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分離的日子。
寧舒的心一下一下的抽搐著。
想哭。
德爾塔在任務欄里認認真真的挑選了一遍,接了一個難度不大。全當散心的任務給寧舒。
寧舒閉了閉眼睛,緊緊的抱了抱饅頭。
“相信我。”
饅頭的小黑豆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寧舒,隨后他湊過去舔了舔她的臉。
“主人,我相信你。”
寧舒抱著饅頭在腦海中與德爾塔也認認真真的告了別。
隨后她伸出顫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受任務的按鈕。
在寧舒身影消失的同時,饅頭和德爾塔的身影也同時消失。
仙界。
湯圓雪球帶著動植物成精的大部隊,在飛升池那里列隊歡迎饅頭和德爾塔的到來。
看著這些熟悉的小伙伴,饅頭心中的傷感也被沖淡了許多。
想想說不定自己在天上待個幾天,主人就可以過來了。
饅頭心里也輕松了起來。
他在湯圓的帶領下,去哮天犬那里報到。
德爾塔卻不是饅頭一般依然是一只白狗的形態。
他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孩童一般。
在過來之后就屁顛屁顛的去玄光玉女那里報道了。
各歸各家,各走各路。
其實分開也并沒有那么難。
關鍵是終有一天他們還會再相見。
畢竟,壽命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
寧舒到了新的世界,睜開眼之后,發現面前這個房間跟自己搬家之前的房間布置蠻相似。
都是九十多個平方,兩室兩廳的房子。
她所住的臥室一看就是個夫妻的臥室。
墻上還掛著有些過時的婚紗照。
寧舒走到婚紗照下面的梳妝臺前坐下,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
除了比著婚紗照上的老一點,憔悴一點,別的也沒啥不一樣的。
再看看時間,周二下午三點十五分。
不上班的嗎?
寧舒納悶了沒幾分鐘,就覺得自己又涌上了一股濃濃的睡意。
反正房子里除了她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于是她干脆拉了拉窗簾,重新在床上躺下,再次睡了過去。
夢里出現的就是她在鏡子里面看到的那張臉。
“安心,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
她似乎還很年輕,被面前男人的話感動得一塌糊涂。
“安心,我媽養我不容易,你就讓著她點兒。”
“安心你怎么能這個樣子?這么小氣,都變得不像你了,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你不上班,我在家外面辛辛苦苦賺的錢就給你拿去補貼你那個什么都不是的哥哥?”
“安心啊,不是媽說你,娘家才是你的本家,你可別傻的不知道補貼娘家呀!”
“妹妹,哥哥待你可是沒二話的。當年哥哥不上學了也要讓你上,現在只是想買套房子,你真的就不幫哥哥一把嗎?”
幾張臉交替著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
最開始出現的那個看著無比的眼熟。
寧舒仔細想了想,這不就是婚紗照上出現的那個嗎?
看樣子是自己的男人。
后面的哥哥和媽那應該是親哥哥和親媽了吧?
寧舒閉著眼睛,任由夢境帶著她將安心從小到大的經歷都重新經歷了一遍。
安心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小鎮上。
家里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天天什么都不會,就知道游手好閑的哥哥。
偏偏她爹她媽都不以為然,覺得兒子就是要享福的。
反倒是閨女才是需要好好干活掙錢養活她哥的。
安心打小學習就好。
可惜她爹媽并不太想讓她繼續上學,畢竟隔壁村兒里人家那個誰誰誰的閨女,去大城市的服裝廠里干活,一個月也能掙好幾千呢。
不過安心學習好,高中考上的時候,成績很好,學校免除了她的學費住宿費。
所以父母在讓她輟學的時候,老師都是舍不得的。
安心的高中班主任在征求了安心的同意之后,找到了她的父母。
百般說辭都無用,最終班主任拿出了殺手锏。
“大學畢業的女孩一個月都能掙好幾萬呢,你們現在就為了那幾千塊錢放棄那好幾萬?”
一聽好幾萬,全家人的眼神都亮了。
班主任默默嘆息一聲,繼續加了一把火。
“安心學習好,進了大學拿點獎學金,你們負擔也不重。”
她爹媽回過頭去低聲商討了一會,最終還是轉過頭來:“行,不過死妮子你要是考不上,掙不回來好幾萬,我看我和你媽不打死你。”
不管過程如何,結局很完美。
安心繼續上學,順利地考上了重點大學,學得是最炙手可熱的金融學。
這期間,她那游手好閑的哥哥也走了狗屎運,娶了媳婦。
兩人在鎮上開了小賣店,活計不累,生活也還過得去。
她爹娘倒是也沒催著安心做什么。
然后安心就遇到了她以為是的真愛,劉建。
戀愛時,彼此就是掛在天上的皎潔月光。
畢業之后,劉建便向安心求婚了,還說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讓安心在家做他的賢內助就好。
安心就那么傻乎乎的信了。
她沒想到的是,劉建看著是個靠得住的,實際上,他事事都要聽他媽的。
劉建向她求婚娶她,也是因為他媽說,這個女孩一看就淳樸能干,還行。
這話也是前幾天安心跟婆婆吵架,婆婆才說出來的。
劉建就站在旁邊看著安心,神色很冷。
“要不是我媽覺得你好,誰會娶你這么個來自鄉下的土包子。”
“還生不出來兒子,我娶了你管什么用?”
劉建他媽也跟著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道:“可不是,娶了個不會生蛋的母雞回來。”
“要不是我兒子說你還是個處,我是絕對不會讓我兒子娶你的!”
安心一口悶氣憋在心口,氣的胃都疼了。
這時候自家親媽也打電話來,說是她哥看中了一套沙發,一萬多,要安心給打錢。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三年前她爹幫著她哥店里搬貨,不小心從架子上摔下來去了之后,她哥的小賣店也不開了。
她媽也就開始了三天一小要五天一大要的模式。
無奈家里的錢都在劉建手里拿捏著。
一聽要錢,劉建立刻就炸了。
于是婆婆丈夫齊上陣,天天譴責她。
從不掙錢到娘家不補貼,直到最近連生不出來孩子都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