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一些往事。”顧闌珊說到這里，眼神變得有些悠遠：“其實周先生以前不是這樣的。”
程微月不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周先生以前是個很冷銳狠戾的人，后來啊，不知道是出了什么變故，才突然變成這樣。”
顧闌珊笑笑，看著程微月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眉眼間劃過陰郁，難掩嫉妒。
她忍住不快，接著娓娓道來：“只是我聽說，這其間種種，都是為了一個女子。”
程微月到底是有了幾分情緒起伏。
顧闌珊見狀嘆息了一聲，毫不猶豫的繼續煽風點火：“程小姐，你應該看得出來，周先生不是個會一見鐘情的人。”
她說完，也不管程微月的反應，便笑笑，步伐輕快的離開。
程微月站在原地，不知怎的，有些發冷。
杯弓蛇影，一貫都是如此。
趙寒沉的事情，其實是給她留下了傷口的。
而包廂里面，周京惟抬眼看了下腕表，便起身道：“我出去看看微月。”
“喲，這可真是十分鐘不見如隔三秋啊。”趙悉默笑罵：“去了就別回來了，戀愛的酸臭味真讓人難受！”
“惟哥，下次還要帶著嫂子一起過來啊！”
程微月到底是不一樣的。
他們這些公子哥都心知肚明，若非門當戶對，旁的女子再怎么努力，也不過是在他們身邊當一個情人，程微月不一樣，程微月是周京惟的女朋友。
是心尖之人。
無論如何，面子都要給足。
周京惟笑了笑，眉眼斯文：“知道了。”
他在長廊的盡頭看見程微月，小姑娘趴在窗臺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風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披肩的長發吹得往后。
周京惟走過去，剛想開口，程微月已經抬起頭看他了。
她的眼眶還是潮濕的，帶著水汽，有點紅。
“怎么了？”
程微月用混著鼻音的聲音說：“周京惟，你真的是會一見鐘情的人嗎？”
趙寒沉開完會，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葉城就走了過來是，低聲道：“趙總，喬小姐到了。”
趙寒沉心頭微窒，說不出什么感覺。
他捏了捏眉心，沉聲道：“她現在人在哪里？”
“我剛剛讓人領著她在辦公室等您了。”葉城頓了頓，又道：“顧先生在醫院照顧李昭少爺，說是肋骨斷了兩根，李家那邊的人在追問是誰干的，顧先生還沒有回答。”
李昭并非李家獨子，所以這件事幾乎是沒有懸念的。
“回答了有什么用？李家能為了這兩根肋骨和周家交惡嗎？”趙寒沉放下手，眉心舒緩了些，接著道：“你幫我送點補品到醫院去，晚點我去醫院看看他。”
“好的趙總，我這就去安排。”
喬凈雪坐在總裁辦公室里，看著面前的陳設和裝潢，眼神黯然。
當初喬家為了家族生意將自己嫁給了周家那個沒有實權的旁支，以至于如今她不得不為了一個區區的戲約找到趙寒沉這里。
周京惟真是夠狠的，直接將她從周家的影視項目中全部除名了。幸好她的粉絲夠多，倒不至于徹底在演藝圈銷聲匿跡。
趙寒沉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坐在這里的時候，也難免去想，若是她還是趙寒沉的女朋友該多好，眼前的這一切都會是她的。
可是她不是，所以她只能用曾經的情分來請求趙寒沉。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喬凈雪連忙站了起來。
她的姿態拘謹不安，一雙杏眼楚楚可憐的看著趙寒沉。
趙寒沉觸及到她的目光，心頭一痛，可是他心里很清楚，這份痛不是因為喬凈雪，而是因為程微月。
他看著喬凈雪的眼睛，沒由來的想到了程微月。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明明最愛的喬凈雪，不是嗎？
“阿沉...”喬凈雪喊他的名字，喊完眼淚就掉下來。
她問他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趙寒沉收回思緒，說很好。
他在她身側的沙發落座。
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趙寒沉坐下后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凈雪，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喬凈雪掩面哭泣，肩膀一聳一聳的。
趙寒沉到底是看得很心軟，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手帕，遞給喬凈雪：“別哭了。”
喬凈雪看著映入眼簾的灰色手帕，眼中劃過慶幸。
還好...還好趙寒沉比她想的還要念舊情。
她接過手帕，一點點止住了哭，開口時聲音沙啞：“寒沉，我真的...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她說著話，用手帕擦著眼淚。
衣袖伴隨著她的動作被牽扯，露出一截手臂。
趙寒沉清晰的看見了上面的傷痕。
他不敢置信，一把抓過喬凈雪的手，將衣袖挽上去。
“寒沉...別看了，別...”喬凈雪一邊說著話，一邊試圖想要將手臂抽回去。
趙寒沉當然不會聽她的，越發將她的手臂握緊。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細長的傷痕和大片淤青上，有點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才艱澀道：“怎么弄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自己怎么能撞成這個樣子！”趙寒沉說到這里，難以置信的看著喬凈雪：“周斯珩家暴你，是嗎？”
喬凈雪的唇在發抖，她什么都沒有說。
落在趙寒沉的眼中，就是默認了。
莫大的愧疚感涌上了趙寒沉的心頭。
是他的錯。
當初就是他沒有留下喬凈雪，放任她嫁給了周斯珩，她今天才要面對這么難堪的境地。
“凈雪，你說話啊，你這傷是不是這么來的？”趙寒沉啞聲道。
“寒沉，不要問了...我不想說。”喬凈雪語調更咽。
至此，算是落實了趙寒沉所有的猜測。
他難免生了怒氣，怒不可遏的看著喬凈雪：“你就這么忍著嗎？凈雪，為什么要忍著？”
喬凈雪等的就是趙寒沉這句話。
她放下手帕，嬌艷白皙的面容，露出我見猶憐的表情。
她開口，嗓音顫抖，帶著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恐懼：“我沒辦法的....寒沉，我真的沒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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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顧闌珊算助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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