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昨天又開窗,先發一章。
血緣法術的鑒定,向來是以親生父母為最佳,測試的結果是金色。同父同母的兄妹也可,金色光華略淡些。同父異母或是同母異父則是淡金色。再后面的血緣親戚就一律是很淡的淺金色了。繁家七百年流傳至今,傳世的血脈無數,包括許多不姓繁的。那都是繁家女子嫁出去后生的孩子。從單純血緣法術測試的結果上講,大陸上多的是其他姓氏的人和繁家有關。所以,若要求秦旋波做血緣鑒定,最有效果的人選就是繁采榛,那是不可否認的親生父親。
繁采榛一死,事情就陷入了僵局。唯一可以擔任血緣鑒定的人選就只剩下了繁落雁。而且還相當的麻煩。首先,繁落雁已是西林家族的媳婦,按照兩家的傳統。繁落雁現在是西林家族的人,任何重要的決定都必需由西林家族把關。西林家完全可以替她否決掉這個計劃。其次,就是計劃得以實施,也多出了許多漏洞。因為他們只能證明秦旋波和繁落雁是同一個父親,而無法證明這個父親就是繁采榛。秦旋波只要狠毒一點,完全可以污蔑千源泠不守婦道,繁落雁生父不明。即使是秦旋波狠不下這個心,也會有其他的人替她狠下心。比如衛靖元,比如秦旋寂……
所以繁灝景臉色鐵青,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給我查,是誰下的手?”
繁落阡微微顫抖:“兇手手法專業,伯父沒有留下尸體。連遺物都沒有。”
“砰!”石頭桌面被繁灝景擊的粉碎,“欺人太甚!我和你走一趟,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搗鬼!”一子落,滿盤輸。他咽不下這口氣。
秦波是從白渺凈嘴里聽到繁采榛遇害的消息的。她愣了一下,雖說沒什么感情,但心底還是浮現了一絲怪異的感覺。現在她真的是父母雙亡了。
白渺凈看看她的臉色:“想知道誰是兇手嗎?”
秦波一怔:“你知道?”
白渺凈點頭:“阿羅最先得到的消息。繁采榛是在前往中部的路上遇害的,身邊沒帶幾個人。我們推測他也許是來找你?兇手將他單獨引開后動的手,幾個隨員都沒事。這就明顯是私仇了。隨員提供了確切的遇害地點,阿羅也知道你和他的關系,就跑了一趟。”
“那兇手是誰?”
白渺凈為難的看了她一眼:“雖然蒙了臉面,但阿羅曾當面見過這人,所以認得。是晉家的晉陽。”
“晉陽?”秦波大吃一驚,“這怎么可能?晉陽和他有什么仇?”
“不錯,我們也是這么想的。”白渺凈面色嚴肅,“所以我們推測,晉家或許是嗅到了最近的風聲,想趁機撈點好處。”
秦波搖頭:“殺繁采榛能有多少好處?他就是個草包。”
白渺凈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那不一定,這要看什么情形下了。”他和桑羅接到死訊后,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秦旋波的血緣鑒定徹底實施不下去了。晉陽又是她很好的朋友。這就難免聯想到有些心狠手辣之輩會借刀殺人。
秦波沒聽懂他的意思,皺著眉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閃:“對了,繁采榛是個草包!那就是有很多惡習了?他是不是去過盡歡園?”
白渺凈愣了一下,隨即道:“繁家沒去過那里的男人還真沒幾個。那又怎么了?”
“這就對了!”秦波‘呼’的站起身,“我要去找晉陽,我大概知道他為什么殺他了。”說著就拖白渺凈往外走。
“你拖我干什么?”白渺凈不滿的大喊。
秦波回眸一笑:“星耀大祭祀不喜歡我離開星耀之都,當然是找你去說情順便陪同啰!”
星耀大祭祀果然不高興:“你怎么那么多事?”
秦波諂媚一笑:“身生父親呢?總得弄清楚緣由吧。”
星耀大祭祀是知道秦波來歷的,當下就很鄙視她這番說辭:“你以為我不知道,只怕那個殺人的朋友在你心里比他分量還重些。”隨后又道,“跑一趟也好,心里有個惦念總不是事。趁早把該辦的事辦了,回來就給我一心修煉,別不當回事!你也太托大了。”
秦波苦笑,反正修不修煉都是死。還不如花時間為朋友和家人做點什么呢。
星耀大祭祀又關照白渺凈:“別讓她殺人,知道么?千萬要記住了。”
“您放心吧。”白渺凈拍著胸脯保證,帶著秦波踏云而去。
“咦,你的舞空術已經可以聚氣成云了?”秦波驚嘆。
“當然。”白渺凈洋洋得意,“我們妖族才不練什么法器、法寶。都是靠自身實力,這才是修煉的王道。”
秦波點頭同意。她要到金丹期后,才能學習騰云駕霧之術。說起來,她的功法理念也是這樣的,盡量挖掘自身的潛力和能量的運用,外物依靠的越少越好。
雖然有金丹少祭祀的幫忙,但在茫茫星云海大陸找一個行蹤不定的人還是很困難的。白渺凈化繁為簡,直接帶著她飛到晉家的大本營。守衛的侍衛見到少祭祀大駕光臨,驚嚇之余,連忙通知家主。
晉家家主晉心和衛暗衡、繁灝景同一輩,年紀比衛暗衡小一些。沒有筑基,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一臉皺紋,慈祥滿面。看見白渺凈就兩眼放光:“少祭祀大人,您還是這么天人之姿,英俊不凡那!真是太好了!”
白渺凈滿臉黑線,晉心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愛這樣色迷迷的看他,那時當她是小孩子也就罷了。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這么色迷迷的看著他就太怪異了。這是什么愛好啊?難怪這女人一直都沒嫁出去。
秦波“撲哧”一笑,白渺凈竟然也會被調戲,還是被個老太太調戲,太難得了。
“哦!這就是秦旋波吧。”晉心轉移視線,“果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瞧瞧這身段、瞧瞧這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年輕真好。”不同于對白渺凈的眼睛調戲,晉心直接就摸上了秦波的手,摸的秦波渾身雞皮疙瘩。
好在她很有分寸,只摸了一下就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嘴里還嘮叨:“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嫁到我們家多好。”
“行了行了,我來是有正事的。”白渺凈揮揮手,“你們家晉陽呢?現在在哪兒?”
晉心眼睛眨了眨:“原來是找阿陽啊!我就知道少祭祀大人是個沒良心的,喜歡漂亮的年輕孩子。對我老婆子不屑一顧。”
白渺凈的臉霎時黑了一圈:“晉心家主,這種少女的表情不適合你。”
“唉——!”晉心故作姿態的長嘆一聲,“人老了就惹人嫌。你有事就問阿成和阿蕭吧。我回去午睡了,年紀大了精神頭就不足。你們年輕人慢慢聊。”
白渺凈氣極:“你年紀大了,你有多大?”比他小將近一百歲的人也好意思說年紀大。
晉心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一樣,徑自掉頭就走。晉家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立在一旁。晉心蹣跚的身影慢慢走遠。
秦波若有所思的看看氣急敗壞的白渺凈,能甩金丹少祭祀臉子的,全大陸用一只手就能數過來。不是實力高出天就是淵源深厚,晉心明顯是后者。
“真是越大越不像話!”白渺凈恨恨,“什么事都不干,還當什么家主?甩手掌柜!”
“那個,白少祭祀。”秦波干咳一聲,“我們還有正事呢。”
白渺凈回過神,粗暴的怒吼一聲:“晉陽歸誰管?”
晉成和晉蕭同時出列:“是我。”
白渺凈詢問秦波:“是不是這兩個?”
秦波尷尬的朝晉家的兩位中年帥哥笑笑:“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談談吧。”
晉成晉蕭雙雙走在走廊厚厚的地毯上帶路。秦波跟在后面看著他們的背影。晉蕭體形略微瘦,看著文弱些。晉成卻是沉穩矯健,身材完美。這么一比較,晉陽倒是像他多些。
白渺凈調侃的聲音在她耳邊細細響起:“怎么,你也有看美男子的嗜好。不怕我告訴青凌嗎?”
秦波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回過去:“這個‘也’字用的真不錯。不知是哪位前輩?”
“就是你剛才看見的。”白渺凈咬牙切齒,好似有深仇大恨。
秦波裝作很詫異的樣子:“晉心家主?你怎么知道她愛看美男子?你被她看過?”
白渺凈臉色一青:“快跟上,別廢話!”
秦波心中頓時涌起驚濤駭浪。轉移話題!那就是真被看過了。什么叫被看過?她盯著白渺凈看上一天,白少祭祀大人也頂多就瞪她兩眼。晉心到底是怎么“看”少祭祀大人的?
晉蕭推開資料室的厚重木門,和晉成一左一右的站在門邊恭迎白渺凈入內。秦波不好意思的朝他倆笑了兩笑,飛快的跟著溜了進來。白渺凈大搖大擺的坐在書桌后的大椅子上:“晉陽現在在哪兒?”
晉蕭恭敬的站著:“晉陽在辦一些任務,我們也只有大致的行蹤。您要是急就略等等,我們這就去找他,把他帶回來。”
“你看呢?”白渺凈問站在她身后的秦波。
秦波對著晉成焦急的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不是什么大事。晉陽最近的案子有些多,你們都知道嗎?”
愛子心切的兩位男士異口同聲:“知道。”秦波心底一松,她就知道這兩人一定會維護晉陽。
晉蕭補充:“近來東南有些亂,家里就趁勢出手處理些事情。如果不妥,我們可以立刻停止。”
白渺凈沉吟:“東南亂我知道。只是晉陽最近是在中部附近有行動,繁家的事你們也打算摻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