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仙有術

NO.179:李代桃僵

馴仙有術正文NO.179:李代桃僵

NO.179:李代桃僵

這時文瀅已經送了藥來,道:“掌門,師尊,藥備好了。”

明湛想了想,道:“先送上來罷。”

他扶著渾身冷汗的明慈,讓她就著他的手喝了藥。

明慈臉色蒼白,大喘了幾聲,方出了聲,道:“官氏……送來的兜肚……”

明湛扶住她,道:“文瀅,收哪兒去了?”

文瀅一怔,然后連忙去找了出來,拿在手上,臉上就微微發紅。

夏青檢查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直接抽了雪歌出來:“我去殺了那賤人”

明湛竟并不攔他,眼看了他怒氣沖沖了出了門去。

明慈急道:“快攔住他這么冒冒失失地闖了去,到時候……”

現在她想來,這必定是一個大計劃,恐怕將在他們盟誓之日展開。官氏送來了這些帶毒的衣物,目的就是毒死她。到時候盟誓大典一過她就身隕,凌霄派必定一亂,然后他們必可圖之

若是現在沖動去將那女人殺了,恐怕會打草驚蛇。

然而明湛只安撫地抱住了她,目中有些陰狠,道:“你莫急,我有分寸。”

夏青當即殺到了玉頂峰,然而路上他已經冷靜下來。

李玄正迎面走來:“青?”

夏青忍著怒氣,道:“玄,你在這兒正好。你婆娘送給慈丫的衣服上有劇毒,你說說看,你打算怎么辦”

李玄一怔,也顧不得周圍有許多弟子在側,急道:“怎么回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夏青把他拉回來:“你不用去,她現在都好了。仙人刺是什么毒你知道嗎,若是她穿著那破衣服一整天,就是一個渾身劇痛而死的下場”

李玄心中大痛,復而咬牙切齒,半晌,先抽了紫檀出來。

夏青冷眼瞧著,只道:“你若是不包庇,便最好。現在我要拿你的婆娘問刑,你可有話說?”

李玄冷笑道:“我有什么話說。”

他心里堵得慌,此時冷靜下來,卻覺得無顏去見明慈。當下吩咐弟子去把官宛嬌捆了來,并把她身邊的婢女一個不剩全部收押,押入執劍堂。

夏青盛怒當前,一群女人又哪里熬得住。不到中午,執劍堂已經血流滿地,氣氛前所未有的低迷。玉頂峰的弟子全都提心吊膽,只知道是夫人意圖謀害主母,再多,除了刑訊室的弟子,卻也都不知道了。

靜水峰,明湛卻無甚動作,甚至沒有去玉頂峰看看是怎么回事。

明慈抱著二寶,卻憂心忡忡,總覺得心中不安:“哥。”

明湛淡道:“嗯。”

她想了又想,道:“我覺得,山里必定還有其他內奸。你們這樣打草驚蛇,總是不好。若是……旁的倒罷了,我也不怕,可是孩兒們還這樣小,若是……”

而且這是她今生唯一的孩子啊,還這樣小。

明湛只道:“你別怕。”

明慈道:“可……”

明湛伸手摟了她來,柔聲道:“內奸自然有,我也會去查,你別怕。孩兒們日日在我們身邊,不會有事的,你可以放心。”

明慈把頭挨在他懷里,不說話。

明湛讓文瀅把孩子接過去,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文瀅退到一邊,正聽他道:“這三個孩兒,若是出了一點岔子,慈妹,我便以死謝罪。”

文瀅的手一抖。

明慈被他嚇了一跳,又被文瀅嚇了一跳,忙道:“小心”

明湛笑了一聲,摟住她,道:“文瀅是筑基修士,怎么會一個孩子也抱不穩。”

明慈略有些臉紅,嗔怨道:“在人家面前,也這么胡說八道。修士是要犯言訣的。”

明湛笑道:“那是為了讓你安心。何況,文瀅又不是外人。我看她細心周到,今天早上那會兒我看出來了,這是個處驚不亂的孩子。孩子們有她照顧,你應該放心的。”

明慈心中一動,只低下了頭,輕聲道:“嗯,你看人,我一向信得過的。”

明湛道:“文瀅,你聽得見了,主母信得過你。眼下門派正亂,你可愿意多留一些時日,照顧小公子和小小姐?”

文瀅迅速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心中一喜,忙道:“承蒙主母抬愛,文瀅必定不負所托。”

明湛心想,她真的是個心思剔透的人,只謝主母,不謝掌門。

明慈和聲道:“你快別多禮了,這幾個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以后都要多仰仗你了。”

文瀅忙道不敢。

明慈又拉著明湛的手,似撒嬌一般,道:“湛哥,文瀅到底是一個人,身邊其他人又靠不住,我想多調兩個可靠的人上來,你看好不好?文林心細,不亞女子,讓他幫忙照顧著,你看……”

那一聲“湛哥”把明湛的骨頭也要叫酥了,但他還是道:“不行,一個男人家成日出入我們屋子里,像什么話。你以往什么事都讓他做,本來就很不妥。”

明慈扁了嘴。

明湛忙道:“那叫文鈴來吧。往日她伺候你的時日最多。”

明慈顰眉,道:“這孩子生性懦弱,我只怕……”

“不是還有文瀅嗎。”明湛理所當然地道。

明慈只得答應下來。

文鈴,自然就是當年的金鈴,是女修之中跟隨明慈最久的一個。她心細如塵,頗善識記,而且也頗手巧。但是同時她也非常膽小,平時都只跟在文林后面,不敢露面。

明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湛會屬意她。

傍晚的時候夏青來到靜水峰,直接關了門。

明慈忙站起來倒水:“青。”

她腳邊的小火不耐地嘶鳴了一聲,是夏青身上有些血腥味,讓它有些暴躁。

夏青坐了下來,道:“湛呢?”

“和文瀅帶大寶和小寶去外邊透透氣。”她道,顰眉。

夏青道:“不滿月的孩子,透什么氣”

明慈道:“先別提這個了,執劍堂那邊怎么樣了?”

夏青喝了茶,道:“倒是都招了。我讓文秀去了一趟鬼府,找到了那些刺繡,對比過針法,發現根本就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她招認,官氏女已經被她所殺,她也姓官,但并不是官慎的女兒,而是一個遠房表親,從小也養在官府的,熟知官家的一切。后來事出,她妒忌官氏可以高攀上金丹修士,便下了毒手,李代桃僵”

明慈顰眉道:“不止吧。”

不僅僅是想高攀吧。

夏青道:“她本是許給烏弋王氏部下一員小將的,這樣一來自然是瞞不過去。后來就和王氏兄弟密謀要趁我們新派初立來撈點油水。但這女人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為王氏部族所用的,是她身邊的婢女,領頭的叫嵐兒。”

“她不禁打,能招的已經都招了。但那嵐兒是個硬貨,怎么用刑都不松口。真正有用的東西都問不出來。”

想到這個,夏青又煩躁地喝了一口水,道:“我看是她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明慈道:“再過幾日就要擺滿月酒了,請帖都發出去了,賓客們上了山,自然會亂上一亂,難保他們不會趁機下手。”

夏青道:“你現在就是憂心忡忡也沒有用,不如就安心把身子先養好,若是問不出來,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也是了。”

這時候,文鈴抱了二寶來,見了師尊,又嚇了一跳。

明慈無奈地道:“怎么了?”

文鈴小聲道:“奶娘們都跟著掌門出去了,剩下一個說是染了風寒,不能哺乳。二公子要到吃奶的時候了。”

二寶是個男孩子,反而是三個孩子里最愛哭鬧的。連小寶都沒她哭得頻繁。尤其是到了飯點沒飯給他吃他必定鬧騰得天翻地覆。

明慈頓時就皺眉:“怎么回事?他怎么把兩個奶娘都帶出去了?”

文鈴小聲道:“是,是瀅師姐吩咐下來的。早起的時候,也沒注意到那劉氏病了的……”

明慈高聲道:“多多”

在門口打坐的小男孩立刻鉆了進來:“師尊?”

“我的傳音鏡哪兒去了?”

多多撓撓耳朵,道:“這多多不知道,都是文瀅師姐收拾的。”

明慈不禁顰眉:“嗯?”

多多道:“師尊生了娃,我們這些男人自然也就不方便出入了,所以,這些,多多也不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道:“橫豎就在這么幾個地方,我去找找看。”

翻找了大半天,竟是都沒有找到她的傳音鏡,無奈之下多多只好自己出門去找。明慈解開上衣親自給二寶喂奶。

她從未曾哺乳過,未免脹奶,夏青是開了藥的。現在要喂,擠還是能擠出來一點,但愿喂二寶一個能夠。

蹩足地喂過奶,多多就回來了。夏青守在外面,見多多跌跌撞撞,身后一人也無,臉色似有些惶然,待他進了門,便也跟了進去。

明慈抱著二寶正樂著,心里尋思著原來喂奶這般好玩。

多多撞了進來,臉色蒼白地道:“師,師尊……”

明慈奇道:“怎么了?倒像是有老虎在追你。”

老虎有什么可怕的他剛剛看到的東西,說不定是能要了他的命的可是他思前想后,即使是掌門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能叫師尊被蒙在鼓里

明慈看他一臉大義凜然,不禁好笑。然而他的話一說出來,她就笑不出來了。

“多,多多看到,掌,掌門,和文瀅,在崖邊無人之地,舉止狎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