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令

第253章,威逼

宮里抽調一支軍隊,李凝之帶著李圭的手諭,特命喬譽派人去救援。

轉瞬間,商陽城的五大家族接到消息,紛紛趕往宜峰塔倒塌處。

李玄之看著宜峰塔的倒塌處,不準任何人靠近。

而此時,喬奪和喬目調遣的軍隊已經來到廢墟,安排著士兵們開始搶救塔底的人員。

喬奪調遣的兩千人,將廢墟擴大整條街圍成一圈,將士兵分成三組,極速施以救援。

喬目等人也開始將一旁受傷的百姓,接到十幾位醫家面前,統一診治。

陳才那邊已經安排人蓄水,正在救火,救人。

三人分工明確互相助力。

李玄之看守的宜峰塔地基處,不許閑人靠近。

除了西街受災的人,誰也不能往里面走,一千多士兵將西街圍成一圈,不準馬車人員經過,只能出不能入。

已經來到現場的相邦王章駕著馬車想要去宜峰塔,可士兵直接拿出長矛對準他的馬。

“沒有大司馬口諭任何人不得靠近,再往前一步,休怪長矛無眼,刺傷相邦座駕。”幾個士兵高舉長矛喝退著相府管家。

管家說什么他們也不聽,只能回頭稟道:“相爺,咱們過不去,這邊已經攔住了。”

王章掀簾問:“沒告訴他們我是誰?”

管家道:“小人說了,但是他們卻說只認大司馬口諭!”

王章心里焦急,自己兩個嫡子還在那兒不知生死,他直接跳下馬車,走到幾個士兵面前。

“你們好大的膽子,膽敢攔我?瞎了你們的狗眼,讓你們大司馬親自來見我!”他怒喝道。

其中一個士兵首領走上前,見到是相邦大人,他拜禮道:“相邦大人!”

王章急著進入西街,朝著入口便走去,只是剛上前,便被士兵攔住。

王章氣的挑怒眉“嗯……”了聲。

士兵首領拱手拜禮道:“請相邦大人恕罪,如今里面情況比較不好,為了大人的安危著想,大人還是站在這邊比較穩妥!”

王章怒了:“我今日偏要進去,我看你們誰敢攔我!”

士兵首領趕緊跪下,跟著幾個小兵也跪下。

“請相邦大人不要為難小人!”士兵首領大聲道。

李玄之聞聲趕了過來,見士兵和王相邦僵持下來。

他走到王章面前,不多問便明白發生什么事情了,他拜禮道:“小人拜見相邦大人!”

王章瞥了眼李玄之,在李氏的郎君中,他只認得大郎君李凝之,至于這些人,沒什么印象,若不是上次他和喬譽飲過酒,他還不記得他是誰。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郎君,就憑他還想攔他,當真是想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他冷哼一聲,并不請李玄之起來,饒過他身邊直接走了進去。

李玄之見他徑自進去,直起身命道:“你們幾個去保護相邦大人的安危,其余的人,看守入口不準任何人進入。”

士兵們應著是。

他們四人連忙起身,手持長矛走了過去,護在王章四周,將他圈在中間,令他寸步難行。

王章舉足艱難,喝令他們離開,可四個衛兵像護身符一樣,貼著他走。

他剛想對李玄之發作,便聽到身后拉緊馬韁的聲音,他回頭看去,只見張勉之夫婦到了,不遠處還有一群人,看著穿著像是宮里的人,又見另外一個方向,喬氏的人也來了。

幾隊人馬從四面趕來,卻饒到這個路口進入,可見西街已經被他們團團護住了。

這幾隊馬車同樣被攔住下了馬車,馬車上的人下來后,朝著他們走過來,其他士兵見到他們進入這里,趕緊上前圍住。

王章看到這兒,再也不能無視眼前的郎君,他指著里面的人,怒道:“你去把喬譽喊出來!讓他親自過來接我們!”

李玄之朝著幾人拜了拜禮,目光來到李凝之身上時,只是平靜掠過。

他道:“幾位叔伯大人,大司馬有事不在這兒,還請幾位不要再往里面去,留步!”

張勉之急沖沖的道:“留什么步,大司馬不在這兒,可我們在這兒,你把我們都堵在這里,誰在里面指揮救人?”

李玄之恭敬回道:“大司馬已經調兵來安排妥當!”

喬臺銘兄弟也著急了,他們家的幾個郎君還在里面:“他才多大,安排這種事情,他沒經驗,你快讓我們過去,別再耽擱時間了。”

“是啊,他一個小娃,還沒成婚生子,遇到這種大事,他一人應付不了,你快讓他們幾個小兵讓開,別耽誤我們救人!”喬臺獻急著說道。

李玄之見這些重臣,平日里自以為什么事全在掌握之中,卻從不事先預判,出了事,都想過來撈功勞,爭民心,真的是不要臉。

李凝之瞧著李玄之出神,言語不客氣道:“我從宮中帶來三百將士,前來施救,你作為一個軍中參事,在這兒攔什么,仔細我去君主面前告你一狀,半年內不許你出宮,識禮的趕緊讓開!”

李玄之哪里面對過這么多長輩壓迫,幸好崔氏有崔青卓攔住,若是他們崔氏也來,恐怕早就將他轟出去,他們幾個在這里做主亂指揮了。

“你快去將喬譽找回來,讓他親自過來回話!你不要廢話!”王章冷著臉命令著。

他說的是讓喬譽親自過來回話,顯然他比喬譽的官職更大,才敢這么說。

王章的氣勢很兇,嚇得李玄之不敢直視。

“是啊,喬譽去哪兒呢?你在這兒作甚?”李凝之附和著問。

“譽兒,譽兒……”喬臺獻揚聲開始叫了起來。

王章再次威逼:“快去!”

李玄之略顯窘迫的看了眼父輩們,他清楚他們這個時候都是不理智,是心里著急,但喬譽臨走時說過,面對他們的言語要挾,威逼呵斥著,吵得他不知該怎么做,不準旁人靠近這里,任何人不許,他沒法讓他們進去。

他只不過是一個參事,一次得罪這么多人……?

半晌,李玄之笑了,他真不是那個瀟灑的李玄之,既然這事交給他,他就不能害怕。

更何況,放眼整個商陽他還沒怕過誰,如果這事讓他關禁閉半年,他也愿意。

繼而他的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