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令

第279章,追問

緊張的喬譽聽到她的話,心里總算一松,可當他仔細回味她的話,心里頓然掉入冰窟里,刺痛感蒙上心頭,他手上一抖,心跟著也抖了起來,臉上的緊張頓然消散,不解和陰沉涌上眉間,眼底的渴望與欣喜,一瞬間崩塌,他看著手中的錦盒,想塞給她,卻怕她扔掉,他的手懸在空中,不想放下,只能孤零零的懸著。

半晌,喬譽依舊不愿意收回手,覺得自己剛才聽錯了,他嘴唇抽動又一次問起:“你,你說什么?”

蕭靜清冷的眼眸,堅定而凝重,對上他期待又渴望的眼神,語氣不帶一絲感情道:“將軍,我不愿意!”

喬譽這下確認清楚了,他放下手中的錦盒,將其合上,垂下頭默默的轉過身。

蕭靜見他失落又無助的背影,不想再繼續陪他耗下去,她道:“將軍,我真的有很多事在身,沒有多余的時辰陪你兒女情長,我想,我要先走了,還請將軍應允!”

少間,蕭靜沒等到喬譽的回應,而他只是背對著她。

或許聽到她的話后,他不想見到她,更不想聽到她的聲音,此時不在他面前出現最好。

左右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真的沒空陪他消磨下去。

“將軍不說,那小人便先離開了!”蕭靜拱手拜禮。

不管他有沒有看到,她總要規矩的行禮,再退出去。

喬譽聽到她要走,頭也沒回,聽著她開門,關門,明知道她說有事要去找誰,他攔阻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是真有事,還是想避開他?

蕭靜出來后,走出了喬記首飾鋪。

已經有幾天不知喬家村的情況,也有幾天沒見過姐姐了,她要趕緊去看看。

只是剛從鋪子出來,門口似是喬十八走了過來。

喬十八上次被傷的臉還沒好,半張臉被打著巴子,可他怎么在這兒?

“你真的在這兒?”喬十八問先問道。

蕭靜見他找到這兒了,疑惑著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是喬家村出了什么事情嗎?”

喬十八指著門口的馬車:“這馬車太顯眼,東西街跑過一趟,兩條街的人都會知道在哪兒了。”

蕭靜笑著,的確,青油幄的車棚,兩匹馬車并驅豈能不顯眼。

喬十八見她低眉笑著,想著來找她的事,他拉著蕭靜走到一旁,急著道:“女郎,喬家村出事了。”

蕭靜收起嘴角的笑,嚇得臉色一白,問:“出了什么事?”

喬十八吞吞吐吐的說道:“今天上午,喬家村來了一批人,把女郎的姐姐帶走了。”

蕭靜心里一驚,她此生最怕聽到這個,什么都可以出事,唯獨她不可以。

這一世她說過要保護好她,不能讓她有半點傷害。

“知道是誰嗎?”蕭靜心里雖然急切,但問出的話卻很清醒。

她裝扮的這么好,不可能有人認出她,是不是出現什么意外了。

喬十八搖頭,連忙說道:“不知道對方身份,那群人蒙著面,進入村子后,好像很清楚紙坊里的人,他們直接將蕭瑤姐姐帶走了。”

蕭靜第一反應便是王世金,因為除了他沒人對她姐姐垂涎,可并不排除其他人。

比如張厚堯想要找她報仇,再比如張嫻,他們恨毒了自己。

可這些人,他們恨的人是自己,不會找蕭瑤麻煩,但每一種可能,她都要考慮到。

不過,最大的嫌疑還是王世金!

可王世金不是魂剛歸位嗎?怎么剛好就出來霍霍人?

一時,腦中萬千思緒,捋不出個大概來,又經過喬譽的那番話,她的心情很煩躁,她要盡快想到辦法。

她拉著喬十八:“走,我們去喬家村一趟!紙不能停,還要盡快想到辦法。”

喬十八看她拉著自己的胳膊,不顧身上的傷,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

蕭靜拉著她快步往喬家村而去。

經過這次事情后,喬譽權衡利弊后,定不會再讓她回府了。

或許喬家村是她唯一的住處,只是離開喬府,就離開了喬譽的庇護。

她一時想不了這么多,只好先把紙造出來,把姐姐救出來。

兩人攜手離開時,喬譽正好從鋪子里走出來。

看到兩人在夕陽的照射下,攜手而去,喬譽的臉色陰沉到可怕。

“哼!”他咬緊牙關冷哼一聲,命令著小廝:“去崔尚書府!”

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小廝應了聲是,喬譽上了馬車,便往尚書府去。

崔尚書府里。

崔青卓得知喬譽來找他,還以為是張厚堯的事情有消息了,急匆匆過來告訴他。

他原本想和他說一事,告訴他今日喬臺順在牢里自殺了,去府門辦事聽到的事,可沒想到,喬譽一進他的門,不讓旁人行禮,更不去正殿大門,直接拉著他來到他們家的后花園的亭子下,一杯一杯喝茶,也不聽他說什么,只顧著自己喝茶。

兩人如此坐著,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崔青卓問什么他都不說,不笑不吭。

他等不了,找人去叫李玄之來,有他在,或許能問出個什么來。

半個時辰后,李玄之遲遲的到來。

“我說兩位,能否下次不要猴急猴急的把我叫來,大晚上出宮門,有出無回!”李玄之人還沒到,話已經到了。

等他走到兩人面前,崔青卓朝他做了噓的手勢,讓他看看喬譽。

李玄之皺眉看向喬譽,見他一臉心事重重,不說話,低著頭不語,沒有往日的英姿爽氣。

“他這是怎么了?怎么這副樣子?”他問崔青卓。

崔青卓搖頭:“一進我家門便拉著我來這邊喝熱茶,我家的茶都燒了好幾壺,全被他喝光了。”

李玄之驚訝的問:“你們家茶有什么特別的嗎?他為什么愛喝?”

崔青卓嫌棄的瞪了眼他:“快問問他怎么回事吧!坐在這兒一直不說話!”

李玄之也感覺到喬譽的異樣,問崔青卓:“他自己來的?喬氏兄弟和肅爭呢?”

崔青卓搖搖頭:“沒見到,只有他一人。”

李玄之觀察著喬譽,在他對面坐下來。

“先不喝熱湯了,這是怎么了?”李玄之把他手中的茶碗拿走,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