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陽布衣

第二卷 繁華汴京 第151章 如蘭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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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繁華汴京第151章如蘭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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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家老太絮絮叨叨的時候,馬如蘭的公婆也在發愁。

馬如蘭的亡夫很厲害,馬如蘭的公公卻是庸人。“汴京一只馬”之所以脫離馬家,主要是馬家某些人壓制過甚,豪氣沖天的年輕人如何受得了?

眼見公婆都有了逃離汴京、投奔李響的想法,馬如蘭無奈地說:“媳婦明日登門求見。馬家太爺畢竟是亡夫的堂兄,總要給些面子,家里的小輩,他也應該管管。”

沒有熊孩子在家,日子就是清閑,兩位老人家覺得有些寂寞。馬如蘭懷疑,公婆之所以要投奔義弟,根本不是懼怕馬家小輩,而是要去看小孫孫。

在馬如蘭公婆的眼中,什么家產,什么地位,都比不過唯一的小孫孫。

雪落開封,馬如蘭夢到了亡夫。

那是一個極冷的冬日,“汴京一只馬”衣袍染血,于大雪紛飛中救下了還是少女的馬如蘭。少女主動改姓,幾年后如愿以償,嫁給心目中的英雄……

第二日,晨曦穿過透亮的空氣,灑在雪上,濺起調皮的碎光,映照著忙于掃雪的千家萬戶。

“刷,刷”的掃雪聲、“簇簇”的鏟雪聲和“蓬蓬”的堆雪聲充斥著大街小巷,在含笑問候中,大家小戶把自家生活的環境收拾得干干凈凈。

馬如蘭選了一身端莊合體的衣服,帶著幾位仆婦出發。經過御街,剛到西城,一行人便遇上一輛奇特的馬車。

說是特殊,主要是馬車的裝飾不似大周風格,倒有些像……

“原來是馬家夫人,好巧!”

馬如蘭看過去,發現是李家香藥鋪的掌柜,在萬姓盛會上見過幾面。女人嘛,對香藥這種東西總是沒有抵抗力,馬如蘭當然不例外。

馬如蘭打了個福,“原來是聞掌柜,久違。聞掌柜可識得這輛馬車?”

聞掌柜眉頭稍皺,請馬如蘭入內詳談。

馬如蘭一邊驚嘆于李家香藥鋪的胭脂水粉、羅衣羽裳和頭釵環佩,一邊和聞掌柜攀談。

聞掌柜多少知道馬如蘭在禁軍中的能量,還知道馬如蘭和搞出大動靜的那個年輕人關系匪淺,對馬如蘭十分客氣。

“剛才經過的那種式樣的馬車,在汴京,甚至在整個大周,幾乎只有一種人使用。”聞掌柜舉起一根手指說道。

見馬如蘭若有所思,聞掌柜點點頭,“馬家夫人果然厲害。不錯,大周用得起豪華馬車的,不屑于用黃金、珠寶和香料裝飾馬車,太俗氣。”

馬如蘭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胡子的形象,“彎月巨賈?”

“不錯,正是海外過來的彎月巨賈。”聞掌柜嘆口氣,“據說彎月世界很大,不比大周小,但有好大一片荒漠。那里的馬匹高大雄健,盛產珠寶玉石,出產的地毯價值萬貫。”

“其它的,在下不是很清楚。但彎月世界的商人很厲害,毋庸置疑。大周跑海的商人也到過昆侖奴的故鄉,也到過盛產香料的諸多島嶼。但海上最厲害的商人,還是這些彎月巨賈。”

馬如蘭沒怎么聽過大周之外的世界,頂多見過一些珠寶玉石和獅子大象,不怎么感興趣。在她的潛意識里,大周之外統統是類似吐蕃回鶻的蠻夷之邦,頂多像遼國和西夏一樣,根本無法和大周相比。

馬如蘭想趁機打聽一下萬姓盛會上那個大胡子的情況,裝作不經意道:“萬姓盛會上,奴家曾見過一位大胡子商人……”

聞掌柜一拍腦袋,“哎呀,我怎么沒想到。還真是巧了,剛才過去的那輛馬車,應該便是萬姓盛會上出了風頭的阿卜費斯,在汴京的彎月商人里也算一號人物。”

馬如蘭心里一驚:窺視普靜庵的,很可能是那個阿卜費斯了,居然還是一號人物,他有什么目的?

辭別聞掌柜,馬如蘭直奔將門馬家的宅邸。

正午時分,王家商號。

王婉兒躲在王小九的房間,哼哧哼哧地吃著紅燒肉,還不時喝一口湯飯,咬一口燒餅。名門閨秀就是講究,王大小姐沒有只吃肉,還不時吃口菜蔬。

王小九在一墻之隔的地方把風,哭笑不得。心道:自家小姐真難伺候,愛吃紅燒肉便吃嘛,老是讓我去買,還指定要馬家紅燒肉,慧明大師剛開的慈悲燒肉館都不行。現在好了,下面的伙計都以為我王小九,整天動用商號的錢偷吃呢……

王婉兒把最后一塊兒燒肉吞下,滿足地瞇著眼,可愛地舔舔嘴角。她把桌子收拾干凈,喊王小九進來。

王小九熟練地把餐盒一層層放好,收到旁邊的柜子里。剛剛做好這一切,便聽王婉兒問道:“李響的結拜姐姐馬如蘭,去找馬家太爺了?”

見王小九點頭,王婉兒又道:“這位馬家夫人果然厲害,行事一點不拖泥帶水,直奔馬家要個說法,那幾個馬家小輩要倒霉了。唉,你有沒有覺得,這里面并不簡單?”

馬如蘭一向低調,從不張揚,馬家燒肉館又是一副溫吞的做派,卻被幾個馬家小輩輕易發現。要說沒有貓膩,王婉兒不信。

馬如蘭遇上的麻煩事,確實有貓膩。

蔡家放棄了蔡京在時,那棟勝過王府的大宅,新宅價值六萬多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誠不我欺。

身著孝服的蔡全驚訝一聲,“哦,那個馬如蘭如此厲害?直奔馬家?”

見親弟弟點頭,蔡全眉毛揚起,轉頭看向吊著胳膊的堂弟,“怎么還親自上陣?對付禁軍武夫的手下,支使那些車行炭行便可。車行炭行,腳夫船頭,本就是對付明月莊的閑棋。”

蔡全堂弟憨笑著,心中卻大呼:只有親自上陣,才能壓住場子,不然輸得太難看了。對方的好手太多,居然有大相國寺的一幫小和尚插手,還都是武僧!

蔡全的親弟弟在萬姓盛會見到了李響,很快查出了李響和馬如蘭的姐弟關系。李響又是通過馬如蘭的關系,在禁軍中尋找合作者……有鑒于此,蔡全二弟找到了將門王家的幾個后輩,用了點小手段,便把幾個王家后輩的視線引向馬家燒肉館。

將門王家的現任家主看重親情,對家人狠不下心腸,對各房約束得不好。“寬仁”的直接結果,便是生意收入的下降。這房插進來一個人,那房多拿點東西,某位公子的小舅子要占個好位置,賬目好看才有鬼。

都是將門,馬家太爺和其它幾人當然勸過王家家主。可王家后宅的婦人一鬧,兒孫一哭,王家家主便心軟了,只好每日耍鐵锏泄憤。

大家族一向重視后輩的教育。大周的名門大族,在家學上的用心,讓李響一度咂嘴。

以王家為例,看上馬如蘭家利益的那幾房沒有直接上場,而是找到將門馬家的幾個后輩。

王家幾房的“聰明人”,想讓看不慣馬如蘭的馬家人下手,然后雙方合股,把鋪子開遍汴京、京畿道,甚至大周的數十個大城。

分析目標、挑撥馬家、聯合經營、擴大規模、連鎖經營,王家幾房既有近期計劃,又有遠期目標。不得不說,只要自家身板硬,賺錢就是容易。

蔡全用過午餐,開始和幾位幕僚,其中還有蔡京生前的幾位幕僚,整理蔡京的文集。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只要蔡全把亡父的文集整理刊印,蔡家的聲望必然大漲。蔡全可以借機走出頹勢,蔡家保留下來的一些生意,也可以擺脫受人擠壓的窘境。

馬如蘭如何破局,蔡全不怎么關心。

蔡全的目的,主要是對付明月莊。把王家的視線引向馬如蘭,繼而引導王家聯合馬家后輩,再挑唆將門馬家內斗,也是一步閑棋。

可以預見,將門馬家和將門王家的關系一定會大受影響,張李王樊馬也有利益之爭,很可能相互生隙。

將門亂上一分,依靠李響的營指揮和都頭便氣弱一分,李響的反擊之力便弱上一分,這才是蔡全的真實目的。陰謀可以躲,明謀不好對付,蔡全用的是明謀。

時近風起,將門馬家。

朱門大開,管家畢恭畢敬地,送走馬如蘭和攜帶箱盒包裹的幾位壯婦。

直到馬如蘭走遠,馬家管家才嘆口氣,擦把汗,吩咐門房把大門關好。

管家快步朝家丁的練武場走去,穿過幾重院門,才接近目的地。遠遠地便聽到慘叫聲,管家猶豫了幾息,還是放慢了步伐,那里的事情不是他能摻和的。

馬家太爺精赤著上身,握著軍中行刑的大棍子,有板有眼地打著趴在木板上的幾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

打完一輪,馬家太爺擦把汗,喝口茶,換一頭接著打。

馬家主母跑了過來,隨行的還有步履蹣跚的桑太君,也就是馬家太爺的母親。

“你要打就打老身,放過幾個孩兒……”

桑老太君沒了小半牙齒,口中漏風,單薄的身體擋在馬家太爺面前。

冬日天涼,馬家太爺不忍老娘站在屋外受苦,只好接過內子遞來的暖袍,當先進了大屋。

桑老太君吩咐下人,把幾個孫兒、重孫兒小心扶起來。

聽說桑老太君出面,來到族廳的馬家人才多了起來,其中有幾位和桑老太君是一個輩分。

馬家太爺瞇著眼,穿著袍服坐在主位上,也不說話。只有幾位族老到來,向他這個家主行禮時,馬家太爺才起身抱拳。

有那么幾戶,來向馬家太爺行禮時,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巨大的炭爐燒得正旺。大屋內的馬家人論資排輩坐下,許久未見的親戚打著招呼。

有人竊竊私語:

“家主為何發脾氣?”

“嗞,還不是那幾房不孝子。聽說去找馬如蘭的麻煩,估計是手段有些下作,家主火了……”

“六伯,家主也太狠了,都要把我兒子打壞了。不就是找那馬如蘭的麻煩了嗎,那馬如蘭都能去表演相撲,能是什么好東西?我兒子也是想干一番事情,能有多大事,家主要是嚴懲的話,還請六伯幫侄子說說話。”

“哎,事情沒這么,算了,老夫看看再說。惹誰不好,偏偏惹人家孤兒寡母,殊為不智啊……”

“三哥,那個馬如蘭到底是誰?”

“說起來話太長,總之馬如蘭的亡夫,當年很可能當上家主……就是這樣,太君手段厲害,汴京一只馬,也就是馬如蘭的亡夫,一氣之下離開了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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