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翻身記

第六十七章【蟈蟈】

(第二更奉上)

武江北河機場。()

馬國富和謝小環坐在很少有顧客上去的二樓休閑咖啡廳,兩人的外表本來就頗為扎眼,偏偏還居高臨下地依欄而坐。

無可置疑,馬國富雖然四十有六,但身材挺拔修長,眉宇英俊,筆挺的褐色西服,成熟不失傲漠的眸子,惹得路過的少女們禁不住要多投視幾眼。

年輕貌美的謝小環反而落了下風。感受到身邊的男人受到大多數女人的關注,謝小環淡淡撇了撇唇角。這種目光,她第一眼看到他時也是如此。

像是兩個陌生的旅客,他們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便是桌子上的咖啡亦沒有人去動。

馬國富不時抬頭望向候機大廳里巨大的時鐘,驀地,他抬頭對謝小環道:“還有二十分鐘。小環拜托你好好勸勸她。”

“可是,你是她的人,你的話她多少要聽點……”

“馬總,從我答應你跟他上床那刻開始,我就不欠你什么。”謝小環漫不經心道。

剎那間,一抹馬國富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空虛感油然而生。

馬國富這輩子缺什么都不缺美女。單憑外貌,謝小環在他心中連前十都排不上。只不過他知道她是蟈蟈的人,所以才有強烈的興趣。當他耗費無數心血終于把她壓在身下時,心中有種打破禁忌的興奮。

本以為成功地挑戰了蟈蟈的權威,但是當他偶然得知,這一切根本就是蟈蟈安排的,他突然間有種崩潰的感覺。所以一怒之下,產生了報復的念頭,要她去yin金楊。

雖然后來證明無論從任何方面說都得不償失,而且他連她最簡單的東西都失去。他們都知道,這也許是他們最后一次在一起。

馬國富收回視線,起身朝接機廳走去。

謝小環依欄未動,緩緩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盡。便若一口飲盡了他們之間的所有,直到咖啡杯底半滴水珠都未殘留。謝小環才釋然展笑,起身下樓。

接機廳的出口大約站了六七十人,除了馬謝兩人比較引人注目外,還有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也氣勢不凡,便是馬國富和謝小環禁不住也瞥了他幾眼。

當看到馬國富投射過來的目光后,這人朝馬國富微微一笑,馬國富雖然一愣后淡淡頷了頷首,但卻態度漠然,儼然一副不與交之的高傲之態。

接機大廳的廣播第三次響起不久,機場通道三三兩兩走出了旅客。

馬國富神情緊張起來,再也不顧什么身份,擠到最前面,翹首期盼。

謝小環依舊站在人群之外。她太了解蟈蟈了。不管是飛機火車蟈蟈總是最后一個下來的人。用蟈蟈的話說,她爭的不是這個。

果然,當接機大廳只剩下三個人才出眾的接機者之時,最后兩位旅客姍姍出現。

一個可以稱得上傾國傾城的美女,一個五大三粗的狀漢單手提著行李箱。

“妹妹……”馬國富疾步迎了上去。

馬蟈蟈的穿戴看似隨意但精致,就是那頭看似未經打理的蓬松卷發,其設計費用也相當普通白領的半年薪水。更不用說那身歐陸風情的藍色風衣,粗看像極了地攤貨,再多看幾眼便會發現,風衣上的褶皺像水波一樣躍動,手腕上一具不知名的復古手包。

雖說寬大似袍的風衣掩蓋了她的身體曲線,但她曼妙的步履,猶如節奏感十足的鋼琴曲,悅目悅心。毫無暇疵的肌膚,柔媚干凈的五官,給人一種“這才是真正的女人”的感覺。

馬蟈蟈瞇起一雙鳳眼,輕描淡寫瞥了一眼馬國富,不冷不熱道:“我上次走時是怎么叮囑你的,別把太把自己當回事。”

馬國富呵呵笑道:“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吧。這次哥真是被人欺負慘了……”

馬蟈蟈沒有理他,徑直向前走去。

接機大廳剩下的一男一女迎了上來。

“歡迎馬董大駕光臨”

“蟈蟈姐”

“楊總”馬蟈蟈微微伸手,先與頗有氣場的年輕男人輕輕握了握手,然后一對鳳目直射謝小環,冷冷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謝小環張了張唇,終究沒有開口解釋。低頭默默跟在她身后,一如蟈蟈當年從村子里帶走她那樣。

馬國富臉色幾變,大步超越謝小環,陪笑著對蟈蟈說:“我的車在西停車場。”

蟈蟈嘴唇微動,輕聲說:“謝謝大哥我有車來接。”

“哦……”馬國富目光疑慮地微微從年輕男人身上掃過,洋溢起笑臉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馬國富。蟈蟈的大哥。”

“馬哥好我是楊羧”楊羧爽朗一笑,低調地從口袋里套處一張名片,“很榮幸認識馬哥有機會多聯系。”

“哦,好好”馬國富和商人打交道不少,但一直都處于居高臨下的地位,但他微微掃了一眼名片時,身體微微一震。雖然他知道能和他那位寶貝妹妹有關聯的都不是普通人,但百麗佳百貨連鎖董事長的頭銜還是讓他震撼了。

傳說百麗佳今年要在津市上市,甚至風聞上市成功后會創造華夏新一屆財富英雄。他稍楞之際,蟈蟈和壯漢上了一輛黑色奔馳,馬國富來到車玻璃前,耐著性子含笑道:“我在前面帶路……”

“我不去清遠,先在武江會會朋友。”蟈蟈頭也不回道:“可以開車了。”

馬國富眼睜睜地勘著黑色奔馳緩緩駛離,嘴巴哆嗦了幾下,憤然罵道:“”

謝小環暗嘆一聲,“追上去吧。”

“哦對……”馬國富連忙奔向自己的車。上車,發動,緩緩停在謝小環身邊,“伸出半顆腦袋,笑道:“上來吧。”

謝小環沒有上副駕,而是進了后座。自上車后,她的眸子始終淡然,彷佛在身前掖起一層淡淡屏障。

黑色奔馳車過了機場收費站,駕駛室與后座之間緩緩升起一道玻璃隔斷。

蟈蟈斜睨了楊羧一眼,輕聲道:“省里還沒有出結果?”

“沒有。”停頓了一下,楊羧坦誠道:“馬董楊某人微言輕……”

“哪有,分明是老何家被人打了臉。”蟈蟈皺了皺鼻頭,表情生動有趣。

“怎么會呢?”揚羧啞然失笑,“何老將軍是軍中所果僅存的元勛之一,何大哥現在又升任警備區副參謀長,誰敢小視。”

蟈蟈秋波流轉地掃過他,“那為什么不給老何家面子?”

“何老將軍若親自出面,這點面子他們還是會給的。”揚羧似乎理解蟈蟈的難處,以及老將軍的耿直脾氣,微微猶豫道:“或許是馬董的兩位哥哥鬧得太出格了,省委沒人敢出面承下擔子。”

“他們雖然不爭氣,但終究是我哥。我不能看著他們的后半身在牢房度過。”蟈蟈瞇起眼道:“還有什么方法?”

“西海省內解決,很難。”他輕聲回答。

“你的意思是從外面干涉?”出乎他的意料,蟈蟈敏銳地抓住了他話中的玄機。

“有個方法,可以一試。馬董聽說過汪小山吧,他正在武江。“

“汪小山,著名的京都四少之一嘛”蟈蟈神色自若道。

“如果他肯出手,這事成了一半。”揚羧觀察著蟈蟈的神色道。

“他為什么平白無故幫我出手。”蟈蟈收回投注在車窗外的視線,轉過頭,對著楊羧嫣然一笑,“你和他談過。”

淡淡的暮光從車窗外掃入,映著她白皙的臉頰,在楊羧眼中,此刻的她就是一朵突然綻放的海棠花,清麗有余,妖嬈奪目。

他躲開她的目光,老實承認道:“是的。”

蟈蟈定定地望著他,臉上的表情柔和淡定,眼眸卻自信明亮,“什么條件?”

“這方面需要你們面談。”

蟈蟈微微沉思道:“他們確定要走什么方面的路子?”

“中紀委”揚羧解釋道:“省紀委抓的案子,省里和他們是同級黨委,沒有決定權,頂多只有建議權。但省紀委的頂頭上司中紀委就具備否決權。”

似乎擔心蟈蟈小瞧汪小山的手段,他繼續道:“去年發生了一件事情。某省一退居二線大佬的孫子,爭風吃醋被人栽贓藏毒販毒,數量足夠殺頭,證據確鑿,新聞媒體緊追不舍。但是汪小山出面卻硬是保住了他的腦袋,一個月后便放了出來。”

蟈蟈頓時來了興趣,“怎么做到的?”

揚羧笑道:“公安部緝毒三處一紙證明文件,說他是該處設置在某省的查毒線人。”

蟈蟈若有所思,隨后發出輕笑,嬌軀搖曳,展現出一種僧侶思凡的風情,緩緩道:“我先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