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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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存正覺得趙若蘭言之有理,但是一時之間撩不下面子來,又道:“你肯定是因為月月說外面的盒飯比你做的好吃,心里不高興吧?”
趙若蘭真的覺得自己年輕時候瞎了眼,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低情商的家伙:“月月說盒飯比我做的好吃,是不想我擔心,讓我覺得她在外面過得很好,你怎么...怎么這么蠢,什么都不懂?”
作為大學老師的程存正不滿的哼了聲,報紙一攤,換了下二郎腿:“就你懂!”
程微月在二人提到盒飯的時候就已經折返回來了,她在角落偷聽這二老的對話,心頭一片溫暖。
這時間最美好的小確幸,不就是家人閑坐,燈火可親嗎?
正午趙若蘭做了不少的菜,一眼望過去,全都是程微月愛吃的。
“你媽來不及買菜,去隔壁你嬸嬸家里要了一堆菜過來,你媽媽這個性子,還真是難得去問別人要點東西。”程存正指了指桌上的紅燒魚塊,道:“這個這個,這個魚就是從隔壁拿的。”
程微月感動的看著趙若蘭。
趙若蘭看著程微月這個樣子就覺得膩歪,撇了撇嘴道:“吃飯吧,看著我能飽嗎?”
程微月早就習慣了趙若蘭的性格,一點都不受影響,柔聲道:“媽媽,我愛你。”
趙若蘭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啐道:“談個戀愛談的整個人比以前更肉麻了!吃完飯趕緊麻利的給我去找你的周京惟,別留在家里礙我的眼!”
程微月‘格格’的笑著,眼里的笑意明媚又燦爛。
又有什么不好呢,她所愿所求的東西原本就不多,如今都在她的身邊,她不敢再貪心要求更多。
吃過飯,趙若蘭在程微月臨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腦門,道:“哎呦,我這個記性,差點就忘了!”
程微月一愣,問道:“什么事情?”
“你要是有空,給盡燃打個電話,他好像出國了,你不是不在家,去外地出差了嘛,所以沒有告訴你。”趙若蘭叮囑道:“你們畢竟是這么多年的朋友,還是要聯系問候一聲的,知道嗎?”
程微月說知道,想著回到香山王府就給江盡燃打過去。
但是說起來,這廝出國一聲不吭,是一貫的作風的。之前少年時他離開,也是這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程微月陪著趙若蘭和程存正又聊了幾句,才打了個車離開汀蘭胡同。
她沒有告訴周京惟自己現在要過去,鑰匙和密碼她都知道,想著周京惟現在手頭的事情繁忙,也不想要太多的叨擾他。
路上,司機看著道路上的鏟雪車,感嘆道:“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個雪下得這么大,害得我們這么小老百姓想要上山上個香都不方便。”
“上香?”程微月疑惑:“上香不是過年的事情嗎?”
“今年是靈安寺建寺千年的大吉之年,年前一周開始,就有免費的齋飯領了,今天都已經開始分派了。”司機說到這里,從后視鏡看了眼程微月,帶著幾分好奇道:“小姑娘,你也信佛?”
程微月說家里有人信,自己從前也信一點的。
“人啊,還是得有一些信仰才行,有了信仰才能有敬畏,你說是吧?”
車子在香山王府門口停下,司機將費用單遞給程微月,道:“一共是58,姑娘,微信還是支付寶?”
下了車,雪剛好小了些。
程微月撐著傘朝著熟悉的路走去,心中不知為何,竟有幾分悸然和感觸。
不過才三個月而已,她卻覺得自己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一句一句,都是關于將來。
程微月在門口看見了周京惟的車。
這個點他在家,倒是叫她覺得詫異。
她不假思索的推門進去,只是前腳還沒有抬進去,就聽見了周京惟少有的冷漠寡淡的嗓音:“你跪在這里跪到死,我也不可能放過你。”
“京惟,我們說到底都是一家人,你讓我不好過又是何苦?”是一道低沉衰弱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卑微:“現在周家已經都是你的了,你為什么就非要為了一些陳年舊事,讓所有人不好過?大不了,我們給林暄素道歉還不行嗎?”
“我想事到如今,我母親應該已經不需要你們的道歉了。”周京惟的語調聽不出一絲波瀾,公事公辦的生冷和強硬:“現在,請你馬上離開。”
里面陷入了死寂。
程微月正想走進去,突然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肩膀。
她差一點驚呼出聲,聽見來人語氣蒼老:“程小姐,好久不見。”
是周京惟的父親,周秉權。
“您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嗎?”程微月心頭一緊,眼神染上了防備。
之前的見面實在算不上和諧,程微月這樣的反應,也在周秉權的意料之中。
“程小姐,你放心,我這次沒有什么惡意,方便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去一邊說說話?”周秉權頓了頓,補充道:“我有一些和京惟有關的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周叔叔,您想要見我這件事,京惟知道嗎?”程微月輕聲問道。
周秉權搖了搖頭,供認不諱:“他不知道,程小姐,我的兒子非常愛你,因為愛你,所以害怕任何人傷害到你。包括我,他的父親。但是為人父母者,又怎么會去傷害自己的孩子心愛的人,我同樣不會傷害你。”
他的言辭懇切,說到這里,掩著拳沉悶的咳嗽了聲,苦笑道:“我這樣站著,馬上就會被京惟察覺,程小姐,你能不能和我過來一下?”
程微月皺了皺眉,她看得出來,周秉權這次不是過來找自己麻煩的,恰恰相反,他是有事相求。
伴隨著里面的中年男人嘶啞的哭聲,程微月垂下眸,道:“您帶路。”
里面的情狀,她進去同樣是不合適。
周秉權幾分感激的看著她,說了句‘多謝’。
他如今能夠依仗的,也就只有程微月了。
而屋內,周稜山坐在地上又哭又笑,一副癲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