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來都不知道,原來這一個丫鬟還能斥責太子妃不守規矩。”
寧舒真的是無力吐槽了。
這是什么丫鬟,做事就不能滴水不漏一點嗎?
像你這樣的就是個炮灰命你知道嗎
像你這樣的壓根就做不了主角你知道嗎?
寧舒突然從床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腿就往外走。
丫鬟們嚇了一跳,趕緊上去阻攔。
“現在禮未成,你還不是太子妃,當然要守規矩。”
先前出言不遜的丫鬟繼續說道。
寧舒都要氣笑了。
“既然禮未成,那我現在就是北齊的公主,憑什么要守你的狗屁規矩。”
丫鬟似乎也沒想到,寧舒會用北齊公主這個身份壓她。
不是說在門口那會,她說太子是天,一定要聽太子的話嗎?
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
寧舒站在新房門口,紅蓋頭蓋在臉上,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丫鬟就是被震懾到了。
“你不能出去……”
這話說起來,底氣都不足了。
“讓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氣勢驚人。
丫鬟伸出去的手有些疲軟無力。
寧舒提起裙子就大步走了出去。
丫鬟只覺得自己手心里全是汗,建寧書走遠之后,突然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如果這位板上釘釘的太子妃出去告狀,那么,自己是肯定要受到懲罰的。
她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一直沒說話的丫鬟,跺了跺腳,然后轉頭就朝著后院跑去。
寧舒順著人嚷嚷的聲音找到了前院大家喝喜酒的地方。
恰好是在晚上。
恰好月光還不錯。
恰好所有人都想不到,新娘子自己從新房里跑了出來。
所以在大家酒勁上來,醉醺醺地在月光下看到一個全身通紅的女子的時候,簡直要嚇尿了。
不少平日里看起來威武霸氣的武將們都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跑開。
有些膽子小一點的文官們,都嚇尿了。
寧舒聞著空氣中傳來的隱隱的那啥味,無力吐槽。
不是說西陵是個尚武的國家嗎?
自己只不過出來遛遛,看這些人的德行吧。
赫連翊起初也被嚇了一跳。
但是他喝酒不多,所以反應也比著別人迅速一些。
“你怎么出來了?”
他開口問了一句。
寧舒停下腳步,站在院子里。
“太子殿下,您的丫鬟斥責我不守規矩。”
寧舒也不跟他多叨叨,直接就把問題扔了出來。
事就這么個事,你自己看著解決吧。
“胡鬧!就算是丫鬟對你不敬,你也不能還未禮成就跑了出來吧?”
赫連翊隱隱猜到了這是誰的手筆。
但是當著這么多文武大臣的面,自己要是被一個女人壓制住了,那就太丟人了。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堂堂太子妃,就要默默忍受一個丫鬟的斥責?”
“我在這府中的地位,連個丫鬟都比不過?”
雖說眾人被寧舒嚇得不輕,可是這么想想,這丫鬟也確實過分了。
要換成自己,不一刀劈了她才怪呢。
“這還是新婚之夜,我就連應有的對待都沒有。”
“難不成西陵所說的和親都是假的?”
“你們巴不得我快點死,然后兩國好開戰是不是?”
若是說先前還是覺得丫鬟過分,現在眾人就覺得這丫鬟是居心叵測了。
這明顯是要挑起來事端啊。
“太子殿下……”
一個大臣剛要說話,赫連翊就抬手,不讓他繼續開口。
“去把太子妃帶來的丫鬟找來,讓她們伺候著。”
“這件事我一會再解決。”
寧舒聽了赫連翊的話,覺得還行吧。
起碼丫鬟都給自己了。
她轉身就順著來時的路往后院走去。
而在另一個小院里,剛才的丫鬟正抱著一個女子的腿嚶嚶哭泣。
“張奉儀,您可一定要救救奴婢,這太子妃去找了太子,太子一定會打死奴婢的。”
張奉儀斜倚在架子床上,把玩著一個石榴玉雕。
這可是太子今日回府之后,他身邊的太監親自送過來的。
可見對自己恩寵著呢。
“慌什么,你回去該做什么做什么,別在這里瞎鬧騰。”
聽了這句話的丫鬟頓時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也不哭了,站起來告辭離開。
這府上,誰不知道太子最寵愛的就是張奉儀了。
若不是張奉儀出身太低,這良娣也做上了。
前院的人在被寧舒這一嚇之后,都沒了繼續喝酒的興致。
還有人著急回家換衣服。
于是也就散了。
赫連翊微笑著送走眾人之后,臉色驀地陰沉了下來。
“今晚伺候的是誰?”
“回稟太子,是張奉儀身邊的彩橘和您身邊的綠瑩。”
赫連翊冷笑一聲:“先回去,怎么也得把禮成了再說。”
他回到新房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又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了。
挑開喜帕,喝交杯酒。
寧舒喝酒的時候全程閉著眼。
不想看到這個臭男人。
“樂康,今日的事是我治下不嚴,我這就讓人把人帶過來,任你處置。”
赫連翊突然深情起來,還真讓人接受不了。
“樂康既然已經出嫁,那自然是妻以夫綱,太子殿下說什么就是什么。”
寧舒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帕子,一邊想著一會這個洞房是給他下點藥還是干脆打暈得了。
隨口就說了一句。
赫連翊卻有些驚訝。
這完全不像是在路上把自己的手下差點罵哭了的那個人啊。
“來人,去把今晚的那兩個丫鬟找過來。”
赫連翊對著候在門外的太監說道。
寧舒卻是低笑一聲。
呦,這是干嘛?
成親當晚就要給自己下套嗎?
不重罰不足以服眾,重罰就會落得個苛待下人的名聲。
誰說習武之人沒腦子的。
依她看來,這赫連翊的腦子就好使的很。
不過叫來了也正好。
什么苛待下人啊。
什么是個毒婦啊。
什么新婚第一夜這樣做不吉利啊。
管他呢。
難不成西陵還能把自己休了不成?
寧舒撤掉了頭上重重的首飾,換了一身輕便一些的衣服,看著跪在自己和赫連翊面前的兩個丫鬟說道。
“綠瑩和彩橘是嗎?”
“太子殿下,這事跟綠瑩應該是沒什么關系的,讓她下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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