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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糾結

說不心動是假的，南宮郁的心砰砰砰地猛烈跳動。他緊握了拳，死死咬住唇，才沒有脫口應承。

對方給的條件太好了，好到令他產生了畏懼和警惕。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生命圣殿不是慈善機構，蒙塵也不是送財童子。“你們要我做什么？”

“加入我生命圣殿。”蒙塵又說了一遍。

“加入之后呢，要我做什么？”南宮郁追問。

“冰宮弟子入冰宮會做什么，你入生命圣殿便會做什么。”

“我需要拜師，執弟子禮？”師即為父！師比父大！師命不可違！這些詞立即蹦入了南宮郁腦海。

“不一定。就算你想拜師，若你表現不出眾，也不會有導師愿意教導你。我，僅僅是你的接引者。”

“就好比入了宗門，為宗門而生，為宗門而死，將來我若有所得，皆盡屬于貴殿？”

“不是貴殿，你應當說咱們圣殿。入了圣殿，你就是圣殿的人，你的一切都屬于圣殿。圣殿的一切也都屬于你。”

南宮郁冷笑了。前一句是真，后一句嘛，就呵呵了。他自己就是冰宮宮主，宗門的運作是怎么一回事，他還不懂？宗門傾力培養，自然是為了長成之后全力效忠，只占便宜不回報，哪有這般好事？

“蒙塵前輩，郁需要仔細想想。多謝前輩賞識，郁這廂拜謝了！”南宮郁翩然施禮。

進入寒冰苑，南宮郁跳入了溫泉池中。他一進入，一池滾熱的泉水，就迅速結冰冷凍。南宮郁把自己冰封水下，他需要好好冷靜冷靜。效忠一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宗門，而且還是一個位于宇宙之外的宗門……這風險太大！天知道，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宗門！

蒙塵遙遙望著寒冰苑，微微淺笑，小聲呢喃。“圣靈冰焰體，真是令人艷羨呢！若是那些快要腐朽的圣尊們知道了，只怕就要飛奔而來，立即奪舍了你呢。小家伙，早點做決定吧，否則，你這大好的軀殼只怕就要便宜別人了。”

“是了，他現在已是丹王，名利雙收，不需要立即變強，所以才會遲疑不決？不如，給他制造點麻煩，刺激刺激他？”蒙塵清明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不過，她終是搖了搖頭。強扭的瓜不甜，她可不想平白得罪一個未來的超級強者。

豆子與華樟的決斗沒能進行，華樟早早認輸了。在妖族諸神會豆包群里，華樟公開說：“我認輸，地鉆星歸殿下了。像殿下這樣犧牲同族拯救妖民的楷模，華樟心服口服。”

他這話說得怪彎酸的，豆子回味了半天，想起自己如今還頂著茉莉花妖的名頭，才明白過來華樟是在諷刺她用草妖換下宸羊星百億羊妖。

茉莉花妖、草妖，都是植物妖。在元氣宇宙生靈眼里，豆子與草妖才是同族，羊妖反而是她的異族。

驟然一驚，草妖也是妖！草妖的魂也是魂！

記得在地球上時，有一位她很喜歡的喜劇之王曾經說過：“妖是妖他.媽生的，人是人他.媽生的。”當時，很多人都笑了。豆子也一直把它當笑話在聽。

現在，她震住了！都是一樣的命，她卻厚此薄彼！

難怪一慣喜歡在豆包管理群里嘰嘰喳喳的植物妖們，這兩天出奇的安靜！他們平時幾乎每天都要把豆子喊出來聊天灌水的。

難怪榕從她撒下草籽那一刻起，就一言不發，直到現在也沒有與她說過一句話！

少帝殿外的場院里，榕提著一桿毛筆在寫字，不是適宜他身量的袖珍毛筆，而是一桿普通的毛筆，比榕高出許多。他兩只手抱著當拖把在地上蘸水寫字。

他寫得很認真，從昨天回來，就一直在寫，寫到現在也沒有停。

豆子走到榕身邊，蹲下來，小聲說：“對不起。我沒有別的辦法。”

榕手下一頓，仰起頭來，看著豆子，說：“你沒有錯。是我的錯。”

“榕哥哥，你別這樣。”豆子快要哭了。

“身為一棵樹，沒能讓自己的主子把植物當成生命，此為我第一錯；身為一棵樹，沒能為植物妖在宇宙中爭取一席之地，此為我第二錯。身為一棵樹，沒……”

“求你不要說了！嗚嗚嗚……”豆子一屁股坐地上抱著雙膝，縮成一團，痛哭流涕。

這一次，她真的錯了。

如果她種的靈植，沒有開啟靈智，算不得植物妖；可是她為巴澤爾撒下的果嶺草，都妖化了。巴澤爾吞的是那些草妖的魂，而且，還是剛剛初生的魂！

滅殺幼齡，最傷天和。

她，一向以善為信念的豆紫馨，竟然做了幫兇，讓那些小草妖才剛剛降生，還來不及多看一眼這個世界，就被吞噬。

“我以為自己是在行善，沒想到自己也是在作惡！”豆子哭泣。

在羊妖眼里，她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善人，救了他們百億羊命呢！

在植物妖眼里，她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惡人，把他們的小孩送進惡魔之口呢！

“豆豆，不哭。善與惡本來就不分明。我真沒有生你的氣，更沒有怪你，我只是有一些傷感罷了。”榕丟開毛筆，飛了起來，拿了花瓣放在豆子眼睛下方，接她的淚水。

“還有，你救那些羊妖真的是在行善嗎？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草。”榕一本正經地說。

豆子怔住了。

呆了好半晌，豆子才說：“才不是呢！草籽我多的是，想種多少就種多少，羊妖要是一下死掉那么多，肯定會大傷元氣。”

“嗯，羊妖大傷元氣，有可能會滅絕。若羊妖滅絕，你以后想吃口羊肉就難了。”榕嚴肅地說。

豆子噗嗤笑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可她卻笑了。剎那之間，她赫然開朗。

榕也笑了。“我著相了。”他這兩天是有一些兔死狐悲，現在他才明白，死了那些草，植妖滅不了。有沒有這一場羊妖之災，植物妖的境況都不會有半點改變。若沒這場災，那些草籽會被豆子撒進鳳凰祖星，做牧草。

“我們今天吃涮羊肉。”豆子大聲招呼大家。

云江、四花美男和四猛女都驚詫地看著豆子。她剛剛才救了羊妖全族，這才一轉身，就說要吃羊肉。不知道羊妖聽到她這句話是個什么表情。這會兒，宸羊星正在為躲過末日危機而歡慶，準備為豆子塑造一尊大神像供奉起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