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金色大佛的空間神圣極了。
神圣的大佛與被襯得身影小極的、正在誦經念佛的僧人……
“嘭!”
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天而降落到地上,發出悶響聲。
釋懷睜開眼。
這是一個女人。
她有著一雙靈動的圓眼,即使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來也毫發無傷,只是圓眼里滿是懊惱。
釋懷曾見過她。
他無波無瀾的眼眸微動,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臉頰連帶著脖子紅透,像是煮熟的蝦一般紅。
釋懷趕緊撇過頭去,輕轉佛珠,“阿彌陀佛!”
姚若清咬牙,身體除了酥軟已經能夠動彈些許,她環抱住自己不敢起身。
姚若清此時終于知道她忽視了什么了!那就是——為什么她能看到她的皮膚!
“和……和尚,”她強自鎮定的道,“你能……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
釋懷通紅的耳根變得更紅了,他抿著唇,在儲物袋里胡亂摸索了下,觸摸到柔軟的衣料,也不敢看衣料是什么,就將衣料遞出。
衣料被拿走,釋懷退了幾步,背過身子,不住轉動著佛珠,喃喃念著經。
釋懷遞過來一件僧衣,與他身上有些區別,帶些紅色,似乎有些花紋,姚若清顧不得細看,連忙將衣服穿在身上。
她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卻是徒勞。
凈光又失去了聯系,她也聯系不上空間,讓她頗為惱火。
凈光不是說至少會等她恢復了才從那個空間出來嗎?為什么她依然站不起身?
徒勞幾次無果,姚若清看眼背身的僧人,遲鈍的腦子已經恢復了正常運轉,頓了一下,她尷尬的道,“釋懷大師,能不能扶我一把?”
釋懷的身子一僵,他緩緩轉過身,過了半響才睜開眼,目光好半天才落到姚若清身上。
他看到穿著僧衣的姚若清,愣了一下,才伸出手來,“施主,小僧扶你起來。”
釋懷的手心意外的粗糙,垂下的眼帶著悲天憫人又帶著幾許波瀾。
姚若清白凈的手覆上釋懷的手,艱難的靠著他的力量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
骨頭酸軟,所以她站不太直,一直左搖右晃,骨骼就好像軟綿綿的棉花一樣。
釋懷抿唇,任她牽著自己的手保持平衡。
終于,姚若清總算掌控了自己的身體,骨骼不再像棉花一樣軟綿綿的,她松了口氣,眉眼間露出喜色,襯得圓眼更是靈動,“多謝釋懷大師幫忙!”
“施主不必如此。”釋懷頓了下,“施主既可站穩,可否放手了?”
“啊!”姚若清這才反應過來,圓眼的喜意褪去,她撒手后退幾步,“對不住,我忘了!”
釋懷抿唇,面對大佛,又開始轉動佛珠,喃喃念起佛經。
四下無人,姚若清著實松了口氣。
現在的她,幾乎可以說毫無自保之力。她剛適應了身體,離釋放神識和掌控靈氣還有段距離。
姚若清默念《長生訣》,開始吸收周圍的靈氣。
姚若清的儲物袋不見蹤影,不知道是被燒掉還是被凈光趁她昏迷時轉入了空間。她試著聯系空間,只是都是徒勞,她感應不到空間的存在,也聯系不上凈光。
姚若清咬牙,揮去心里的不適應,專心恢復起靈氣,爭取早日恢復戰斗力。
在這之前……
姚若清看眼念經的釋懷,也顧不得之前的尷尬,厚著臉皮問道,“釋懷大師,我能不能在這里多呆一會兒?”
釋懷沒有回答。
姚若清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邊,沒有注意到釋懷的僵硬,虔誠的拜了拜佛,“阿彌陀佛。”
求求佛祖,讓她多在這里待一會兒吧,除了釋懷這里,她是哪里也去不了了。
釋懷睜開眼,彎腰撿起地上的飛劍,遞給姚若清,“施主,你的劍。”
姚若清接過劍,心想關鍵時刻它也不頂用啊。
她頓了一下,問道,“釋懷大師,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釋懷靜靜看著她。
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只是耳根還能看出點紅,但是神色又是平靜無比,讓姚若清摸不透他的意思。
“就是那句……蜃樓的天材地寶多是兇惡之物,表里不一……您還記得嗎?”
釋懷轉回頭,看著佛祖,好一會兒才道,“真亦假,假亦真,就算僥幸在蜃樓里找到看似真的寶物,也要提防內里真正的兇惡之物。”
“表里不一……”姚若清明白了,“是因為它們會偽裝成別物!”
她跺跺腳,懊惱不已。
可惜現在明白有什么用,黃花菜都涼了!
誰知道那團不知道什么東西的異火會去模仿自己的同胞冰焰!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釋懷道,“凡事自有緣法,施主與它有緣,是以寶物再兇惡,也能逢兇化吉。”
姚若清想起方才的疼痛就一陣牙酸,不過她有些好奇的看眼釋懷,“釋懷大師身為佛修,不應該阻止我冒險嗎?”
釋懷道,“凡事自有緣法,小僧沒有阻止的權利,只能隨波逐流。世間萬物,都是如此。緣起緣滅,自有天定。”
釋懷果真是個純正的佛修,只是方才的事情多少有點影響,姚若清半天也能與他的目光對視上。
想起剛才的事情,姚若清也有些尷尬,她摸摸鼻頭。
見姚若清沒有再開口的意思,釋懷便盤坐下來,開始喃喃誦讀佛經。
姚若清看眼釋懷,小心去尋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又看眼釋懷,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就坐了下來,開始恢復靈力。
大佛的空間仿佛遺世獨立般的存在,鮮少有修士會經過這里,是以給了姚若清一個清凈。
姚若清吸收靈氣,“看著”靈氣經過體內經脈,一路途徑冰藍色的骨骼讓她復雜至極,此番大變不知是好是壞,她也只能收斂心神只當是好,盡量忽略它們繼續恢復靈力。
靈力落入丹田,丹田和之前一般無二,直到經脈里靈氣充盈,姚若清就明白時候已到。
她睜開眼,神識釋放出去。
一寸、兩寸……
“嘩!”
白色偏透明的火焰忽然熊熊燃燒起來,轟的一下綻放了極亮的光亮。
猝不及防的姚若清,
天要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