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姑道:“彩屏是韓家給她起的名字,她原名齊小紅,也是衡陽人,她正是陸子瀟在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
許繡氤吃驚道:“還有這種事?”
蓮姑道:“當年陸子瀟母子來到衡陽,租住的就是齊家的房子,齊家人心善,對他母子很是照顧,兩個孩子也從小就要好。后來他母親病危,正巧他又被陸掌門看中,就在他母親臨終之即,當著陸掌門的面,為兩個孩子定下了親事。”
“我曾聽街坊說,陸子瀟在成年后也回來找過小紅,但齊家遭逢變故,小紅已不知去向。我也是來到韓家后,才認出來彩屏就是齊小紅,想不到她年紀輕輕就。。。”她說到這里,臉上也露出了悲戚之色。
“這么說”許繡氤思忖著,緩緩說道:“難怪失蹤在梅園的丫鬟,第一個就是彩屏,難怪薛林也是一心要殺害她們,很可能這才是他下手的真正原因。”
“薛林和彩屏等人有染,無意間得知了她和陸子瀟的關系,他懼怕陸子瀟的勢力,所以殺人滅口。更可嘆其他幾個丫鬟因與彩屏是同鄉交好,竟也受到了牽連。”
蓮姑滿臉痛悔,長長嘆息道:“薛林不成器,這都是我的罪過,我實在對不起他的伯父。”
“姑姑不必太自責”許繡氤抬起頭來,神情已很平和:“我已知道該怎么對付陸子瀟了,我們出去吧。”
她當先向門邊走去:“我要趕在李奇回來之前,有幾句話問一問那位陸少俠。”
外廳里竟然談笑風生,一片祥和。韓載沄滿面春風,與陸子瀟侃侃而談,他的目光只有在掃過秦遠時,才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分擔憂。
許繡氤不由怔了怔,若被不知內情的人看了去,只會當這兩個人是志趣相投、相見恨晚。
她盈盈走了過去,對著韓載沄嫣然笑道:“你和陸少俠在說什么呢?”
“你來了”韓載沄望著她,用一種欣賞的眼光悠悠笑道:“這衣裳穿著好看。你倒真該來聽一聽,陸少俠文武雙全,見多識廣,對世事的評論又鞭辟入里,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豪。”他回過頭,語聲越發謙和:“少時愚夫婦還要多向閣下請教才是。”
陸子瀟趕緊拱手說道:“不敢當,在下怎比得上韓公子家學深厚,博聞多才。就連少夫人口才出眾,在下也多有不及。”
許繡氤輕輕笑了笑:“陸少俠太客氣了。我只是個足不出戶的女人家,什么都不懂的。以閣下的風姿氣度,想來家中的夫人也必是位靈秀佳人,可堪珠聯璧合,不知我能否有緣一見,一瞻光彩?”
陸子瀟怔了怔,苦笑道:“要叫少夫人失望了,在下是孑然一身,并無伴侶。”
許繡氤吃驚道:“難道陸少俠還沒有娶親嗎?”她眨了眨眼睛:“這也無妨,以閣下之才俊,不愁討不到一門好親事。”
她隨即又笑了:“哦,我見識少,文不能題詩武不能論劍,只會說些女人家好奇的話題,請閣下不要見怪。”
陸子瀟雖不免有些尷尬,仍淡淡笑道:“少夫人坦誠風趣,在下怎會見怪?”
許繡氤道:“不過我還是有點奇怪,陸掌門待閣下如親生之子,多年來竟沒有為你張羅么?”
她笑看著韓載沄:“我們認識的閨閣淑女雖不多,但能配得上陸少俠的,也還挑得出幾個來。我舅舅和陸掌門是多年故交,其實大家彼此間并不是外人。”
韓載沄雖不知道他這個時常主意精奇的小媳婦動的是什么心思,但相信她必有道理,也點頭微笑道:“執柯作伐,成人之美,乃上佳之事。陸兄若不介意,愚夫婦愿做牽系紅線之人。”
陸子瀟怔了怔,尬笑著說道:“多謝韓公子和少夫人一番美意,但在下。。。在下已有婚約在身,不敢背信棄義,辜負舊人。”
許繡氤笑道:“原來如此,是我多事了。陸少俠真是重情重義之人,倒令人好生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