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仙有術

NO.191:多情空余恨(下)

馴仙有術NO191多情空余恨下

no.191:多情空余恨(下)

明慈猛的站了起來,道我先了。”

言罷轉身匆匆就走,一腳踢到凳子也不敢回頭。

李玄沖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你日后莫避著我”

她的背影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門外。李玄苦笑。

回到靜水峰,明湛還沒有。她回到房間里,踉蹌了兩步,然后坐下來發呆。不久以后,有人推了門進來,是明湛。他面帶笑意。

明慈望著他在燭火里的面容,不為覺得有些陌生。

明湛脫了外衣交給多多,道裕答應了。”

“是么……恭喜你。”明慈懵里懵懂,也不在說。

明湛的動作一頓,揮手讓多多出去,道慈妹?”

他想扶她的雙肩,她猛的退了開來,他不禁皺眉慈妹?”

明慈遠遠地看了他一會兒,只覺得心亂如麻,半晌,她輕聲道在你心里,天下就這么重要嗎?”無錯不跳字。

明湛一怔,隨即似乎明白了一些,只道你這么說?”

明慈低下了頭,道你回答我,是嗎?不擇手段,你也要……”

“不擇手段”,明湛皺眉,“你到底是意思?”

明慈冷笑我意思,難道你不明白嗎?玄的心思,你明明,你還叫我去勸……你,你能這樣對他……又能這樣對我你把我當成了”

明湛皺眉,沒接腔。

明慈頹然,又坐到了椅子里,低著頭道他說是心魔……有這樣的心魔,結嬰?就算讓他結嬰成功了,日后……歷元嬰心魔劫的時候……”

明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殘酷,他道心魔,誰沒有心魔?日后大家都要歷元嬰心魔劫。我只不過讓你去勸他,你說這些話是意思?”

明慈不吭聲了。她心里深深的后悔,后悔答應去勸說李玄。

明湛莫名地有些暴躁,走坐在她身邊,道你莫要胡思亂想了,我沒有旁的意思。”

明慈用力想要掙開他的手,別開了臉我不想……我也不想多想……”

“那就不要想”

“可我能不多想”明慈一把把他甩開了,退得遠遠的,“是你變了……還是我從來沒弄明白你?”

明湛隱隱有些暴怒的跡象,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伸出手你來。”

明慈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的眼睛深不見底,很強的侵略性。她低下了頭,轉身欲走。

明湛終于暴跳如雷,一把把她扯了。

她按住他的手,低聲道又忘了嗎,孩子們還在。”

明湛的手一頓。

她低聲道我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你還要對我動手動腳。明湛,你是打算等我的孩子長大了,讓他們看著他們的爹是對他們的娘動手的嗎?你還有沒有別的把戲,若我不從你便要強我。你是個男人,修為又比我高,你就是要這樣對我嗎?”無錯不跳字。

明湛緊緊抱著她,氣息也有些不穩你不能走。”

明慈半點也不后悔說的那些傷人的話,被他緊緊抱著,只笑了一聲今天你還要我,那呢?以后呢?若我妨礙到你一統天下的腳步,你又要辦?我……又要辦?”

“胡說八道”他的聲音像一只受傷的獸。

明慈輕聲道我受不了……你這樣對我你這樣對玄……我們一路走來,你就沒一點情分可講,就是要舀刀去捅他的心窩子?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又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那你以為我讓你去做這樣的事情我好受?我要是沒把他當成,我豈能容得下他他難道不妻不可欺的道理”

他抱得太緊,明慈論掙也掙不動,半晌只好頹然放棄你放開我,讓我靜一靜。”

明湛在極近的距離內看了她的臉半晌,最終道好,讓你靜一靜。”

言罷,他慢慢地,松開了手。

然后就出了門去。

明慈心里難受得厲害,頹然坐在了小榻里,緊緊抱住的雙膝,蜷縮成一團。

她事先想過千般苦,萬般難,都不怕。可從來沒想過,有一日,枕邊人會變得這樣陌生。也許男人有野心有壯志是件好事吧,也許只是他想不開罷了。

明湛離了她那里,心里也暴躁得厲害。以往這個時候,他本能就去找李玄打上一場來發泄。可如今……

最終文正在后山了暴躁的摔酒瓶子的師尊。他默默言地看著明湛摔了瓶子,暴躁地滾到了地上,四仰八叉地像死豬一樣。

半晌,明湛道文正。”

文正道是,師尊。”

明湛好像有點喝多了,含糊不清地道她總是說翻臉就翻臉?”

文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明湛喃喃自語一般,道你不懂,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她也不跟我鬧了,就說她要好好想想。”

文正道師尊,您喝多了,休息吧。”

明湛苦笑她不讓我進屋。”

“……”難道她不讓你進屋,你就沒地兒去了?

明湛慢慢地蜷縮成一團,道我還能去哪兒呢……”

言罷,他就不做聲了。文正等了一會兒,果然聽到他的呼吸均勻起來,頓時哭笑不得。竟然真的就在這兒睡著了。

第二天是新弟子入門,明湛明慈珊珊來遲,而且是從兩個不同的方向來。見了面就哼了一聲,對彼此表示不屑。夏青左看右看,皺皺眉,道做,還不坐好”

明湛得意,明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蹭到他身邊的椅子里坐下了。明湛趁機湊道你能跑到哪兒去?”

明慈勃然大怒,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發作,只能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兀自咬牙切齒。

李玄坐在明湛的那一邊,此時就隔著明湛望了,目中有些詢問。明慈尷尬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弟子來奉茶,都翼翼,因為掌門心情不好,身上威壓很盛。

拜師大典之后,明湛被夏青叫了,在角落里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估計都是數落他的話。明湛耷拉著腦袋,時不時往明慈那邊瞅上一眼。

明慈身邊圍著一大群弟子,主要是在和文林文君交流,偶爾她才會答一句腔。根本就沒回頭看過一眼。

明湛黯然,最終苦笑。反正每次,最狠得下心腸來都是她。

他低聲道我總是要哄著她,求著她。一有事她說放也就把我放下了。青,我覺得我做人做得好沒意思。還不如她身邊的一只火狐。”

夏青駭笑,道你說的這是混賬話?你時候變得這么沒有志氣了?”

明湛長吁出一口氣,道志氣算,值幾塊銅板?”

夏青默然,半晌,道算了,我不說你了,你掂量著吧。”

明湛苦笑如今倒是我里外不是人了。”

連著鬧了幾天。明慈日日為安排弟子的食宿而忙碌,明湛從早到晚不見蹤影。然后每天半夜靜水峰的半夜就聽到這神經病在那一聲一聲地吼。大弟子文正和文遠蹲在山頭上遠遠地看著,面面相覷。

文正道這次主母又是生氣?”

文遠納悶地道不呢,一點風聲也沒漏出來。”

文正想了想,又道主母不理他,他就會一直在這兒叫喚了。”

那個“他”正暴躁地在崖邊蹦達來蹦達去。

文遠道他不會掉下去吧……”

然而,“吧”字未落,明湛突然身子一歪,然后華麗麗地從山崖頂,落了下去……

“師尊”

文遠漠然道莫急,金丹真人還能就這么摔死了不成。”

文正想了想,也對。

結果明湛喝得醉醺醺的,也沒留意到這許多。而且他不是直接掉下去的,是從山上滾下去的……雖然身體有真氣護著,但是一路磕磕碰碰摔倒山腳下,也確實夠嗆的。靜水峰又是懸浮山,他就掛在了長在山底的一棵大叔上……后來被慢悠悠趕下來的文正和文遠撿了。

大約明湛一輩子也沒有這么狼狽的時候。文遠跟隨他征戰,見慣了他的手段,如今見了他一身是血的掛在樹上,雖然也慌了神,但也還是有點想笑。

眼下連忙把這貨抬給夏青醫治。夏青看了他這鳥樣,也是先大笑了幾聲。這副樣子雖然看起來嚇人,但金丹護體的靈氣護住了心脈,讓他不至于危及性命。

不過要處理這一身上下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傷口,還縫了數處皮肉,也花了夏大叔一整夜的功夫。那貨倒是還睡的香,大約是酒還沒醒。

第二天一早明慈才聽到了消息。雖然文正很想把情況說得嚴重一些,但支支吾吾了半晌,還是只說了掌門滾下了山崖。明慈吃了一嚇,后來問清楚明湛竟然到現在還沒醒,心里也有些慌了,顧不得孩子們還沒喂過,匆匆梳了頭就往千草峰去。

文正文遠便在后面悶頭跟著,也半句話都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