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艾爸爸臉色有些沉重。
“這事兒也”表姐夫作勢要夾菜，嘴里想要插話，表姐一腳踢過去，表姐夫悻悻的住了嘴，埋頭認真吃飯。
“你們既然都這樣想好了，我和你媽也不會做那棍棒，打了你們這對鴛鴦，但是，話都說到這里了”暖艾爸爸看向覃陽，“覃陽，彩禮的事情你怎么說？”
“這個”覃陽有些猶豫，“我這段時間有一些存款，但是我家里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最近家里新建了房子，還欠了些錢，所以只能我自己來。”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氛圍更加詭異。
覃陽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的端正，“叔叔阿姨，您們看能不能我先給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每個月分期付？”
暖艾爸爸，“”
暖艾媽媽，“”
表姐夫表姐，“”
暖艾也是一臉懵，這個分期還能這樣分期的？還能用在彩禮上？
“吃飯吃飯，今天不談這些。”暖艾媽媽出聲打破尷尬氛圍。
覃陽一時間有些迷茫，這要怎么辦？悄悄打量了暖艾爸媽的臉色，不是特別好，他會不會是說錯話了？
可是家里的條件擺在那里，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一頓飯吃完，蛋糕擺上桌插上蠟燭，唱起生日歌，切蛋糕一套流程下來，花去半個小時。
表姐夫又在吆喝著打牌了。
不多時，牌桌上圍了一圈，覃陽安靜的坐在暖艾身邊，表姐招呼他，“覃陽，你坐那么遠做什么？坐近一點。”
“我看暖艾玩就好了。”覃陽搖頭。
暖艾瞥了一眼覃陽，覃陽一臉苦笑。
暖艾瞬間明白，這么長時間以來，覃陽但凡在她家打牌，每次都是背書包（輸錢），連帶著暖艾贏的錢都給輸了出去。
每次覃陽都很自覺不玩。
可是架不住大家都喊他。
“玩吧，沒事。”這不，暖艾又叫覃陽玩了。
一下午的時間在牌桌上度過，果不其然，覃陽又是背書包的那個，暖艾贏的還不夠他輸，輸錢是小事，大家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晚飯過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送走了覃陽和表姐表姐夫，暖艾爸媽在客廳里等著暖艾。
暖艾很想龜縮起來，裝作看不見。
“去哪兒啊？”
“睡覺。”
“過來。”暖艾爸爸看著暖艾要走的樣子，喊住了她。
暖艾無奈轉身，找了位置坐下來。
“今天覃陽的話，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你們說了算啊，我聽你們的。”暖艾不接暖艾爸爸的問題。
“是你的婚姻大事，不是我和你爸的，你怎么想的，說出來聽聽。”暖艾媽媽不滿意暖艾的回答，盡力壓制著自己的脾氣。
暖艾心意詫異媽媽的態度，可媽媽的話還是讓她感動。
暖艾媽媽也不是硬心腸，當初車禍，覃陽像兒子一樣在身邊照顧她，忙前忙后，甚至是暖艾在照顧她忙不過來的時候，覃陽倒尿盆也是有的。
他們看在眼里，也記在心里。
這兩年，覃陽每次過來他們家，都是大包小包的拎著來，做飯洗碗掃地一樣不落，這些一點點一滴滴看到了。
他們也沒有當初那么反對了。
在他們看來，覃陽這個孩子是個話不多，埋頭干活的那種人。
不會巧言令色，不會吹牛打諢，實在人。
“我聽覃陽說過他家里的情況，他爸媽的確沒有積蓄，之前他和家里提了想結婚的事情，他爸媽就把家里的房子建好了，花光了所有的繼續，還欠了些外債。”
“他姐姐也準備結婚了。”
“哥哥還沒著落。”說到這里，暖艾瞄了瞄爸媽的反應，見他們面色如常，才繼續開口，“但是，我和覃陽也談了不短的時間了，我不想這樣一直拖下去，而且也不可能真的等他哥結婚之后再說我們的事情，我，耗不起”
暖艾爸媽對視一眼，暖艾爸爸問道，“覃陽知道你的想法嗎？”
“他知道。”暖艾點頭。
“行，我們知道了。”
暖艾爸爸這句話說完不吭聲了，暖艾拿不準爸媽的意思，只能作罷，“那我先去睡了。”
“去吧。”
暖艾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突如其來的談話讓她心里很懵，也很茫然，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她和覃陽又會怎么樣？
在暖艾發呆的時候，覃陽發來消息，睡了嗎？
還沒。
我們挑個時間去我家玩玩？
暖艾看著覃陽發來的消息，怔楞在原地，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處處都是雷？炸的她里外都焦。
這會不會不太好？我要不要和我爸媽商量一下？
沒事，今天你爸媽也談到了結婚的事情，總歸要走到那一步的，我也想早點能‘名正言順’的和你在一起。
暖艾看著這話，眼眶不自覺紅了。
沒人會知道名正言順四個人對于暖艾來說意味著什么。
大學的同居，兩個人發生了關系，可也做好了安全措施，覃陽對暖艾是極盡了溫柔和寵溺。
她喜歡吃的，覃陽絕不會動，哪怕是暖艾喂到了他的嘴邊，他也是搖頭拒絕，“你吃，我不吃。”
她喜歡玩的，想要去的，覃陽也總是帶著她去。
她不喜歡的，覃陽也會離得遠遠的。
她和他在一起，他總是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將她護在安全的那一邊。
他總是先幫她洗好澡，等她出去了，再自己洗頭洗澡洗衣服，她的貼身衣物都是覃陽手洗，不用機洗。
等他洗好澡出來，總是習慣性的拿起吹風機，給暖艾吹著頭發。
暖艾被覃陽護的太好，以至于暖艾已經習慣了有覃陽的日子，像是影子一般，成了暖艾這個人的一部分。
有時候暖艾都忍不住在想，覃陽的前任該是多優秀，才能將覃陽‘教’成了現在的樣子，讓他如此會疼人。
只是，暖艾總不能時時問覃陽前任的事情，太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覃陽每次的回答都只是，“因為是你，所以才成就了現在的我，也因為是你，我才心甘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