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H國救了他們,他給了我李太太的名分,讓我不被任何人欺負,他說我只是有點抑郁,也僅僅是抑郁,完全可以痊愈,她讓我不要胡思亂想,他說我應該有正常人的生活,我想不久以后我一定再也不是那個內向、膽小、不敢說不的林晚了,我會以李太太自居,我也會變得陽光、開朗,你放心吧。
林晚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李彥辰出差回來,看到她只有驚訝,為什么兩個人一個房間,他對她如此冷淡,為什么他從來沒喊過她一聲老婆,為什么小說里對原主的描寫那么少,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原主和李彥辰只是契約婚姻。
原主父親因為李彥辰和三個孩子去世、原主話少、原主膽小內向、原主的性格完全與自己相反……林晚腦袋嗡嗡作響,那這些天她的表現是不是早就露餡兒了?
難怪自己侃侃而談時,李彥辰如此驚訝,難怪不管她如何擺爛,李彥辰總是縱容她,難怪宋景看到她時第一反應是她變了,難怪這么多年,原主連個同學群都沒加……
林晚又點開了原主日記。
吳真真、趙丹、溫蓉、宋景,反復出現在日記里。
吳真真說我如果不喜歡洛熙,為什么和他一起出現在球場,前天班主任讓我去球場叫韓建,洛熙也在,看到我他走了過來,問我語文試卷做完了嗎?我們只聊了幾句,上課時我總是神采熠熠,積極回答問題,不管老師出的多難的題我總能達出,我喜歡學校的合唱團,自告奮勇報了領唱,可是私下我就是不喜歡跟人交往,她們說我裝,喜歡在老師面前表現,裝高冷女神,好引起校草注意,我沒有,我只是不想跟他們說話,我知道撕我衣服的是吳真真,鎖我的是宋景……
洛熙的日記本丟了,趙丹說是我偷的,因為我喜歡洛熙,所以偷洛熙的日記本想知道洛熙的秘密,日記本確實在我的抽屜里,吳真真和溫蓉她們一起作證,早上看到我翻了洛熙的抽屜,我沒有,我早上很早到校,是因為今天要背文言文……
林晚渾身都在顫抖,宋景……她居然還把宋景當成好人,她恨不得立刻起身,去宋景家,在直播鏡頭前,把宋景撕爛了,林晚手指將掌心沁出血來。
可是僅憑兩篇日記,又能說明什么,她需要更多的證據讓宋景受到懲罰,洛熙一定都知道,還有吳真真、趙丹、溫蓉她也全要會會,林晚發誓一定不會放過她們。
不遠處的李彥辰看到了渾身顫抖的女人。
他起身走過去:“怎么了?”
林晚抬頭對上李彥辰焦急的眸光。
她努力表現鎮定:“沒事。”她雖然很不理解原主為什么同意這場無愛的婚姻,可是既然是原主的選擇,她配合。
“晚晚,我們能不能談談?”李彥辰思索良久,艱難扯唇。
林晚的腦子里一團漿糊:“抱歉,可以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嗎?等我理順了找你談,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在山上時,林晚明明很正常,怎么此刻又像換了一個人?
“你真的沒事嗎?”李彥辰反復確認。
“嗯,你在這,我去房間。”林晚拿了手機。
“好,我等你。”李彥辰安靜地坐了回去。
麥麥家,麥麥正在院子里畫畫,楠楠拿著果盤坐旁邊,兩個人都在鏡頭前。
嘟嘟和李澤楷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阿姨。
楠楠讓出位置來:“伱們坐,水果剛摘的,隨便吃,麥麥,我去看下爸爸啊。”
直播間沸騰了。
嘟嘟真的要走了嗎?為什么我覺得挺好的啊
同感,看到嘟嘟和徐笑笑鬧矛盾,有種窒息的感覺,說實話,好負能量
昨天我還以為他們只是說說,畢竟明天上午本期綜藝也結束了,誰知道今晚真的回去,看來確實關系很緊張,一刻都不想多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感謝嘟嘟給我們帶來的歡樂,還是祝福這家人吧
嘟嘟知道告別,說明不是壞孩子,只是對徐笑笑不好吧
我也覺得,希望嘟嘟回到奶奶身邊能每天快快樂樂的
麥麥聽到嘟嘟晚上就回去,小鼻子皺了皺:“嘟嘟,以后我們都見不到了嗎?”
嘟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學著奶奶的樣子,拍了拍麥麥的肩膀:“不一定呢,只是不在節目里見了,回到蕓城,我們可以一起吃麥當勞。”
“好啊好啊。”聽到還能再聚,麥麥原本沮喪的臉上瞬間露出笑。
一上午,嘟嘟都在跟其他小朋友告別,跟那個和徐笑笑對著干的小惡魔判若兩人。
陪了嘟嘟半天,李澤楷準備回家吃飯了。
在嘟嘟家門口,小男孩跟嘟嘟說了聲再見一路小跑著回了家。
李彥辰和李澤軒在做午飯,李澤新見林晚關在房間半天沒出來問:“李老板,你得罪林女士了?”
“為什么是我?”李彥辰仔細回憶著起床后的一切,貌似沒啥問題。
“難道是我們,下山后不是你倆在后院乘涼,我們可沒打擾。”李澤新和李澤軒商量好了,給父親和后面獨處的時間,因此回到家兩人就借口有事,沒踏進后院。
“李澤新,你是不是想多了,林女士肯定是起太早了,補覺,李老板哪里敢得罪林女士。”李澤軒一邊盛菜一邊說。
“也是,那等等吃飯要叫她嗎?”
“我去吧。”李彥辰解了圍裙,決定再去房間看看。
林晚沒有睡著,她坐在沙發上,看完了三分之一的日記,頭發被抓得凌亂,她需要一點時間消化。
懊悔、自責、憤懣……的感覺將女人團團包圍,她穿到這個世界不是巧合而是天意嗎?與原主有著完全不同性格的她,來這里是要為原主做點什么嗎?
林晚反復告訴自己,她的情緒不能失控,等到做好心理準備后,再看剩下的日記。
李彥辰敲了敲木門,縫隙中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林晚。
幾遍之后,女人才有了反應,只見她慢悠悠地轉身,打開了門后的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