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韌!”
雙唇輕啟,姚若清竟在此時悟出陽決第三式。
只見姚若清的面前出現一層膈膜,石人的石斧砍下,膈膜凹進去,顯露出石斧的形狀,石人的拳頭落下,膈膜凹進去,顯露出拳頭的形狀。
此招平平無奇,無非便是借力打力。
以彼之力,御彼之擊。
姚若清左手微動,手中赫然握著幾根天山蠶線。
她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靈力在飛速耗盡。
姚若清腦里針扎似的疼。
她方才所用的云紋大刀已不在手中。
幾根化為一柄刀錐的歸一劍針對著天山蠶線的另一頭,各個石人身上的各個部位。
“咦?沒有神識,練氣修士竟也能達成這種地步。”清君道人專注于戰局,眼神熱切,與他的外貌大大不符。
黎宇不動聲色的靠近一步。
玉石大門的另一邊,因石人數量太多,姚若清的“韌”堅持不了多久。
姚若清默念。
“噗!”
她面前的膈膜破開,石人的攻擊眼看就要落到她的身上。
“噗!”
“噗!”
接連幾道破開的聲音響起。
石人身上的洞露出各色光芒。
卻是歸一劍針凝聚著朝石人各個部位扎下。
姚若清額頭滴下冷汗,她一咬牙,猛的拉過天山蠶線。
“碰!”
幾塊極品靈石成功的拉了出來,姚若清飛速用天山蠶線纏住。
并不是所有極品靈石都取出來,也有再次避入石人身體里的靈石。
取出靈石的石人癱瘓倒地,幸免于難的石人笨拙,不免因為石塊拖延一瞬,只不過很快,攻擊將照樣朝姚若清而來。
“黎宇!朱志潘!”
姚若清大喝。
玉石大門這邊的黎宇突然暴起,鐵劍飛向床榻上的清君道人。
清君道人本是虛影,鐵劍一擊落空,清君道人的身影閃了閃,頓時消失不見。
隨著虛影的消失,玉石大門邊上,忽然出現一個黑衣男子。他長相平凡,膚色蒼白至極,卻不羸弱,隱帶狠意。
朱志潘瞪大眼睛。
清君道人是他假扮的?
“哈哈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你們啊!”黑衣男子的聲音陰柔,給人不寒而栗之感。
一旁的朱志潘見此一腳踢向黑衣男子,“出去吧你!”
黑衣男子得意忘形,一時竟真被朱志潘踢出門外。
“你!”黑衣男子面露怒色。
忽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下一刻就到姚若清血肉上的石斧立刻頓住,攻擊的石人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戰力狂漲,邁著驚天動地般的大步快速朝黑衣男子而來。
黑衣男子不及說話,便被瞬息而至的石人纏住。
黎宇和朱志潘對視一眼,跑出玉石大門,扶起姚若清,“姚道友你沒事吧!”
石人全然無視他們。
在場只剩下兩三個石人。
姚若清拼著腦仁劇痛,成功率竟然出乎意料的高。
石人并沒有纏住黑衣男子。
“砰砰砰!”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黑衣男子不知使了什么辦法,黑霧升起,三個石人寸寸碎裂,他手中鞭子一耍,瞬間纏住三塊極品靈石,極品靈石被鞭子束住,逃跑不得。
黑衣男子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姚若清一行人的身上,咧出白得陰森的牙,“我可真要謝謝你們啊,足足十個石人,硬邦邦的沒有點血肉,沒有你們我可對付不來。”
這是筑基期修士。
姚若清塞幾瓶回靈散在嘴里,脹痛的丹田才好些。
“他是什么鬼?”
凈光沉默一會兒,道,“他是魔修,魔修大多行血肉之道,所有功法法器也都是對付血肉之軀所用,像石人這種刀槍不入,不懼損傷的東西,魔修最為頭疼。”
姚若清頭疼欲裂。
筑基期的修士,還是魔修。
黑衣男子緩緩靠近棺材,“不必緊張,你們幫了我這么大忙,我怎么可能會傷害你們,我對有恩之人向來好。”
朱志潘警惕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清君道人就是你不成!”
“清君道人?哦,你說剛才床上那個啊,不是被你同伴砍死了嗎?”
朱志潘道,“你胡說!清君道人已仙逝,怎么可能被一擊傷害,況且他已消失你就出現,其中必是你耍的詐!”
黑衣修士看向朱志潘,咧出笑,像是嘲諷,“你既然知道,還問我做什么?”
他停在棺材前。
黑衣修士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像是多年困擾的事情忽而一掃而空。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棺材,面目莫測。
顯而易見,方才姚若清他們見到的清君道人就是黑衣修士假扮的,這點毋庸置疑。
朱志潘驚愕,“所以根本沒有什么大能洞府!大能洞府只是你故意引我們來的幌子!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目的?”黑衣修士笑了,“當然是讓你們為我分擔一下石人的壓力呀。”
黎宇的目光落在棺材上,“棺材里有什么?”
黑衣男子目光閃了閃,“想知道?”他的身側忽然纏繞出一股黑氣,黑氣漸漸形成一支半人高的魂幡形狀。
魂幡的顏色黑極,給人心驚膽戰之感。
“你們打開棺材不就好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一個筑基修士,別說三個練氣修士,就是十個也不一定打得贏。
練氣和筑基之間差的可不是一條鴻溝,而是大河。
“你是清君道人的徒弟吧。”
一道清脆卻有些虛弱的女聲響起。
黑衣男子挑眉,看向姚若清,“清君道人是我偽造的,你怎么還不懂呢?”
姚若清咳嗽兩聲,“這十個石人可不單單是石人,它們體內的極品靈石……除了金丹道人,又有誰能得到?”她笑下,“你嗎?恕我直言,你雖然是筑基前輩,但極品靈石這種東西,你有資格得到嗎?”
凈光提醒道,“姚若清,你小命還在人家手里。”
黑衣男子出乎意料,竟然饒有興趣,“就算這樣,我為何會是他的徒弟?”
“方才‘清君道人’的第一句話,說的可就是徒弟。”
“就這樣?”
“你就說我猜得可對?”
姚若清盯著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笑了聲,承認了,“沒錯,我就是他的徒弟。”
姚若清點頭,“那便奇怪了,清君道人留下的石人,卻防備徒弟接近這間石室。”
黑衣男子笑了。
“你發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