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仙有術

NO.099:該狠則狠

馴仙有術正文NO.099:該狠則狠花三朵

馴仙有術

正文NO.099:該狠則狠

NO.099:該狠則狠

黎赤圖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半晌,微微偏過頭,淡淡地道:“叫刺野來見我。”

周圍空無一人,只有空中的靈壓隱隱波動了一下,昭示著有人剛剛領了命令離去。

明湛一進了這個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的大院子,眾人便安分了下來。

鄔加奴雙目赤紅,面頰一邊腫著一邊還流著血,見了明湛也只能低頭:“王叔……”

明慈收了弓,笑了一笑,望向地上的盧娜,又仔細觀察明湛的臉色。但是只得了一個面沉如水的印象。

他大步朝明慈走去,先掰開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手心,看到兩道紅痕,那是她不常用弓的緣故留下的。用拇指輕輕撫過,然后牽著她下了臺階。

明湛道:“鄔加奴,回去。”

鄔加奴的眼眶憋得紅紅的,使勁捏了捏手掌,最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總算是走了。路過李玄身邊的時候她看過去,但對方只冷冷地別開了視線。

明湛低頭看明慈,輕聲道:“還好么?可受了驚?”

明慈搖搖頭,道:“不至于就這么受驚,如果他黎赤圖要換著花樣來想要讓我受驚,那我能保證,最終他叫來的每個人,都得請法師來收驚。”

明湛笑了一聲。

眾人正上了前來,夏大叔笑罵道:“你這性子忒潑辣。”

明慈不要臉地道:“你剛才不是說,有些人可以狠得可愛嗎”

夏大叔狂笑:“那絕對不是你。”

剛開始氣氛還算輕松。但進了屋各自坐了,眾人的臉色卻都不約而同的沉了下去。剛才,李玄的霜箭,又暴露了。

這霜箭是他們先前深入草原時悟得的,在合罕部時還沒有這一手。當時他開出了體內的天狐血統,對靈力的掌控,霜氣的凝聚自然突飛猛進。這一招,莫說是同是金丹期的修士,就是換成了元嬰前輩,也是要驚訝的。

恐怕這下戒嚴又要加強。

明湛道:“我答應黎赤圖,出征。”

明慈擰著眉毛,道:“哥?”

他笑了一笑,道:“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征花山就征花山罷,反正注定是大敗而歸。現在他們逼得緊,也好喘口氣。”

夏大叔壓低了嗓音,道:“你是打算征途上逃走?”

明湛也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早防著我們這一手,不然怎么會留下慈妹為質?”

不管明慈手里藏著什么樣的殺手锏,但在銀狼族這種大部落的層層戒嚴之下,又在王宮這種地方,落了單是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的。

“那……”

聞人裕突然道:“為什么要等到那個時候呢?我們現在,走不了么?”

明湛道:“如果我沒有料錯,黎赤圖一定已經召見了刺野,到時候可能要我們一同領兵出征,好讓我們互相牽制。”

明慈皺著眉道:“刺野當然不希望黎赤圖打勝仗。”

明湛抿了抿嘴角,道:“所以他是希望我一氣之下,把刺野殺了。”

橫豎明湛和刺野,一個是棄子,一個是政敵,怎么算,都不虧。這算盤,打的真不錯。

李玄皺著眉頭道:“王宮的守備青是最清楚的,難道我們逃不出去么?”

夏青道:“現在怎么會同往日?那些守衛一定已經都變動了。”

李玄道:“那是非出征不可了?”

言罷,眾人齊齊看向明湛。

明湛似在沉思,半晌,才回過神,低聲道:“若是出征了,落到刺野的手底下,要跑也難。那不如圖謀現在。出路,我倒是知道有,但是還是有些危險。”

明慈突然道:“我聽說狼族的規矩,王宮里的主位死了,都是要大葬的,葬禮三日,縞素三月。”

明慈笑道:“葬禮上,總不可能還戒嚴吧,可有空子可鉆?”

明湛想了想,也露出了笑容,道:“空子自然是有。只不過,你上哪兒去找殯天的主位?”

若是他們動手去殺,那突然死了主位,必定是要留下痕跡的,就算沒有,也是要查死因的。要做得漂亮,那么醫部,侍女宮人,和周遭的人事,都要做得非常細致。他們是被刑困之人,哪里有本事灑一張這么大的網?

何況,就算鬧了亂子出來,恐怕黎赤圖第一個防備的,就是他們……

明慈笑得愈發燦爛,道:“那如果死的就是黎赤圖呢?”

頓時,眾人就覺得自己背脊上竄過一陣寒流。先前明慈說過要用死人的辦法來脫身的時候,他們就覺得不可思議,但勉強還能接受。但是現在這話證明,果然是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啊。

大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湛越看她越覺得她聰明伶俐,喜歡得還摸了她的臉兩把,笑道:“黎赤圖叫來的人,來一個給你毀容一個,橫豎他養著的女人一大群,生了一大窩孩子,毀幾個也沒關系。”

眾人忍不住想,以后,你要敢養,估計你院子里,也一大堆毀容的貨……

明慈得意洋洋:“那是的,三妻四妾的男人都該死。”

明湛渾然不覺幾個同伴都青了臉,仍然笑得極得瑟:“嗯,那你有什么辦法,能讓黎赤圖早日出殯?”

于是惡寒的人耳朵又豎了起來。

明慈笑吟吟地從身后掏出一個小瓶子,晶瑩的冰晶瓶里,裝著一點泛紅泛綠的東西。

李玄道:“這是什么?”

明慈眨眨眼,笑道:“是鳩毒啊,混了我的血,我讓血蛭吸回來的。待會兒把它提出來。整個合罕,有鳩毒的也沒幾個吧。”

“那你是打算讓鄔加奴做替死鬼?”李玄問道。

明慈笑道:“我可沒說是她啊,況且……怎么可能是她呢,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啊。這樣何以取信于人?”

“那是……”李玄糊涂了。

明慈道:“有鳩毒的人沒有幾個,我們應該也沒有的。鄔加奴又很不可能殺他的親生父親。黎赤圖的政敵那么多,隨便找一個來嫁禍就是了啊。”

李玄眼前一亮,道:“那找誰?”

明慈一攤手,倒:“我沒想好。”

明湛笑道:“有這個主意就好了。我們隨機應變吧。橫豎現在不希望我們出征的人大有人在,不多時便會有動靜的。”

黎赤圖不可能一直呆在王宮里,只要他一出宮就會有人來鉆空子。那就看誰倒霉了,先落在他們手上了。

至此,幾個人都被軟禁在這個小殿里,李玄他們也不用再回牢房去了。大叔還心事重重,興許是惦記著雪花。明慈自然也掛心,但她覺得雪花到底是王女,又有人作證她是后來趕到的,和殺交阿亥的事情沒有關系,應該不會有事。

現在他們幾個都在一起,正是可以談事的時候。但只聞人裕和李玄談了幾句,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明湛站在窗邊,雙手撐著自己,似乎很有些心事。

明慈看了他許久,終于確定了,他心里不好受。半晌,她慢慢地上前,輕聲道:“你是不希望我殺黎赤圖嗎?”

明湛低聲道:“不……我早說過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他不是一條道上的人。現在是他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人總要先自保,再有其他的東西,譬如憐憫,情義,什么的……”

“那你是覺得我太心狠手辣?”

“也不。”

他伸了手,把她拉過來,讓她挨在自己身上,閉上了眼,輕聲道:“唯有你是我無論如何也舍不下的。你能果決一些,保護好你自己,我高興。”

明慈嘆了一聲,道:“我知道我變了許多。”

或許,從當年被灌了藥開始,她就不再是當年的明慈了。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她不想死,那唯有殺人。現在這是個困境,如果有辦法她也不想下這個狠手。但是明湛說得對,人唯有先自保,才能談別的,譬如憐憫和情義。

何況,她恨黎赤圖,恨花了。恨黎赤圖,辜負了明湛的情義。當年明湛對他推心置腹,他卻為了個人野心而做到這一步,毫不留情地將明湛做泥踏。恨花了,常盡讒言。不知道當年哪里得罪了那瘋女人,現在她重返宮中,不但不感激當年明湛替黎赤圖背了黑鍋救她一命,反而處處唆使黎赤圖對明湛和她下手。

若是當年,即便是恨,她也難起殺心。如今,她只欲除之而后快。

明湛沉吟了一會兒:“我又何嘗不在變?慈妹,不管怎么樣,你是我身邊的人,這一點,什么時候也不會變。”

真是難得,這莽夫有這樣深沉又動情的時候。

明慈輕輕地笑了一聲,低聲道:“我早知道……當年你就不懷好意。”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孰料明湛竟真的道:“那也不能怪我,你從那時候開始就又軟又香,讓我總想一口把你吃掉。”

明慈警覺:“什么時候?”

明湛絲毫未決,只以為她早就看出來,道:“你小的時候啊……嗷”

瞬間他眼睛底下就多了一層淤青。明慈憤憤地轉身走了。怎么會以為這個人會深沉會傷心?他根本就是X蟲上腦的蘿莉控大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