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令

第220章,走錯

蕭道琉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若是不走,他們也會一同被處死。

想著前兩日他們兩人在牢中的情景差點丟了性命,心里到現在還有后怕,府門里的人太嚇人了,他們絕不要再進去。

過了三天,蕭紙沒送入宮,雷霆之怒下來,他們死無全尸。

他們沒那么偉大,為了全族,賠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若是他們能走掉,說不定還能保住蕭氏一脈。

“好,管他們要什么紙,咱們走,且不管一族,能逃幾個便是幾個!”蕭道琉激憤道。

再也不要擔驚受怕了,這次族人肯定沒救,若是他們能逃掉,說不定還能留下他們這一脈。

蕭道琉轉身出了門,去找蕭勒。

只是找一圈回來,沒見到蕭勒的人,結果問了跟來的小廝才知道人去哪兒了。

他又回到蕭道珩的屋里道:“兄長,蕭勒跟著大兄長家的女郎去了宜峰塔那兒!”

“什么?”蕭道珩氣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們還有心情去游玩?這些后生,真是不知險惡,咱們不管他們了,留下蕭勒,咱們自己走。”

蕭道琉連忙道:“蕭勒的阿父臨走時千叮萬囑讓咱們平安把他帶回去,咱們兩個也向他們保證要將他帶回去,族輩們還等他回去給他們建屋,建院,他還那么小……”

蕭勒在秦址,是為族人建房的好手,他從小便跟著他父親給族人們建房筑院,但凡他建過的房子,沒有說不好的。

“夠了,那你留下等他回來,我自己走!”蕭道珩憤憤道。

說著,他直接往床鋪那兒走去,自己去收拾東西。

“反正我沒帶什么東西,收拾的也快!”蕭道珩一面收拾一面道。

蕭道琉見他收拾,心里更是著急,看著桌上的圣旨,再遲了恐怕真的走不掉,三天,他們徒步能走到那兒?

他們不能在這兒等死!

“好,我跟你一起走!”蕭道琉也不再多說:“保住命要緊。”

說著,兩人開始收拾東西,開始跑路。

傍晚,喬府里

蕭靜回府時已經天黑透了。

今日帶著蕭勒和喬十八先去了趟宜峰塔,然后又帶著兩人去喬家村待了一天,忙了一天有點累了。

這么晚回來,不知喬譽知道后,會不會責罰她。

喬譽早上走的早,她想和喬譽說她今日要出府,奈何她一出門,喬譽便離開了喬府。

她也只能等回來再去向他請罪。

她入府倒是很順暢,只要出示暉明殿的令牌,門口的小廝就會放她進來。

在喬府的這些日子,喬府上下差不多都知道,她是二夫人身邊的人,又在暉明殿做事,她出個府辦事,他們不再刁難她了。

蕭靜伸著懶腰,走到暉明殿。

殿里殿外漆黑一片,連門口的守衛只有四人。

這么晚,暉明殿沒掌燈,喬譽應該去各府應酬了,這天剛黑,他應該還有許久才能回來。

這是好事,他若一天沒回來,便不知她出府的事。

既然沒回來,蕭靜不打算去后殿候著,而是直接去了后殿旁邊的屋子。

這里是喬暖娘給她單獨安置的小屋,就在喬譽后殿的旁邊。

后殿里,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房間,算著房門,也不知是不是,她推開了門進去。

“去哪兒了?”剛進門一個低沉的聲音,語氣中似乎帶著怒意問。

蕭靜被嚇了一跳,趕緊縮回腳,立刻關上了門:“抱歉,抱歉,走錯了,走錯了!”

后殿旁邊的幾個耳房,建的都差不多,她住了好幾天還能找錯。

她趕緊退出來,離開了小屋,趕緊去找自己的屋子。

只是在后殿的周圍轉了一圈,轉來轉去,她又回到了剛才那間屋子,沒記錯啊,是后殿旁邊的屋子,她的房間啊。

于是,蕭靜先敲了敲門,等了片刻,里面沒有回音。

確認好后,她再次推門進去。

這一次,她剛邁步進去,里面霎時亮起燈光,刺的蕭靜的兩眼一黑。

蕭靜揉著眼,等適應燭光后,抬頭看向自己屋子的桌邊,竟然有人在她屋里。

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喬譽,他身邊還站著喬奪和喬譽。

“你肯進屋了?”喬譽眉眼森森的看著蕭靜走了進來。

蕭靜左右打量了眼屋子,桌子上僅有一個茶碗,桌子邊上僅有一個椅子,屋里擺設一眼掃盡,這是她的屋子啊,他們怎么在她屋子里?

一時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的走到喬譽面前行禮:“大司馬。”

整個殿里的燈都關著,他跑到她屋里嚇她?

喬譽兩手握拳架在桌上,眉眼凝重的冷視她:“這么晚去哪兒了?”

蕭靜低頭應著:“沒去哪兒,就是出去轉了一圈!”

喬譽敲著桌子審她:“喬暖娘說你今天不在后殿,在府外待了一天,還不說實話!”

說到后面,喬譽語氣明顯重了。

蕭靜嚇得跪了下來:“回大司馬的話,奴婢說實話,說實話,奴婢是得了二夫人的命令,去了喬家村,民女出府時,是帶著夫人的令牌出的府,大司馬明察。”

原來是堵她的!

喬譽語氣有些煩躁,厲聲質問:“我早就說過,暉明殿的事全都交給喬暖娘,你不知道嗎?不管去哪兒,都要向喬暖娘稟報,向我稟報,這是暉明殿的規矩,你進暉明殿喬暖娘沒教過你!”

蕭靜聽著他憤怒的聲音,嚇得身子一抖,趕緊趴在地上,不說話。

半晌,喬譽氣的臉變了色,見蕭靜不吭聲,心口堵的氣遲遲緩不下來。

“喬目,明天去吩咐喬暖娘,暉明殿的差事,她不必再做了!”喬譽命道。

喬目拱手應是。

對于喬譽的命令,兩人從來只是遵從。

蕭靜恍然抬起頭,自知這次事情鬧大了,喬譽不會輕饒。

她跪走到喬譽腳前,可憐的祈求:“大司馬,我出府是二夫人應允的,和暖姑姑沒有關系,暖姑姑也不清楚,是奴婢的錯,大司馬要責罰,便責罰奴婢一人,奴婢甘愿受罰!”

她記憶中的喬譽,是獎罰分明,對喬暖娘比較信任,對王姿更是恭敬有禮,不會胡亂責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