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令

第265章,雙人馬

蕭靜驚訝,救人這事她并不想讓旁人知道,因為王世金沒死,他遲早會找上門來,更何況她只是做了一次好人而已。

喬譽見她低頭思慮,似乎明白她在擔心什么。

他說:“這個頭等功,是我私下允你的,和朝廷沒關系,朝廷那邊我會往上提,說是蕭勒的功勞,沒人知道真正救他們的人是你,王世金更不會找到你,你覺得我這么安排怎樣?”

蕭靜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功勞記在蕭勒身上,若是如此,蕭勒若能憑借著此事入朝為官,那是蕭氏的大喜事,有了這個功勞,哪怕做個參軍或者校尉都可。

喬譽竟然為她想的這么周全?

蕭靜高興的點點頭:“大司馬這么安排很好,奴婢先替蕭勒和蕭氏謝謝你,不過大司馬若想嘉獎我什么,能否暫時留著,我還沒想到想要什么,等我想到,再和你說!”

這才像她的處事風格,有仇必報,有恩必要。

這么好的機會,她不會白白錯過,更不會隨便說一個,肯定對她和他們家族有利的條件,她才會開口。

“好!等你想到再和我說,……那你姐的事,我允了!”喬譽答應著道。

蕭靜抬頭笑瞇瞇看著他:“謝謝!”

喬譽原本一臉嚴肅,突然看她對他笑,沒有防備,一時看癡了,神情一怔。

感覺到自己盯著一個女郎這么看,不成體統,喬譽倏地轉過臉不再直視她,命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對我這么笑!”

蕭靜深皺眉心:“啊?大司馬,你說啥?不許笑?”

喬譽又擔心她以后都不對他笑了,趕緊又說道:“沒,沒什么!”

想到宜峰塔地基的事,蕭靜吞吞吐吐的問:“大司馬,其實,我還有一事想問……”

喬譽凝眉看著她的眼神,似乎猜到她想問他什么。

“從中午道深夜,已經快要挖出剩余的四仞心柱,我回來時,他們正在輪值挖。”喬譽先說道。

蕭靜低下頭,想著前世三十那幾天的事,心里惶然害怕。

大年三十,她始終想不清楚,蠱蟲是怎么潛入商陽,一夜之間鉆入各族各府。

當白日聽到蕭勒說,地基下面有蟲子,蕭靜當時心快要跳出來了,她一下子想明白了,前世小年宜峰塔倒下,而等了幾天才將剩余地基挖出,那時日正好是三十前幾日。

她當時來不及阻止喬譽跳下去觀察,他人已經在下面了,后來她看著他平安上來后,才心安。

想起前世那些百姓和大族人的死狀,久久揮之不去。

她聲音略微顫抖著問:“大司馬,那挖地基的人,有沒有發現地基下有孩童的尸骨?”

喬譽正想著明天的事情,愕然聽到蕭靜的話,他驚懼一凜,很顯然蕭靜知道那地下的東西是什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喬譽驚心的問。

蕭靜搖頭,她沒得到事實,只會引起恐慌,不能胡亂猜測。

“我懷疑那些蟲子是蠱蟲,若是心柱下發現孩童的尸骨,我便能完全證實,因為在地下飼養蠱蟲,必須要孩童尸身為宿主,如果養成肉眼可觀的蠱蟲,只怕需要幾十個孩童的尸首,這些蠱蟲養大了,才能啃噬木心柱,把那么粗的柱子啃倒,若是猜測沒錯,下面幾仞心柱,中間該是空心了。”蕭靜平視他說道。

喬譽聽罷,倏地站起來,想著地基下還要十幾個將士在,他急切道:“若真如你說的是蠱蟲,那驍騎營的那群將士危險了,不行,我要趕緊去讓他們出來!”

蕭靜回頭望著外面的天,剛才已經過了四更:“大司馬,外面已經過了四更,咱們現在趕去,要到天亮,而且你還沒歇息呢?”

喬譽伸手拉著她的手臂:“來不及了,你和我一起去,不然我們都不識得那是不是蠱蟲!”

蕭靜不想去,她不想在摻和這些事中,她只想去做紙,好好留著姐姐和蕭氏,他們商陽的人死不死和她沒關系,她能做說的,已經說了,能做的也做了。

她已經救了宜峰塔的人,至于那些蠱蟲咬死的人,她沒精力去救。

“大司馬,奴婢也累了一天……”蕭靜想推辭。

只是喬譽不容她拒絕,直接拉著她的手,推開門,帶著她去二門口。

“明天再睡!”喬譽攔阻道。

喬譽之前是騎馬回來,所以他帶著蕭靜直接到二門口,來到他馬匹邊上。

他們兩人沒驚動其他人,喬譽顧不得和她多說,提著她,將她送上馬背。

喬譽然后跳上她身后,夾著馬肚驅使著他的坐騎。

馬跑的快,蕭靜的臉被冷風吹的生疼,身上沒有披大氅,她只能將臉縮回在喬譽身上,躲避風刀。

喬譽感覺到她的臉躲在他懷里,他一手拉緊馬韁,扯開身上的大氅,反手披在她身上。

黑夜里,蕭靜嬌小的身子,被他的大氅裹的嚴嚴實實,遠遠看著像是一人在騎馬。

蕭靜沒再動彈,只是想起姐姐的事,她大聲道:“大司馬,明日一早,讓你的衛兵放我姐姐去喬家村。”

喬譽聽著她嗚唔的聲音,下巴在她腦袋上點了點:“明天我會和地牢的人說一聲,讓你姐出去!你不是困倦嗎?在馬背上能睡會,便睡下,不然明天可能許不了你睡下,要撐一天。”

蕭靜低低的哦了聲。

喬譽聽到她乖乖的靠在他懷里,他握緊馬韁,快速趕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蕭靜也沒怎么睡,就是腿和腳已經沒知覺了,凍得她渾身打冷戰。

喬譽懷里雖然暖和,但他們在騎馬,這種凍在所難免。

兩人等到了宜峰塔時,快要五更天了。

這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刻,蕭靜凍的忍不住打噴嚏,身體凍的發抖。

蕭靜顧不得男女之別,緊湊著往喬譽懷里擠:“大司馬,借,借個暖,明天再責罰奴婢,實在……實在是太,太冷了。”

說著,她不下馬緊緊的抱住喬譽,裹緊他的大氅,竊取暖意。

喬譽一路上騎著馬,倒也還好,正值年輕,身體也擋得住這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