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刑大唐(風流大唐)續集

第三十章 揚威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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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篇):笑刑大唐第三十章揚威渭河

在另一窗口觀戰的火詫女插言道:

也許岳霸自知不敵,所以不敢前去挑戰呢?

趙德言搖頭道:

非是如此,以岳霸刀寧可玉碎,不求瓦全的性格絕不會未戰先怯于任何人,不去挑戰的原因是二人早已交手過一招,武功不如的岳霸這才會一直隱忍不發。

白清兒聽到這里一顆心直沉下去,因為,她曾聽笑行天說過以“交手一招”的虛假事件蒙騙過安隆,現在趙德言竟也知道,豈不是預示“邪王”與“魔帥”已暗中連成一氣。

顏歷語含諷刺道:

岳霸不會找上笑行天,可他如此囂張的對待魔門中人,身為魔門“邪帝”的笑行天為何又會不聞不問,聽之任之?

那是因為笑駙馬已迎娶岳霸的外孫女進門,至于具體為誰,顏小友自己想吧!

水詫女出言揶揄道:

不愧為鼎鼎大名的現任國師,消息可真不是一般的靈通喲!

趙德言莫測高深的笑笑道:

大明尊教與笑駙馬之間的決戰,我趙德言賭后者完勝。

白清兒的心再向下沉,單美仙乃是岳山與祝玉研女兒的身份雖然對于趙德言早不是什么秘密,但他現在表現的這般鋒芒畢露,是否昭示著失去畢玄長久以來的強勢壓制,一朝海闊天空的魔門“魔帥”將會不再蟄伏,而是大展拳腳,一飛沖天呢?

相公當初有殺死畢玄的機會卻寧愿放過,難道真是表面所說的原因那樣簡單?還是......早已預料到現今的情況?

白清兒在思潮起伏間同時也給身為一個小小武官,竟敢直呼笑行天其名的顏歷暗暗記下了一筆帳——小女人的心思很是奇怪,起碼,對于早將整顆芳心全部系在笑行天身上的白清兒來說,張狂自負的顏歷已犯下輕慢丈夫這種不可饒恕的“死罪”!

“一刀兩斷”趙國師雖武功不如妾身夫君,但能有這份見識卻實屬難得,小女子欽佩之至。

李秀寧好看的黛眉微微一挑,柔柔的配合道:

拂姐何出此言,沒聽說過趙國師還有這個響當當的綽號呀?

早就對身為漢族,卻投敵賣國的趙德言極度逼視的紅拂唇角微翹道:

半年多前在洛陽天津橋上,夫君一刀揮出,趙國師名聞遐爾的兩柄百變菱槍就均斷成兩截,這不是“一刀兩斷”嗎?

趙德言:......

此時樓下躍馬橋上的戰況形勢再變,已愈來愈呈現出一邊倒的明顯趨勢,刺激的對方心緒不穩的岳山以勝上半籌的絕對實力為主,詭變玄奇,捉摸不定的七十二候刀法為輔,向節節敗退的晁公錯展開,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的猛烈攻擊。

可以躲閃移動的空間被對方天羅地網似的奇詭招法不斷縮減的晁公錯萬般無奈只好再度與斜劈而至的長刀直接硬捍,身軀劇震間,本是如嬰兒般紅潤嫩滑的臉孔再無半點血色,呈現出比之雪白須發更甚的慘淡蒼白之色。

又是一次聲震西市的沉悶勁氣交擊,肥軀連震,形相狼狽的晁公錯喘息聲起,踉蹌后退,嘴角一縷猩紅的血跡清晰可見。

此刻晁公錯心中充滿無盡的悔意,早知如此,最開始時拼著讓李淵怪罪,也該傾盡全力與面前的岳山決戰到底,現在倒好,不出二十招就被逼到這般岌岌可危的窘迫困境,且還有一半原因是先前自己留有余力,畏首畏尾造成的。

可這世界上又哪來的“后悔藥”可尋?

驚天刀芒劃破長空,帶起漫天潔白雪粉,以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強絕氣勢,向避無可避的晁公錯頸間疾斬而至。

猝不及妨的“南海仙翁”勉力凝聚起驚駭欲絕,心膽決裂的神思,奮力揮拳轟向面容冷歷的岳山面部,圍魏救趙。

對于這垂死掙扎的無奈反擊,就連晁公錯自己也不抱有多大希望,奈何戰況至此,也只能孤注一擲,舍命一搏。

異變陡生。

直上云霄的巨響過后,在晁公錯吐血負傷之際就飛身掠下,挽救其性命于千鈞一發間的趙德言勉力壓下不斷翻涌的氣血,百變菱槍相互交叉,遙指被震退數步的岳山道:

怨家宜解不宜結,舊事已經過去數十年,岳霸與晁兄又沒有殺父滅子的血海深仇,又何必要行那趕盡殺絕之事?

面容無喜無怒岳山的眼中射出狠厲森冷的招牌精芒,鋪天蓋地的勁氣一波接一波涌向橫加出頭的趙德言與微微喘息的晁公錯道:

我岳霸的事情哪輪到你趙德言來管,若閣下想要步上畢玄后塵,某家也無所謂成全于你!

趙德言啞然失笑道:

重出江湖的岳霸脾氣還是這樣又臭又硬,真不知道當初“天刀”因何會放過于你?

等你武道修為臻至那般境界自然就會明白,現在嘛,就讓岳某送你這自愿受死的卑鄙小人魂歸地府。

大言不慚當世定以你岳山穩居第一,好,就讓我趙德言來領教一番憑“換日”茍延殘喘的“霸刀”究竟有何厲害之處?

雪粉紛紛而下,天地一片肅殺。

形勢一邊再變,再度一觸即發。

皇上駕到!

隨著韋憐香尖細響亮的語聲,緊隨其后,微服便衣的九五自尊李淵帶同四名身著官服的親信屬下——裴寂,封倫(封德彝),陳叔達,蕭禹在一眾大內侍衛的保護之下現身于躍馬橋畔。

在黑壓壓一片跪地叩首的人群之中,岳山,趙德言與晁公錯三人昂然而立。趙德言是不需與不能;后者則純是不能。

兩廂抉擇取其輕,噴涌勁氣犬牙交錯,致命氣機彼此牽引,骨子里貪生怕死的“南海仙翁”豈敢冒生命危險做出叩拜動作,惟有膽戰心驚的在那里強自硬撐。

揮手示意眾百姓平身的李淵長笑道:

若非小弟今日前往東大寺,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見到雄風更勝往昔的岳大哥!

不住催發狂涌勁氣持續凌迫趙德言與晁公錯的岳山頭也不偏一下的冷聲道:

岳某與晁七殺乃是解決私人恩怨,若小刀你非是前來助拳就給我站到一邊靜觀其便!

尷尬之色一閃即逝,李淵依然笑容滿面道:

大哥行事小弟自然不會阻攔,可今次趙德言是以突厥使者的身份前來長安,這已涉及到兩國邦交,還請大哥看在小弟面上三思而行。

噤若寒蟬立于原地旁觀的平民百姓聽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高高在上的大唐天子竟然如此客氣的與對方搭話,十數日前“懸尸立威”,且被今上喚作大哥的岳山究竟有何來頭?

說起來深知岳山稟性的李淵也是一片好心,是在委婉的點出以一敵二,對手又是同級數的趙德言與晁公錯兩人,應該見好就收,從長計議。

可假扮岳山的笑行天是什么人,又怎會吃這一套?況且,即使以岳山本身的倔強脾氣,無論敵人有多強大,也絕對不會做出臨陣脫逃之舉。

背脊微弓,如蓄勢代發的獵豹般氣勢狂增的岳山朗聲道:

小刀的好意為兄心領,但他趙德言無端插入我岳霸與晁七殺恩怨中來就得付出相應代價。世上只有一無所懼,力戰身死的岳山,沒有臨陣退縮,膽怯不前的岳霸刀。

未曾想到李淵會碰巧前來,本來計劃將岳山迫走的趙德言此時也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深知岳山與李淵親密關系的晁公錯更是百味參雜,苦不堪言。

小刀你又何必著難,還不退到一旁替為兄觀敵略陣!

緊握腰間“逐鹿”刀柄的右手指節已因過度用力而青筋畢現,堂堂大唐皇帝在躊躇片刻后,終于頹然退卻道:

今時今日我李淵實在身不由己,事后必向大哥頓首謝罪!

頓首不需要,我岳霸只需要將晁七殺立時斬首!拿命來。

無論是騎虎難下的趙德言,還是拋開一切顧慮的晁公錯都知今日之事再難善罷,因此無不使出平生手段,試圖先將面前的岳山置于死地再做他想。

隨著一聲暗含不動根本印法的狂喝,眼神利如刀鋒,神光大盛的岳山奮起神威向二人揮出鬼哭神嚎一般的詭異刀芒。

以攻對攻,以強破強!

單單這份以一敵二的魄力與自信,就已令周邊觀戰百姓的立場徹底偏向岳山這一邊;繼而半步不讓,只攻不守的無畏氣勢與蓋世雄風更令可達志、李淵這樣的武道高手為之側目拜服,震撼當場。

刀浪滔滔,拳影重重,槍氣彌漫。

雪花飄飄,暴響隆隆,大地震顫。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再無半點生息,僅余悶雷一般連續傳出的勁氣交擊之聲與清脆兇險的兵刃碰撞之音。

方圓近十丈范圍內全被縱橫交錯的勁氣所充斥,再無一點雪粉寒風能夠滲入。

觀戰眾人無不屏息凝神,全神貫注聚焦于這場火爆壯烈的殊死對決!

四女雖明知夫君不會做出沒有把握之事,但扮作岳山難免就要束手束腳,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因此均是素手緊握,芳心高高懸起!

最為憋氣的是趙、晁二人,彼此武功均在伯仲之間,可岳山只攻不守,以命搏命的兇猛招法一時間卻令人多勢眾,實力本在對方之上的二人組合被牢牢壓制,既憤懣、又無奈的仍處于劣勢地位。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待對方銳氣一過,再尋隙伺機反擊,斬殺對手于數招之間。

奇招險招猶如長江大河奔流不息;妙招兇招好似山呼海嘯經久不絕,悍勇如斯的岳山愈戰愈勇,愈來愈猛,倏地刀芒大漲,割裂層層空間,以有去無回,只求斃敵之勢向晁公錯凌空劈下。

曾跟李密聯手會戰笑行天時吃過一次虧的晁公錯這回沒選擇避退,而是奮發精神,凝聚起全身功力,以同樣一往無前的絕決氣勢一拳擊出。

預想中瞬間分出勝負的情況沒有出現,而是岳山借巨大反震之力一個倒翻高高躍起,同時避過身后趙德言毒蛇吐芯般閃電襲至的百變菱槍,再以泰山壓頂、威凌天下之勢頭下腳上,疾斬趙德言的天靈要害。

由于被震退的晁公錯暫時無法上前,趙德言若是硬接橫架,就將在數招間單獨應對形同搏命的岳山。雖暗中已與晁公錯結成某種同盟,但也犯不著為其拼命的趙德言明智做出避其鋒芒,縱身飛退的選擇。

魔門中人,又有哪個不是自私自利,功利勢利之徒?

等的就是這一刻的岳山再度一個前翻,刀似閃電,迅如流星,二次迎頭劈下。

預感到這次生死系于旦夕之間的晁公錯畢其功于一役,吐氣開聲,高度集中的三道七殺拳勁狂涌而出,一浪強過一浪。

僅僅第一道拳勁就令對方威風八面的后背長刀撒手而出,騰上半空。

心知不妙的晁公錯內息急轉間,刻意長刀脫手,并付出一口鮮血噴出代價的岳山已雙足落地,飛身攻來。隨著一連串悶雷般暴烈異響遠遠傳出,旋即一切歸于無形。

未及包抄攻至的趙德言手持百變菱槍,呆呆發楞。

僅余漫天雪粉靜靜飛灑的沉寂維持半晌,轟天價的喝彩聲才驟然響起,經久不歇。

目光平靜的凝視著喉結氣管均被擊碎,軟臥于地,艱難吐氣的晁公錯,笑行天假扮的岳山束音成線道:

在襄陽時我就說過,遲早有一天會讓你晁公錯在眾目睽睽之下英名盡喪,橫死街頭!

死魚般突出的雙目閃過一絲明悟,終于知曉命喪誰手的晁公錯心不甘,情不愿的魂歸地府,慘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