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仙有術

NO.173:這樣才乖

馴仙有術NO.173:這樣才乖

NO.173:這樣才乖

話未落,她突然一把推開他,趴到床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慈妹”

這一吐吐得那叫驚天地動鬼神,竟是怎么都止不住,明湛嚇得酒一下就醒了,替她抓著頭發,只能一邊拍她光滑的背脊給她順氣:“慈妹,慈妹……”

明慈自有了身孕,身體還是很好,很少孕吐,前幾天還在跟王氏兄弟周旋打斗。怎么這一下,就吐成這個樣子了呢?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可能是被自己的酒氣醺的,連忙欲退開一些,可是明慈死死拽著他的手不肯放。待嘔吐稍歇,她自己爬了起來,顫聲道:“叫,叫如君,把,把我的……”

“什么?”

“煙斗,拿來。”

明湛莫名其妙,什么“煙斗”?但看她還要再吐,連忙給她擦擦嘴,然后火速給她穿上肚兜和褻衣,也顧不得許多,只披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在她身上。等了一會兒,見她不曾吐出來,就扶著她讓她靠在床邊,自己火燒了屁股似的出去找如君。

如君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連忙把青蝶留下的煙斗和藥物都拿了來,另外去喚了兩個小童子起身。隨明湛回去,一打開門,就聞到濃烈的酸臭味,還混合了酒氣。

如君鎮定地指揮那幾個小童去收拾了那滿地狼藉,然后開窗戶通氣。自己則給明慈點上了煙斗。明慈窩在榻上,抽了一口,果然長出了一口氣。小童擰了帕子來,明湛自接了過去,給她擦臉。

她緩了緩,這才掃視一屋子的人,發現每個人都急匆匆的,神色間都有些狼狽。看到小心翼翼的在一邊的明湛,她又氣不打一處來。

“如君,你的傷勢怎么樣了?”她問的第一句倒是這個。

如君道:“行動已無礙。”

明慈稍稍支起身子,低聲道:“那你先回去休息罷。”

如君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明湛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端著酸梅湯。

半晌,明慈低聲道:“你嫌我忽冷忽熱,還是不夠知冷知熱?”

明湛硬著頭皮,道:“不……”

明慈抽著煙,卻笑了一聲,目光在煙霧中有些迷離:“那是你要得多,我實在給不了。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都跟著你,陪著你。”

明湛低下了頭。他看得出來,明慈孕吐不是第一次了,不然青蝶不會送這個東西來。可是他連明慈抽煙都沒見過。若說是她忽冷忽熱,不如說是他常在忙碌奔走,根本沒有照顧到她這里。待閑了,又想要她在身邊,纏著她胡鬧,明知道她討厭他喝酒,還喝成這樣回來發大傻。

他想了半晌,心中愧疚,但氣氛很祥和,他道:“你剛才在縫什么。”

聞言,明慈倒笑了,道:“在縫孩子的小衣。”

“……”他伸手去拿來看,發現是一件對襟的紅色小襖子,精致得不得了,領口繡著一朵別致的芍藥,已經完成了大半。

她抽完了煙,把煙斗放去了一邊,然后自蜷縮在褥子里,閉上了眼睛。

“慈妹?”他窸窸窣窣地爬上了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也未睜眼,只低聲道:“我累了。”

明湛滿心愧疚,俯身在她唇邊輕輕一吻。半晌,他低聲道:“我錯了。”

她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慈醒過來的時候,春林已經到了,準備給她梳頭。多多在一邊看著學,以后他要接替春林的工作。

“掌門一大清早就出了門,碰到玉頂真人,兩人相約去切磋,估摸還在后山打著呢。”

明慈笑了一聲,道:“他們成日這樣。”

春林道:“不少弟子都去觀戰了。”

“春林也想去?”

春林道:“不,去不去都亦可。”

明慈梳好頭,準備吃早飯,一邊道:“托人買的那些書,怎么樣了?”

春林道:“昨個兒聽黑市的消息,說是已經湊齊了,應該要送上山來了。”

明慈道:“整理好藏經樓,那便要行拜師之禮了。”

多多把東西擺上桌,春林親自給明慈擺好碗筷,道:“是啊,到時候,春林就該叫夫人一聲,師父了呢。”

明慈笑了,這幾日她身上都有些乏。大約是剛去了蠱的緣故。正想動筷子,突然明湛跟個野人似的沖了進來,撲到桌邊。頓時把其他人都嚇了一大跳。

明湛笑道:“吃飯了?”

言罷便伸手去抓明慈的筷子。多多只得又去準備了一副餐具。

明慈奇道:“你不是跟玄去切磋了嗎?無錯。”

明湛一邊大口地吃著包子,一邊道:“切磋歸切磋,飯還是要吃的,我把他揍了一頓就晾下了,約莫他還在等著我回去繼續打。”

明慈無奈:“你不吃又不會怎么樣。”

李玄肯定氣死了。可,明湛想,誰讓他渾出主意。

當下明湛只吃得香噴噴,時不時抬頭咧嘴一笑,整個一副大傻樣,令人無語。

待他吃飽喝足,明慈讓人撤了桌子。外面已經有同門的師兄帶著童子在凝氣練功,倒是熱鬧得緊。

明湛漱了口,貌似很愜意,只讓春林帶著人下去了,長臂一攬把明慈抱了過來坐在自己懷里,笑著親親她的嘴,道:“大叔說你懷的可能是雙胞胎。”

明慈摸摸肚子,確實,三四個月就這么明顯,好像不太正常。一開始還好,這兩天這肚皮簡直像吹氣球一樣,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少,因此她也格外小心。

聽他提起孩子,她的面色也溫柔了一些,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沒聽他說起過呢。”

明湛道:“平時一塊兒說渾話的時候說的。反正兩個是跑不離,若是龍鳳胎便最好。”

他這樣說,明慈心里又有了一分期待,道:“都好。”

明湛又陪著她說了一會子私房話,感覺有些瑣碎,狀態很放松。

嘮了半天,春林來請示:“夫人,黑市把書都送來了,可要現在去檢視?”

明慈精神一振,迅速坐了起來,道:“我去看看。”

言罷便整理了一下衣著和頭發,就跟著春林去了。明湛送了她出門,便調轉頭繼續去找李玄打架斗毆。

藏經樓建在云眠峰。因云眠真人是執事長老,所以藏經樓也歸她管轄。那里雖然冰天雪地,但是基礎設施卻十分完善,弟子們可以通過傳送陣進入。而且云眠真人并不居住在那里,日后也只有幾位筑基長老帶著弟子居住在小峰上。因此明慈認為這樣可以將弟子們的束縛減少到最低。

如今書送了來,自然也就運往云眠峰。這些都是明慈托青蝶弄來的各種修行典籍,涵括了法、體、巫、術四門,又有多個分支,從心法到劍術,兵器類,幾乎可以滿足所有類型弟子的要求。雖然凌霄派新立,但是這客卿長老可一點也不含糊,送上來的藏書,是其他小派無法比較的。最多經過十年的收集和休整,就可以和大派媲美。

明慈到了云眠峰,望著這滿山覆雪的情景,倒是笑了一笑。這地方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干凈得很。

藏經樓按照一慣門派的形式,建成閣樓狀,共分為六層。第一層都是基礎入門的讀物,分門別類,越往上則愈發精深。層層都有弟子把守,并設下陣法為限制。最高層藏著的一些精品,都是非常值錢的。此舉除了避免偷竊,還要防著弟子修為不夠強行修行高級的心法而導致走火入魔。

雖然藏經樓也實行收費制,但這些都是第一批弟子,又都是跟著打江山的嫡系,師尊一般都寵得緊,只怕都會利用職權之便親自去給他們挑選合適的書籍。

春林道:“六層打掃了七日,今日方打掃干凈。書籍分類整理,約莫需要一個月的功夫,一月之后再請凌翠真人來布陣。”

明慈腳步一頓,詫異地偏過頭:“要這么久,只有你們在打掃?”

春林道:“是,小弟子們靈根參差不齊,旁的弟子都已經開始凝氣練功,我不想他們拉下修為。”

雖然凝氣只是早晚的問題,但是已經凝氣了和還沒凝氣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明慈看了一圈,都是一些以前她的舊部,那些女弟子。有兩個原屬于投誠派的,現在拜在聞人裕座下,估計是被趕過來的。

她心里有了數,只道:“去把玉頂真人和掌門座下的那些無所事事的弟子都叫過來幫忙。把小童也叫來。”

春林面無表情地道:“是。”

明慈一笑,又道:“把掌門和幾位長老,也叫過來。”

春林的眉毛這才舒展開來了,道:“是。這樣三天之內必定可以收拾齊整的。”

言罷他就和幾個筑基弟子,除去春林內傷未愈,留下來陪著明慈走動,各自去叫人。

聽說是來打掃,那些人自然是不愿意的。畢竟他們自認為自己和那些廢物是不一樣的,那些廢物,本來就該干這種活,他們的時間那么寶貴,當然該用來努力修行。但是云眠真人畢竟威名赫赫,已經下了令,他們也不敢不從。

直到不情不愿地來到云眠峰,看到掌門和幾位長老竟然全都在,頓時氣焰就都矮了。

明慈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后給一群鬧哄哄的人分好組。第一組粗分,第二組細分,第三四組負責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