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令

第124章,藥粉

陳竹煙冷著臉道:“你管我丟的是什么珠子,你快去找。”

蕭靜聽著吩咐,喜悅的唉了聲,將一袋子錢揣入衣袖中,低身去找。

陳竹煙指著了一個方向,離后殿較遠:“你呢,先去那邊,我記得我晚上從那邊走過去,就圍著哪里找找,而我呢,去那邊長廊找,記得找不到不許回后殿,我等會過去看你。”

蕭靜嗯了聲,笑的極為殷勤道:“是是,娘子讓小人一夜不回來也沒事,小人明白。”

陳竹煙驚訝,眉梢一挑,這小廝倒是聰明,知道她們為啥支開他,不過他還算識趣。

“既然你知道要離后殿遠遠的,便不要再回來!”陳竹煙道。

蕭靜低身笑著回道:“是娘子,我這就走的遠遠的。”

打發走蕭靜后,陳竹煙總算放下心來,也不知張文怡那邊準備怎樣了。

陳竹煙趕緊回到后殿。

張文怡見陳竹煙回來,才敢從草叢中跳出來,走到她跟前問:“怎樣,那小廝好不好打發?”

陳竹煙連連點頭:“你進去吧,他很識趣見到那么多金子,說是今晚都不會回來,走的遠遠的。”

張文怡嗯了聲,嘆道:“果然還是錢好使。”

最大的障礙趕走后,兩人也不遲疑,直接去喬譽的屋里,兩人一前一后的進入后殿。

張文怡進屋后,便四處尋找鼎爐,只是翻箱倒柜半天,也不見鼎爐在那兒。

商陽城中的郎君,每個人屋里都有一鼎熏香的鼎爐,喬譽那么年輕,肯定喜愛這種燃燒的香味。

陳竹煙在門口幫她把風,見她四處翻找,問:“文怡姐,你在找什么?”

“鼎爐。”張文怡有點急切的道:“你說大司馬屋里怎么沒有鼎爐呢?”

鼎爐?

“文怡姐,你不是要去內室嗎?你找鼎爐作甚?”陳竹煙好奇問道。

張文怡找不到鼎爐,有點煩躁:“沒有鼎爐,我手里的藥包怎能起到作用?”

“文怡姐,你為啥帶藥?”陳竹煙問道。

張文怡不想回她,走到門口把門從里面關上:“你不是怕嗎?你先回去吧,在初語院,等我好消息!”

陳竹煙被她關在門外,她竟然帶了藥包。

既然帶了藥包,那這事十拿九穩了。

她氣的想去推開門,有藥包為啥不讓她一起,舉起的手卻懸在半空中不敢問,她不敢和她硬著來,她是姓張,她只不過姓陳。

帶著不甘和委屈,陳竹煙一個人走回了初語院,期盼著張文怡這一夜能成為喬譽的小娘子,那以后她們兩人就有了身份,以后也會被人尊重。

等陳竹煙走后,張文怡在殿里沒有找到鼎爐,便將藥粉倒入了茶水里,又涂抹了些在茶碗口,吃到肚子里,會比吸到肚子里更有效,到時只怕大司馬舍不得讓她下床。

張文怡準備這一切,這才去了喬譽的內室,自己脫掉外衣,然后跳上喬譽的床上,蓋上了他的皮裘和被褥,嗅著被褥上,喬譽男子的氣味,倍感安心。

那天在高臺上,遠遠的看了他兩眼,不止其他女郎傾心了,連她也癡了。

看慣了商陽城的粉面郎君,突然見到這等英偉不凡的男子,年紀輕輕便位高權重,實在令她難以移開目光。

縱然每次見到他,他的眸光從未在她身上停留,只是遠遠的看他,便讓她難以自禁。

今晚后,她便要成為他的娘子,想到這一刻,張文怡心里竟然砰砰的跳,她能成為他的娘子,哪怕死了也甘愿。

暉明殿的后殿耳房里,蕭靜拿著錢回屋后,坐在燈下數錢。

今晚會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喬譽本來就沒讓她去守夜,而她正是算著初語院的兩人會去,所以才在后殿門口碰碰運氣,沒想到她們兩個出手這么闊綽,半袋子金子和一袋子銅板,這讓正在缺錢的她一下子富了起來,想想便忍不住笑了。

至于喬譽會不會犧牲色相成全張文怡,那么個美人躺在那兒,脫光光的在他床上,說不定他會生撲過去。

不管他,只要她能敲竹杠便好。

有了這些,那么喬十八那邊的事情便更好辦了,她要藏好這些錢,可不能被人發現了。

快要三更了,明天一早還要伺候喬譽起身,她打了個哈欠便脫去外衣準備上了炕。

剛想抬腳去炕上,肚子咕嚕嚕的餓了,她這才想起來她晚上沒吃東西,而這兩天以來每天不是窩窩饃,便是咸味清湯,基本上沒吃過什么,肚子餓的有些絞痛。

不吃東西不行啊,要這樣挨餓到明早,指不定要餓成什么樣。

可這個時候,若去后廚,那喬辛娘明天肯定會借此事發作,這該怎么好?

“咕嚕嚕……”

“不行,太餓了。”

蕭靜下了炕,換上女裝,穿戴好準備出門找點吃的。

想著今日喬暖娘和喬辛娘兩人因著婢子的事,對她極為殷勤,她若去后廚弄點吃的,相信明天她發現了也不會怎樣,最糟糕的結果是她把這事告訴喬譽,喬譽一怒之下將她趕走,那她求之不得,若是不告訴喬譽,那喬辛娘看在她留在喬譽身邊的份上,多少會顧慮,也不敢怎樣。

思前想過后,覺得非常有必要去后廚弄點吃的,最好弄得多些,留著明天或者給姐姐送點去。

去后廚的路上黑漆漆沒有人,如今住在后殿離后廚比較遠,走了好長的路才來到后廚。

她快速的在里面轉了一圈,竟然什么吃的也沒有,沒有辦法,蕭靜只能自己動手。

她在灶臺上點燃一只燭火,然后從面缸里舀出一瓢面,碰著涼水和了些。

蕭靜不敢動靜太大,生怕弄出動靜驚動那些沉睡的人。

暉明殿的后殿里,張文怡等的太久了,躺在床上想著等會喬譽昏昏沉沉和自己在床上,便欣喜的捂著頭,想著想著有點困了,竟然不知不覺合上了眼。

喬譽回來的路上睡了許久,回到府門口時,已經醒了。

回府后,喬譽慢悠悠的往后殿走著,剛醒了酒氣,被風吹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