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打破天壁
破天大陣正式啟動！
立于彌仙境之上的蘇徹可以清晰察覺到，濃郁至極的巫族本源之力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紛紛灌入彌仙境之中。
這是十億勇士釋放出來的純凈力量，巫族的本源之力！
浩瀚如海的本源之力匯集到破天大陣的中心區域，被彌仙境吸攝進去。毫無疑問，積累到一定程度，巫神就會借助十億勇士的力量，再加上他本身那強大無邊的神力，聚于一點，爆發出去……
巫神加上十億巫族勇士的傾力一擊，將會是何等威力？
真的可以打破天壁嗎？
蘇徹的心弦繃得緊緊的，真的是相當相當緊張。
雖說事已至此，接下來的發展與自己關系不大了，但此刻身處現場，在這種浩大雄奇的氛圍感染下，任是誰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巫族本源之力仍在積蓄，十幾億巫族無私貢獻力量的同時，也都在無限期待著巫神大人爆發出能夠改變大宇宙格局的破天一擊。
忽然！
遠處星空之中，幾十顆荒涼星突然動了起來，剛開始還是緩緩旋轉，只不過幾息之后，一座座巨大的星球竟好似飛速旋轉的車輪，轟隆隆，朝著這邊飛馳而至。
巨大的星球，每翻滾一圈便是百萬里距離，幾十億里星路，轉眼間就能跨越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也是破天大陣自身所需要的一個環節嗎？
可是，根據幾十座星球的動勢來看，根本不像是破天大陣的組成部分，反倒像幾十個無比巨大的法寶，朝著這邊發動了沖擊。
幾十座星球被當做武器，用來攻擊對手，此等力量何其恐怖，已經徹底超出了凡人的想象。
很顯然，這是仙界某些人采取的阻擾措施，他們終于做出了反應。
幾十座星球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沖擊而來，自身所攜裹的強大動能已是無法計算，它們若是撞到一起所產生的星空大爆炸，再加上諸多的連鎖反應，定會把幾千億里范圍內的一切，一切，和一切，盡數毀滅，也不知道十億巫族勇士將會采取何種方式，才能把它們阻截下來……
“還不錯。”
面對如此異變，巫神竟只是淡淡一笑，轉頭對天音說道：“這說明，‘巨隆’他們并沒有讓我失望。”
“這都是巫神大人算無遺策，毫無疏漏。”天音輕聲回道。
巫神仰天一笑，氣勢沖霄，緩緩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五指慢慢收攏，似乎，整個天地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蘇徹根本沒有聽懂巫神和天音的對話到底是何種意思，但此時此刻，也來不及詢問這些，只能是默默地看著。
咔嚓！
巫神的右手終于合攏成拳，蘇徹隱約聽到，他的掌心之間發出了一聲脆響，好像有一個小小的水晶球被他輕輕捏碎。
隨后便見到，破天大陣之外，已經沖到近前的幾十座星球呼啦一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爆開來，徹底化為粉末，灑遍整片星空。
此種感覺，就好像沙灘上，頑童捏出來的幾十個沙球，被人幾巴掌拍成粉碎，潰散成一堆堆細沙……
就是這么簡單。
真的就只是這么簡單……
輕松捏爆幾十座星球，巫神的動作并沒有就此中止，已經攥緊的右拳，又是緩緩地，慢慢地，向前推了出去。
只憑肉眼來看的話，他的這一拳真是有夠慢的，慢得簡直不像話。
但蘇徹通過自身神識可以判斷，短短的一刻，巫神的右臂揮動了不知道多少億下。具體的數字，已經超出了蘇徹判斷能力，只能用一個‘無數’來形容。
無數次揮拳，聚合為此刻的一擊。
破天一擊！
“吼！”
就在巫神的右臂即將完全伸直的這一個剎那，他才是大吼一聲，仿佛這才是爆發了全力。
蘇徹聽到了一聲悶響，這是巫神的手臂發出來的。
剛才，他只是輕描淡寫的五指收攏，也就捏碎了幾十座星球，此刻的全力一擊，將會發生什么事？
轟隆！
茫茫星空深處，隱約傳來一聲炸響，蘇徹卻是判斷不出具體的方位。
按說，星空之中沒有空氣，聲音是無法傳播的，若是真的可以聽到聲音，那只能說，這個定律被打碎了，這個規則被打碎了，并且，隨之破碎的，還有其他的很多東西……
呼呼呼……
無形的風暴驟然刮起，開始在星空之中瘋狂肆虐。
“空間風暴！”
這個變化，蘇徹倒是可以辨識出來的。
哧哧哧……
首當其沖的啟元星，像是被剝了殼的雞蛋，表面覆蓋的一切瞬間被剝除，原本還是深藍色的一座星球，轉眼間變成了深褐色。
“啟元星，永別了。”
蘇徹失神一般，吶吶說道。
嚓嚓嚓……
眼前這座故鄉星球，在空間風暴的千刀萬剮之下，發出了令人心碎的呻吟之聲。
一道道粗大的煙塵氣柱，好似它的淚水，它的血液，快速脫離本體，隨著空間風暴，灑落于星空之中。
它的體積迅速縮小，隨著越來越多的煙塵氣霧不斷脫離，正在越變越小……
呼呼呼呼……
空間風暴越來越猛烈，卻是無法撼動十幾億巫族組成的破天大陣，只能把它的滔天怒氣播撒在啟元星上。
因為，百億里范圍的星空之中，也只剩了啟元星這一刻完好的星球，其他幾十座荒涼星，早已被巫神捏碎成灰，不復存在了。
僅僅幾十息，啟元星的體積只剩了百分之一，它已經不再是圓形，而是有點不規則的橢圓形，看起來，好似一只充滿了悲傷，正在流淚的眼睛。
蘇徹突然的心中一痛，因為這一刻，他恍惚感覺到，那只眼睛正在看著自己，滿是哀傷地看著自己，仿佛有著道不盡的千言萬語要對自己訴說……
啟元星，永別了。
嘩啦！
更為強勁的空間風暴席卷而至，那只悲傷的眼睛，隨之破碎，徹底破碎。
距離太遠，蘇徹只憑肉眼視覺，雖然看不到過于細小的東西，卻還是陡然間生出了一種直覺：有什么東西，正朝著這便飛來……
“難道，是巨大心臟？”
蘇徹甚是激動的想道：“吞天鼠的心臟還在啟元星上，區區空間風暴，絕對不可能將其毀滅。遠古魔神的心臟，絕對沒有那么容易被毀滅……”
但是這一次，蘇徹猜錯了，遠遠飛來的東西，并不是巨大心臟，而是……
巫神隨手一招，便把什么東西攝取了過來，然后，轉過身沖著蘇徹攤開手掌，只見到，他的掌心之間懸浮著一枚鉆石般晶瑩剔透的晶石，一端略尖，一端稍圓，形狀好似一滴水珠。
“它的眼淚，留作紀念吧。”
巫神淡淡一言，把這枚晶石拋給了蘇徹。
“誰的眼淚？”
蘇徹稍稍一愣，抬手接住了晶石。
晶石一旦入手，蘇徹毫無由來的頓時恍悟：這是啟元星的眼淚，星球的眼淚。
“星球亦有眼淚，它也是有生命的。”天音在蘇徹耳邊柔聲說道：“正是因為它那種無私的生命形態，才能孕育出萬千生靈，并且在無數歲月里，提供給萬千生靈一個溫暖的家園，一個繁衍生息的自然環境……”
“剛剛的它，還是活著的……”
心痛的感覺，潮水般襲來，蘇徹已是說不出任何話了，只能將星球之淚緊緊地攥于掌心。除了悲傷，當然還有深深的愧疚……
巫神的回歸，可說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啟元星的毀滅，自己難辭其咎。
當然，蘇徹也知道，事已至此，想這些已經無用。有些事情，誰都會身不由己；人活在世，不可能沒有遺憾，不可能沒有愧疚。
還是那就話：因我而產生的因果，我只能承受下來，不需要給自己找理由開脫。
這份因果，我受下了……
轟隆隆……
空間風暴逐漸的平息下來，可是，整片星空之內，卻又泛起了劇烈的震蕩，好似有一座近在咫尺的無形大山，就在你的面前，崩碎，垮塌，分崩瓦解……
雖然看不到它，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靈界之空間晶壁，碎了！”
天音的小手握在蘇徹的手背上，明顯能夠感覺她的輕顫，曾經的一代大巫，在此時刻，也是難以克制的激動不已。
蘇徹順著她的視線角度看了過去，便是親眼見證到一副奇異的畫面。
遠處星空，似乎開啟了一個巨大的洞口，透過這個洞口，又能看到另外的一片星空。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星空重合到一起，給人以空間疊錯的視覺模糊感。
蘇徹禁不住使勁眨了眨眼，急忙運起自己所能掌控的最強的法眼之術，再一次凝神觀測。
果然，應該是億萬里之外的那片星空裂開了一個大口，可以直接看到另一邊的星空。那一邊，就是修真界無數修仙者夢寐以求，想要飛升過去的靈界了。
靈界，就在眼前！
空間晶壁被巫神打破了一個缺口，十幾億巫族大軍便可以立即殺過去了。
當然，這件事所能引發的后果，絕不是這么簡單。
“空間晶壁一旦被打破，就會引發連續崩塌，并且是無可抑制，無可挽回的全面崩塌。”
天音在蘇徹耳邊輕聲說道：“我估計，不用五十年，隔絕靈界與修真界的空間晶壁就會徹底消失。到那時，靈界將會不復存在，再度恢復到幾百萬年的原始修真界。”
一個完整的修真界，不會再有靈界了！
因為，十幾億巫族已經殺了過去，用來囚困和隔絕他們的空間晶壁已經失去了作用，靈界的存在意義也就隨之消散。從今往后，仙界眾仙也不會費心費力的重建靈界了。
隨著歲月的流逝，‘靈界’將會成為大宇宙歷史長河中曇花一現的一個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