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熱吻

獨占玫瑰(完)

獨占玫瑰(完)傅五瑤本章字節數:5112

:最新網址:孟聽絮和秦賀回到北城這天,天空細密的雨絲綿延在一起,纏繞成密密匝匝的網。

她從車上下來,手腕被秦賀握住。

他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沙啞溫柔:“小心點。”

這些日子,他的情緒柔和了很多,大多數時候,都是這么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

他原本就生了一張溫文爾雅的面孔,這樣的輕聲細語,偽飾性很重。

孟聽絮抬眸看他,撞進他含笑的眸子里,也不由笑了,“你這幾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脾氣怎么這么好?是不是背著我干了什么?”她笑著打趣。

秦賀被她氣笑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調侃道:“你就喜歡我每天對你兇巴巴的?”

“你什么時候對我兇巴巴的過?”孟聽絮反駁他,走進傘中,依偎在男人懷里。

“絮絮,”秦賀摸了摸她的頭發,突然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的面容,他輕輕嘆了口氣,就像是妥協一般,很輕的說:“哪里舍得?”

孟聽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反問:“什么意思?”

“哪里舍得兇你?”秦賀嘆息,放在她后腦勺的手順勢揉亂了她的頭發,眸色深深:“我會心疼。”

旁邊不是沒有人,孟聽絮耳根一紅,輕輕推了他一下。

兩人走進房間,秦時遇和辛甜不在,在場的都是秦家的老人。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秦賀身上,有人緩緩站起來,肅聲沉穩的說:“家主。”

秦賀從一旁的用人手中拿過溫水,遞到孟聽絮手中,哄著她上樓,“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上去。”

孟聽絮好奇的看著他,下意識問道:“什么事啊?”

“工作上的事情,”秦賀頓了頓,接著道:“你放心,我自己能處理好。”

孟聽絮也不知道信了沒有,猶豫著點頭,眼巴巴的看著他半晌,才道:“那我就先上去了。”

等到孟聽絮前腳剛離開,現場原本就沉悶的氣氛,更是壓抑到了極點。

秦賀從容自若的坐在沙發上,拿過桌上的茶,不動聲色的抿著。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吃不準秦賀的心思,都沒有開口。

“大家既然來了,有什么話還是敞開說的好。”秦賀放下茶杯,抬眸,眼底的淚痣醒目。

他勾了勾唇角,笑意疏冷:“我這個人不喜歡在私下弄手段,大家都在,不妨好好討論討論。”

“您既然這么說了,那么我就有話直說了。”現場一個看起來頗為德高望重的老人起身,看著秦賀,目光灼灼:“我聽人說,您打算收養一個孩子?”

“有什么問題?”秦賀笑笑,冷淡的看著說話的人:“這事犯法?”

“您應該知道我們今天是為什么到這里來的。”說話的人緩和了一下情緒,接著道:“您是秦家的家主,這樣草率的收養孩子,有考慮過秦家嗎?”

這話一出,現場眾人便開始蠢蠢欲動。

“是啊,我們秦家的血脈,怎么能用收養來代替親生?”

“家主,您還是要為了秦家,多考慮一些的。”

“您和夫人都年輕,為什么不自己生一個?”

秦賀一早就知道了這些人是來做什么的,因此也沒有詫異。只是他們這么直白,還是讓他覺得有趣。

他勾著唇角,笑意冷清寡淡,指尖旋動著手中的杯盞,低眉不語。

“家主.”一開始開口的老人見狀,咬了咬牙,繼續道:“您能給我們一個理由嗎?好端端的,您為什么要把不相干的孩子寫在您的名下,是不是.”

只是他話音未落,秦賀平靜的聲音便緩緩響起。

他冷靜的,從容不迫的說:“我沒有生育能力。”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

秦賀笑笑,依舊是那副冷靜寡淡的模樣。

他開口,字字輕緩地重復剛才的話語:“我說,我沒有生育的能力。”

這一次,有杯盞落在地上的聲音。

眾人臉上的錯愕,都來不及收斂。

可秦賀仿佛并不知道他剛剛說了多么驚世駭俗的話,他起身,俯視著對自己發難的眾人,“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這一切,孟聽絮并不知道。

只是睡意朦朧間,有人輕輕的從她身后抱住她。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處,是溫熱的,“睡了?”

孟聽絮揉揉眼睛,蜷縮進他的懷中。

她仰起頭看他,眼睛里面亮亮的:“你忙好啦?”

“嗯,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那你剛剛在樓下,和他們說了什么呀?”孟聽絮好奇的問:“我聽見好多人在說話呀。”

“沒說什么,”秦賀親吻她的頭發,無限眷戀的姿態:“你放心,所有不好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絮絮,你只要在我身邊,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孟聽絮胸口有甜蜜的感覺蔓延著。

窗外的雨還沒有停下的趨勢,有雨聲打在落地窗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秦賀看著雨勢,輕輕拍著孟聽絮的后背,道:“今天晚上,我在家里做飯給你吃。”

“什么時候學的做飯?”孟聽絮詫異。

“在涇城的時候,和周京惟學的。”秦賀的指尖是柔軟的觸感,他低垂著眉眼,一點點的摸索著后者無意中露出的后腰,“到時候你嘗嘗,看看我手藝怎么樣。”

“這還用說?”孟聽絮笑了,“肯定不怎么樣。”

窗外,雨水潺潺,秋意闌珊

喬凈雪將辭呈放在了王權的面前,她臉上的表情,有歉意,“王總,對不起,這份工作我可能沒有辦法繼續做下去了。”

王權看著面前的辭呈,一瞬恍惚,之后便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想好了?思思,你只要過了實習期,我就能讓你直接坐中級管理層,你要不要再想想?”

“我想過了,”喬夜思臉上的笑容確定,認真的說:“我打算和周斯珩一起。”

“那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王權有些不甘,更多的,是憤怒,“你還年輕,根本沒有辦法駕馭他,還是說,你就是愛慕虛榮,看中了周斯珩的錢和權?”

這話在喬夜思的意料之外。

她怔怔的看著王權,一時間顯然是錯愕。

冗長的沉默,她緩緩道:“王總,我和周斯珩之間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我沒有任何義務應該向您解釋,感謝您這段時間在公司對我的照顧,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離開了。”

王權心頭一陣懊惱,忍不住站了起來,急促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喬夜思抿唇,眼神變的堅定,“我已經想好了。”

“思思.”王權沙啞著聲音開口:“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我希望你的人生是順利的剛剛的話,是我情緒過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見喬夜思的臉色緩和下來,他才笑著道:“無論如何,我依舊祝福你,希望你能擁有,屬于你的幸福。”

喬夜思點了點頭,多多少少也有些微的觸動。

她揚起笑容,看著王權誠摯的面容,輕聲道:“謝謝您,再見。”

王權目送著前者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喬夜思離開了,他才緩緩坐下,看著被自己放在抽屜里的一寸照。

那是從喬夜思的簡歷上面取下來的,王權拿在手上,神情略有恍惚。

要是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么當初,他應該會是再主動一點吧

喬夜思看見周斯珩站在公司門口,黑色的沖鋒衣,白色的球鞋。

他很少穿成這樣,一瞬間年輕了不少。

喬夜思走向他,眼底有笑意:“周先生怎么在這里?”

“來接女朋友,”周斯珩頓了頓,唇角的笑意加深,他認認真真的開口:“謝謝你。”

“謝我什么?”喬夜思主動牽起周斯珩的手,打趣道:“反正你還有一輩子,可以慢慢還給我。”

周斯珩深深的看著女孩雀躍又勇敢的樣子,眼底有化不開的柔軟,他低聲:“真打算和我一輩子了?”

“你反悔了?”

“哪能啊?”周斯珩笑了,眼角勾勒出異常勾人的弧度,他緩緩道:“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對你反悔,思思,我只是害怕你會后悔。你還很年輕,就把自己的未來賭在了我手里。”

熙熙攘攘的車流在遠方駛過,喬夜思看見其中有一輛電瓶車。

年輕的情侶在塵土飛揚的馬路上,笑著抱緊對方。

她不知怎么的,眼眶倏的一熱。

“周斯珩,”她將他的手捏得很緊很緊,“那你會讓我賭輸嗎?”

“不會,”后者同樣認真,在偶爾有人經過的大門口,鄭重其事的說:“我活著一天,我就愛你一天。”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午后。

少女喬夜思從車上跑下來,一雙眼睛明亮又朝氣,她看著自己笑,如同如今一般。

而他他似乎也才終于明白,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無非所愛之人,就在身側

靈安寺這個季節沒有什么人,周京惟帶著程微月從山腳往上爬。

還是和從前一般,他背著她,眼底的笑意斐然。

有枯黃的葉子散落了一地,踩在上面,便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程微月趴在周京惟的背上,目光依次掠過古樹參天,石階青苔,最后落在男人含著笑意的側臉上。

她的臉貼在他的脖頸處,小貓一樣的蹭著,眉眼彎彎,“周京惟,我重不重?”

“不重。”周京惟淡淡道:“我樂意。”

他走的面不改色,似乎也真的是一點都不重。

程微月心頭軟軟的,說不出的歡喜。

“那我真的不下來了啊。”

“我背著,哪能讓你走?”他這般說。

相思樹下還是香火不斷,一切都和從前別無二致。

程微月站在相思樹下,聽見風聲吹動鈴鐺,清脆悠揚。

周京惟將一條紅綢寫上字,掛在了樹梢。

太高了,程微月墊著腳也沒看見,追問他:“你寫的什么呀?”

周京惟笑著捏她的臉,打趣,“告訴你有什么好處?”

他笑意斯文,抬手扶了扶金絲眼鏡,一副散漫慵懶的樣子。

程微月被他這個樣子弄得很好奇,裝耳撓腮的想知道,“你就說說唄,你到底寫了什么啊?”

“沒寫什么。”

程微月不信,纏著他問了很久。

正殿的佛像越來越近,一路鬧騰的程微月也安靜了下來,跟著周京惟往里走。

軟墊低矮,跪在上面,越發顯得眼前的佛像恢弘。

程微月看了一眼,緊緊閉上眼,雙手合十,叩首許愿。

“希望爸媽身體健康,周京惟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希望我身邊所有的人都好.”

她念念有詞,沒有注意到周京惟一直在看著她。

男人同樣的雙手置于前胸合十,側過臉看著一本正經的女孩子。

他沒有告訴她,他在紅綢上寫的心愿是:“這世間萬家燈火,終有一盞,是為我而亮的。”

諸佛在上,受我一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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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鳶記事的時候沈蕩就已經是她家的常客了。

少年沈蕩站在光影斑駁的廊檐之下,冷玉寒涼的面容好看到沒有半點煙火氣,一身洗滌的發白的衣裳,從頭到腳透露著清貧。

他從管家手中接過錢,離開時背影挺直單薄。

寧鳶與他不過幾面之緣,只記得少年瞳色漆黑,眼神無波瀾。

云泥之別,甚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寧鳶少年時對沈蕩最后的記憶,是二十歲的他跪在雪地里的模樣。

嬌小明媚的少女話語涼薄,眉眼間都是厭惡,極盡奚落:“早知道你是那個伸手問我家要錢的窮小子,我才不會和你做朋友,你根本配不上我!”

沈蕩只是沉默聽完,除了雙眼通紅不見半分異樣,離開時一如當年背影挺拔。

一去經年,當年一貧如洗的少年成了商業新貴。沒有報復的戲碼,他甚至吝惜對她多一個眼神。

直到后來一貫不形于色的男人醉酒后紅了眼,扣著她的手腕聲音低啞:“鳶鳶,現在呢?現在我配得上你了嗎?”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見到寧鳶的那刻沈蕩才明白,那些靠時光釋懷的人,是經不起再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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