就已半年多沒有過男人了,難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早已寂寞難耐的姐姐嗎啊,哦,呃(a,o,e)!”

隨著聞采亭一聲情不自禁的嬌吟,做錯事的她含羞帶怯,聲如蚊吶的道:

“小天,姐姐只想挑逗你一下,沒想到你的反應竟然如此劇烈,我們,我們,姐姐也沒想要這么快同你融為一體的!”

我無力的道:

“既然已經“聯通”啦,那亭姐你就不要“移動”了吧!”

“可是,可是人家感覺“移動”更舒爽些嘛!”

有些戀戀不舍的將自己的強勢艱難的褪出那溫潤,緊滑的包圍后,我沉聲道:

“亭姐,不要讓小弟把你看成一個只懂進行下半shen交往的母淫獸好嗎?”

“你,你是不是嫌棄人家曾有過很多男人?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說出會給人家機會那樣的話來?”

“亭姐,矜持,矜持啊”

在白清兒嫵媚動人的笑容中,待聞采亭終于稍稍冷靜下來后,一邊輕輕愛撫她們嫩滑嬌柔的背臀肌膚,我一邊緩緩的道:

“在這個世界之上,男子可以到處留情,而女子卻要從一而終,你們說這樣公平嗎?”

“不公平,所以人家先前才會去找那么多的男人!”

“薄薄的一道,就完全代表一個女子是否冰清玉潔,是否端莊賢淑,你們說這樣公平嗎?”

“不公平,所以人家早已不是處子之軀啦!”

我:“”

在又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后,我趕忙停止發問,轉而正色道:

“所以小弟從不逢場作戲,更不會無聊的去在意同自己兩情相悅的女子之前如何如何。

心胸寬廣的男人可以不顧忌自己心愛女子先前的相關種種,但絕對難以忍受她在向自己傾心后,又去同其他男子發生關系。

亭姐能夠如此表明心跡小弟十分感動,但我們若現在就進行親密接觸,一會破壞你們陰癸派之間的和睦;二是小弟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亭姐你真的決定下嫁小弟,那我們雙方就都要忍耐,相信水到渠成之時,我們都會更加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的!”

“小天,姐姐再次立誓,今后若嗚,嗚,嗚!”

話未說完,就被我堵在檀口之內這次的唇舌糾纏,香津暗渡,情的感覺已遠遠大于欲的味道,份外令人沉醉其間,欲罷不能!

半晌,唇分!

面對著眼波蕩漾,表情甜蜜,粉紅酥胸急劇起伏聞采亭,我深情的道:

“亭姐,指天發誓只是欺騙他人的借口而已,我們之間勿需如此,小弟完全相信你的檀口一諾,還是讓時間來淬煉我們的彼此的真情實意吧!”

繼而又轉頭輕輕吻了吻白清兒濕潤,芬芳的唇瓣道:

“清兒,幾年后我笑行天必向全天下澄清此事,既明確你的身份,又補償你所受的委屈!”

白清兒一雙嫵媚的大眼睛頓時蘊滿水霧,晶晶亮亮的,充滿動人的光彩。

其實為了陰癸派和圣門的中興,即使需要犧牲她的貞操,白清兒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做,更何況是這一點點的聲名?

“恩重嬌多情易傷,漏更長,解鴛鴦。朱唇未動,先覺口脂香。緩揭繡衾抽皓腕,移鳳枕,枕檀郎!”

隔壁房間,

牙床之上,

撲在祝玉研懷內的婠婠傳音道:

“師尊,男人在那個時候還能夠忍耐的住嗎?”

祝玉研聞言雙頰之上立時各飛起一朵淡淡的紅云,隨即傳音回道:

“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智的只有三種情形,一是那人根本不是男人;二是那人是一個老的掉渣的男人;三是那人確實是渴望真情遠大于追求玉望的男人。”

“那師尊,您認為他是屬于哪一種呢?”

“按照小天表現出的心理,行為和言論來看,他應該是屬于后兩種的集合體。”

“聞師叔的行為是您允許的嗎?”

“當然,否則她敢!?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既然小天他宣稱要追求本后,那本后就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夠玩出什么花樣來!?”

“明天我們還要在他同李元吉一方和大明尊教決戰之后對付他嗎?”

“那是自然,想要一統圣門,不拿出絕對令人信服的實力怎行?況且,小天他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本后又怎能讓他失望,不趁勢去逼出他更多的底牌和隱藏的實力來?”

“可是還有一直隱在暗處虎視耽耽,準備坐收漁人之利的慈航靜齋呢?”

“那不要緊,今次分出勝負之后,為師會率同你們一齊前往飛馬牧場,也是時候該會會梵青慧和寧道奇這些個老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