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由江根義領路走在無魘谷中,無魘谷危險重重,不光有叢林里的妖獸還有巖石上的白蝎子,白蝎子幾乎與巖石合為一體,讓人防不勝防,姚若清身上掛了不少彩,連眼睛都銳利起來,提著大刀一刻不緩的護在身前。
“到了。”
終于,江根義停下腳步。
姚若清仰頭,高高的峭壁仿佛直入云霄,離近了根本看不到盡頭,幾乎寸草不生,峭壁上肉眼可見有許多黑乎乎的洞口,盯久了讓人忍不住心里發麻。
“峭壁中隱藏許多妖獸,而多年以來又只有攀爬而上的選擇,這導致這里差不多成為練氣期弟子的禁地,沒人愿意靠近。”
成芙笑了一下,看向江根義,“不過現在有江師兄在,我們就不必擔憂了。”
江根義沒有多言,“走吧,帶你們走小路。”
姚若清走在眾人后面,最后面的是黎宇,她回頭望了一眼,就見黎宇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姚若清心有憂慮,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多,似乎越靠近這峭壁,心里的膽怯就止不住的冒出。
為什么會如此……不安?
江根義帶領眾人走的路十分陡峭,甚至漸漸遠離了峭壁,正當眾人疑問時,江根義忽而雙手掐決,面前完好無損的石壁忽而出現一人高的石洞,引得眾人驚奇不已。
江根義說,“這個石洞不知何人建造,是貼著妖獸的洞穴所建,我給你們每人發一張斂息符,可撐到出口處,你們萬萬要小心,不可發出聲響,否則一旦被妖獸發覺,我們只能葬在它們肚中。”
劉麗嬌驚奇不已,“斂息符?江師兄你竟然有斂息符?”
江根義淡淡嗯一聲,果然從儲物袋里拿出幾張符篆,給每人分發一張之后,先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張,“快些吧,天黑之后就不好行事了。”
姚若清好奇的打量手中符篆,上面的符號復雜極了,大多數人看了只會眼暈。
黎宇倒是不甚在意的將斂息符拍在身上,倒是劉麗嬌他們捏著符篆,遲遲下不了手,像是不舍得。
看來這斂息符很珍貴啊。
江根義有些不耐煩,“若是不用斂息符,便是讓妖獸吃了,你們自己選!”說完他率先走入山洞。
姚若清心里一動。
必須得用斂息符才能通過這山洞,那么……那么回來時也必須得依仗江根義了?
斂息符這么珍貴,江根義無故耗費這些,卻從沒提他之后要多分些好處?那不是純粹做虧本買賣嗎?
姚若清看著面前黑乎乎的山洞,心里更不愿進了。
“姚師妹?”成芙看著她,“大家都進去了,你也快些吧。”
姚若清一咬牙,將斂息符拍在身上,“成師姐,我就來。”
事已至此,已無回頭路可走,就是她想離開,江根義他們也肯定不會讓她離開,一人對上五人,她根本毫無勝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姚若清心里更升起幾分提防,然后走入黑乎乎的石洞。
石洞在身后關閉,江根義在里面等著,幾乎用氣聲說話,“屏氣凝神。
一墻之隔,皆是妖獸。”
江根義此言讓眾人心中一驚,誰都把它當回事,畢竟與自己性命攸關。
江根義依然在最前方,腳步放得極輕,眾人屏息凝神,呼吸也不敢大聲。
石洞內狹窄,但凡體型稍微胖一點的都過不了,眾人悄聲在內前進,走了一會兒,道路忽然出現上坡,江根義呼吸凝重了一下,隨即緩緩往上走。
上坡很長,姚若清推測大家正在逐漸往峭壁上走,沒過一會兒,她忽然聽到了什么聲音。
好像是……呼吸聲?
姚若清忍不住四處望望。
是誰呼吸這么大聲?江根義不是讓他們悄悄的嗎?
姚若清忽然凝住,目光落在兩側的墻壁上。
粗重的呼吸聲……是從墻里邊傳來的,甚至還有打呼聲。
那是……妖獸的呼吸聲!
再一看同行幾人,似乎早就意識到這一點,冷汗直流。
姚若清汗毛倒豎。
江根義說一墻之隔,皆是妖獸,竟然一點都不曾夸張!
這條石路兩邊,竟全是妖獸洞府!
“嘶嘶嘶”
在萬分緊張小心的走了半柱香后,打呼聲被蛇蟲發出的聲響代替,墻上有什么滑動的聲音,密密麻麻的十分密集。
旁邊是個蛇窩吧。
姚若清意識到。
提心吊膽。
劉麗嬌驚懼的眼睜大,作為女孩子,自然最討厭這些東西,就連成芙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江師兄找的這條路也太嚇人了吧!
劉麗嬌欲哭無淚,如此緊急的狀態下,她忽然被逼得有些內急了。
她咬咬唇,心神根本不在路上。
忽然,石洞內“噔”地一聲,眾人的腳步都僵住。
劉麗嬌也僵住了,她剛才沒留神,踢了一下碎石頭,碎石頭被踢到墻上去。
一墻之隔的動靜忽然小了一些,像是察覺到動靜。
眾人屏息,這回連呼吸也不敢了。
所幸,過了好一會兒,一切如常。
江根義狠狠瞪了劉麗嬌一眼。
小心點。
他用口型說。
然后繼續在前帶路。
眾人懷著無比緊張忐忑的心情,更加小心謹慎的行走,就連劉麗嬌都提起十二分的心思面對這條石路。
不知走了多久,姚若清心想大概有半個多時辰,眾人彎彎繞繞的上坡之路忽然到了盡頭,面對著一處石壁。
姚若清不動聲色的往旁邊走一步,看清最前方江根義的動作。
江根義有些迫切的樣子,他雙手捏訣,跟先前在入口時的手勢一樣,隨著他捏起法決,石壁露出出口,外面的光灑了進來,讓習慣黑暗的眾人不禁瞇了瞇眼。
江根義揮揮手,示意大家出去,然后他率先走出石路。
姚若清心中一動,神識已比她更快一步知道外面的樣子。
她邁步出去。
石洞閉合。
劉麗嬌終于敢開口,她贊嘆地說道,“好大的樹啊!”
只見不遠之處,一棵高大的樹坐落在芳草之間,樹干粗大,老得發皺,綠得濃重的樹冠遮擋住所有陽光,受它遮蔽的芳草嬌嬌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