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說:“郁,要不我去給你搞一顆丹藥回來?”
南宮郁苦笑了下。“我又沒做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用什么丹藥?”
筱九說:“可是外人見你失了元陽之身,肯定會以為你侍寢了。雖說我們都知道你是清白的,可這種事……”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南宮郁輕笑一聲,拍了筱九一把,站起身來,對四花美男拱拱手,“我回去了。”
這樣才好,從此以后,他就被打上了紫馨的印記。
不,應該說,紫馨已被他打上了印記。
天下人都會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南宮郁從楚楓的房間里走出來,來到少帝殿大場院中。
豆子,站在院子中央。
她沒有抱花瓶。
白色玉蘭花骨朵變小了,斜插在她的鬢間,與清瘦嬌小的她十分相襯。
榕,即便還沒有人身,寄身花中也能給她最好的照顧。
南宮郁不由自慚形穢。
他走向了豆子,停在豆子面前。
“紫馨,保重。”南宮郁輕輕說道。
豆子鼓起小臉,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郁,你不打算解釋什么嗎?”快告訴我,你和賽瀅什么也沒有。說你心里只喜歡我!
南宮郁一言不發,轉身,走向大門。
他的步履很重,每一步都沉健有力。
他一路走去。
前方,緊閉的殿門一重接一重的開啟。
大道筆直,寬闊,好像能直通到天盡頭。
南宮郁就這樣大踏步走去,似乎要一直走到天盡頭。
豆子的嘴唇動了又動,終是沒有喊出來。
在南宮郁的身后,少帝殿的殿門緩緩合上。
明明一個召喚術,不管他距離多遠,她都可以讓他立即出現在她身邊。
但此時此刻,看著他的背影,豆子卻有一種永遠失去他了的悲涼。
殿門完全合上,完全看不到南宮郁了。
豆子一扭身,跑回了房中,關上了房門。
南宮郁一直走出鳳凰宮。
鳳凰宮外是一片開闊的廣場。
廣場用黑玉石鋪就,反射著眼光,晃得人眼花。
廣場之外,就是日漸熱鬧起來的鳳港。
一些前來鳳港販賣水域資源的水妖立在鳳港的建筑物下,朝鳳凰宮張望。
他們把鳳凰宮當做一個旅游景點了。
南宮郁回頭。
鳳凰宮宮殿大門正在緩緩合上。高大雄偉的殿門遮擋不住煌煌宮殿樓宇。
當大門完全關上,巍巍宮殿就散發出磅礴逼人的震懾氣息,令人不禁想要頂禮膜拜。
即便鳳離離開了,這座宮殿依舊無人敢輕易靠近。
這就是神帝之威!
“紫馨,雖然你一直說,叫我不要讓你等,但是,我不得不讓你等!你等我,終有一日,我會超越他們,成為你最強大的依靠!”南宮郁握緊了拳頭,最后看了一眼鳳凰宮,飛向了鳳港的聯邦星際躍遷站。
豆子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哭。
或許她和南宮郁的緣分就到此為止?
轉念一想,他是她的伴生者。
只要她愿意,一個召喚術,就能把他招過來。
就算他和賽瀅真要結婚了。
她也能讓新郎官從賽瀅的婚禮上消失。想想都覺得痛快,實在沒必要哭哭啼啼。
屋子里那一大堆禮盒還堆在那里。
豆子就坐在禮物堆里拆禮盒。
那些只有巴掌大的禮盒其實都是空間盒。里面的東西價值連城。
那些大箱子里則全是亮閃閃的元幣。
豆子一高興,就拖過一箱子元幣來,讓四猛女拿去分給少帝殿的宮女們作為打賞。
四猛女和四花美男則一人打賞一個小禮盒,讓他們自己去拆,拆大拆小,全憑個人運氣。
就是云江,豆子也讓趙晨菲給他送了兩個禮盒過去。
但豆子沒給鳳逍和鳳曄任何東西。
她對他們不讓她吃肉,耿耿于懷。
巫醫的醫囑,豆子已全部了解了。
其實這些話,以前龍戰和鳳離也說過,他們不是不讓她吃肉。
只是讓她多多修煉,好提升人類身修為。只是豆子每每一打坐修煉,不出三分鐘,就會昏睡過去,龍戰和鳳離想著她還小,就沒逼她。
本來,巫醫說她可以多進一些營養靈魂的補品。豆子還以為自己可以大吃特吃,結果她把營養靈魂的滋補品清單看了一眼,豆子就哀嚎了。
營養靈魂的東西,絕大多數居然都不是吃的,而是各種各樣的熏香、浴藥。
少數吃的,都跟中藥似的,又苦又臭。
最好吃的,居然是養神丹這一類的丹藥。
可惜豆子的靈魂太脆弱,還不能直接服用養神丹,只能吃最低級的養魂丹,而且,一個月只能吃一粒。
看來,從今以后,為了能吃肉,她必須要修煉了。
讓人類身將妖肉中的能量都煉化了,不能讓月妖身吸收去了。這樣才能只漲人類身修為,不漲月妖身修為。
豆子好郁悶,為什么人類身就不能像月妖身那樣光吃就長修為?當人果然比當妖難多了。
鳳曄離開少帝殿,就出了鳳凰宮,徑直飛去了海露娜神殿。
盡管鳳離曾叮囑在他離開期間,家里四只鳳凰,絕不可以走出鳳凰宮。
耶南對鳳曄的到來十分詫異,詫異之后便是驚喜。
若是能拉攏鳳曄,以鳳凰宮龐大的財力,會給月妖之子們帶來巨大助力。
耶南親自陪同鳳曄來到大祭司海露鈺的墓碑前。鳳曄在墓碑前靜默而立。
幾十萬年匆匆而過。
想當年他們青春少艾,她瞪著天真爛漫的大眼睛,追在他身后,“曄哥哥曄哥哥”脆生生地喚著。
她喜歡穿七分褲,露出雪白腳踝上戴著的銀色足鏈。
她一跑起來,足鏈上的鈴鐺就叮叮當當地響。
當年,家族安排他們結合,是為了子嗣。還記得她勾著他的脖子,笑著說:“曄哥哥,你要給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不要怕痛哦。”
如今,他妻妾成群,她香隕玉消。
她孤獨一生,臨終尸骨無存;他美姬環繞,卻依舊寂寞無邊。
她沒有和誰生過孩子,他沒有辦法和別人生出健康的孩子。
到最后,他二人都是一樣的無后斷嗣。
造出今日之惡果,全因為他偏聽偏信。
別人說月妖yin亂,他便以為她定然如是。
他只看到表象,卻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