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后,林淺落把行李箱推給霍斯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去衛生間。”
霍斯越接過她的行李箱,抬頭看了眼路標,指著前方說:“衛生間在那里,我就在這里等你,你出來后直接找我。”
“嗯。”林淺落點點頭。
她進入衛生間,剛打開隔間的門,赫然就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個男的坐在馬桶上?
男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妖孽不失乖戾的臉,四目相對,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這不是當初咖啡廳發生槍擊案時,遇到的男人嗎?
林淺落一想到當時血流成河的慘狀,她的腳步就默默后退兩步,作勢要關上門。
就當沒有看見吧。
但是,她想躲避,男人卻不想放她離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地把她拉了回去,并且“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林淺落剛要說話,就被男人一把死死地捂住嘴。
她的身子被男人一轉,按著坐在了馬桶上,而他自己也站了上去。
這時,她敏銳地聽見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之后,她看到門框下突然出現一張人臉,她條件發射地狠狠一腳踢了過去,并同時大叫了一聲:“啊!”
門外沒了動靜。
她也迅速站起身來,男人這才慢悠悠地下來:“林淺落?”
“白,白祁?”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他那天說的就是這個名字。
“你怎么在這?”白祁狹長的丹鳳眼定定地瞧著她,左眼下的淚痣格外顯眼。
林淺落不答反問:“那你怎么在這?”
緊接著,她又問了一句:“剛剛的那個人又是要殺你的?”
也是奇葩,不躲進男廁所,偏偏躲進女廁所。
“不是,”他挑眉,“我剛從jing神病院逃出來,他們是抓我回去的。”
林淺落:“?”
她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這一套衣服瞧著有些奇怪,外套是一件皮夾克,但是里面的襯衣和褲子分明是一套,并且瞧著還真像是病服。
林淺落防備地后退一步:“你,你,是jing神病人?”
她幾乎把害怕寫在了臉上,白祁好笑地勾了一下唇,上前一步,在她驚恐的眼神中,一把握住她的脖子,淡聲威脅說:“聽說,jing神病人殺人,不負刑事責任哦。”
林淺落瞳孔一縮,伸手“啪”地一聲打開他的手:“你現在又沒有發病,我才不怕你。”
“呵,”白祁輕笑一聲,“真的不怕?”
林淺落被他問得,心里毛毛地。
這時,門外響起“嗒嗒”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很快在他們門外停下。
隨后,一道女聲傳來:“老大,已經解決了。”
白祁“嗯”了一聲:“去和菜雞、冰塊臉匯合。”
“是。”女聲應道。
林淺落側身,十分自覺地給他讓出位置,心中想著,他可快點走吧。
然而,像是能聽見她心聲一般,他驟然回頭:“為了不暴露老子的行蹤,我是不是要做點什么?”
林淺落眨巴眼睛,他剛剛都掐她脖子了,不會還要再來一次吧?
她嚇得連忙后退一步,“我就是來上了一次廁所,什么也沒有看見,特別是一個叫白祁的男人!”
“你緊張什么?”白祁輕笑一聲,“我只是想要把你帶走,又不殺你。”
林淺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舉著三根手指頭發誓:“我發誓,今天發生的事,我誰也不會說。”
隨后,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能帶走我,我男朋友就在外面等我,你是帶不走我的!”
白祁聽了她的話,很快挑出里面的重點,沉聲問:“男朋友?”
“嗯,你還是趕緊走吧,我再不出去,我男朋友肯定會來尋我的。”林淺落語氣肯定地說。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竟有所忌憚地轉身開門出去了。
看到被闔上的門,林淺落長長呼出一口氣。
沒想到,男朋友這個名頭居然這么好用。
她收拾了心情后,走出了衛生間。
霍斯越等了她這么長時間,臉上沒見一絲不耐煩,上前摟過她的腰:“我們走吧,車在外面等著。”
林淺落點點頭:“好。”
走出機場門口,她剛要開車門,但一看到后座上坐著人的時候,驟然瞳孔一縮。
這張臉她剛剛才見過!白祁,他怎么會在車上?!
而霍斯越就跟沒看到白祁一般,神色自然地打開車門,對她說:“落落,上車。”
林淺落不知道,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遲疑了一下后,還是坐了進去。
白祁臉上一掃剛剛的輕狂之色,神色寡淡地朝著她打招呼:“我是白祁,你是叫林淺落吧?”
林淺落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點點頭:“是。”
這時,她腰間一緊,她偏頭看向霍斯越,聽見他說:“就當沒看見他。”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這好像很難,她的脖子剛剛還被身旁的人掐了一把,現在感覺正隱隱作痛。
雖然他剛剛只是嚇唬了她一下,但還是給她留下了陰影。
林淺落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看到她臉上的為難神色,霍斯越有些不解地問:“怎么了?”
還未等她回答,旁邊的白祁就騷里騷氣地開口說:“大約是被,我的美色震懾住了吧。”
林淺落:“......”
霍斯越:“......”
車內靜了三秒后,霍斯越開口:“再多嘴,就下車。”
林淺落隨即跟著說:“這輛車里,就你最丑。”
好一出夫唱婦隨。
她話音剛落,前面的司機就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白祁笑笑沒說話,誰讓人在車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還就必須得搭上這一趟順風車呢。
林淺落后知后覺地才發現,霍斯越居然和白祁認識?
她趴在霍斯越肩頭,低聲問:“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霍斯越偏頭回了她一句:“我是他債主。”
債主?林淺落聞言,腰桿子立馬挺直了三分。
既然霍斯越是白祁的債主,那她豈不是也稱得上是他的半個債主?
這么一想,林淺落的心定了,霎時也不害怕白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