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意味深長,“你并不乖,精得很。”
沈婧抓住他的短發,手感軟綿綿,又有點清淡的洗發水味。
“精明不過你,利用我和我夜夜笙歌,把你的合作伙伴耍得團團轉。”
周律沉短促一聲笑,“給你發工資。”
沈婧這幾天陪他進進出出,她那點工作幾年都不抵周律沉付的工資。
他似乎沒管她要不要,錢已經劃給她。
假期,是周律沉替她請的。
工資,他自己掏腰包給她。
沈婧看過短信,“在紅檀干幾年都沒那么多。”
周律沉低頭,很緩慢地幫她起桿。
餌都空了。
沒釣上,料到的。
陳堯弄的魚湯和刺身,自個一個人在餐桌前吃,怎么說呢,各種小蝶、小料,連吃條魚都精致得要命。
他推給沈婧一份,“魚跑了?”
沈婧挺喪,“吃飽就跑。”
陳堯瞧見她喪掉的眉眼,抿一口青酒入喉,“讓沉哥找船員撒網,全給捕上來,倒是看看哪條魚這么大膽欺負你,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條,是吧。”
后一句話,一向是周律沉會干出來的事。
她腦袋伸出去,看周律沉,淺淺的眼皮輕眨,那抹嬌紅難擋流露出的艷色。
好像在試探。
會不會給她撈。
出海網魚要漁民,在不破壞海洋生物的情況下。
她賭,賭周律沉會不會縱容她一回大海撈針。
“就一條,我要找到那條魚。”
周律沉料到她的任性,“你還認得?”
她繞到周律沉身后,踮起腳尖,“憑我的直覺。”
周律沉摟她腰上游艇頂部,話丟給陳堯,“辦證,找漁民。”
后半夜,幾艘漁船和游艇同時出海。
捕魚的漁船要出海捕魚謀生。
周公子大方花錢買漁民所有的魚,也給那位乖乖玩趣找那條魚。
陳堯坐在沙發玩游戲,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圍觀那一幕。
這男人吶,心里不愛她就算,你就縱她吧周律沉。
連消消樂,都要一起玩。
周律沉的手機,除了能碰消消樂,其它的軟件她也見不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穿著樸素的漁民帶收獲滿滿的漁船離開回港。
“聽聲音,那三位年輕人是滬市人。”
“哄她女朋友找魚,給我們蠻多錢。”
“那條魚有找到嗎。”
“說玩笑嗎,這怎么可能找到,他們就是閑暇找事來玩,撈撈魚,那位年輕小丫頭沒見過捕魚,第一網上來,她激動得很,直夸我們太辛苦了。”
“今天不算白干,這船魚貨拉去市場有得賣了,鮮活好貨。”
-
沒回酒店。
游艇頂部露臺的沙發,沈婧下半身蓋一半薄薄的毯子,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腿壓在周律沉大腿,安安靜靜看他工作。
他身上套的,是她替他穿的白色浴袍,半邊被沈婧抓得松散,領口敞開弧度恣意的掛在肩膀。
肌肉半露,胸膛輪廓起起伏伏,男色燙眼,沈婧伸手,又給他拉回去。
周律沉對她的舉動感到好笑,扯她一把近距離身貼身。
沈婧身上如是,同款浴袍,系得比他緊。
兩個人就坐在那兒,玻璃臺面放置一個透明魚缸,里面養了條鱸魚。
沈婧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干什么好,就這么盯他側顏。
視頻那邊是位戴眼鏡的中年大叔,“澳區A方不滿,是您父親多年的好朋友,您看看,要不把市場括回澳區,A方愿意您對此升息。”
周律沉原本坐姿慵懶,這會兒,側身看她,“你覺得呢。”
“不給。”沈婧枕在他肩頭,想了想,“我買東西總有個壞習慣,叫眼緣,第一眼看不上,就算后來買回家也是被丟在角落積灰,沒什么用處,浪費時間還占地方。”
周律沉目光收回,“那就不給。”
沈婧其實沒什么眼緣,兩舌胡謅。
她看出來周律沉已經不愿意合作,她順水推舟罷了。
B方從港城過來。
在浦京3樓舉辦宴會,必須親自設宴款待周律沉。
要感謝他丟的救生圈。
送來的禮服是旗袍,除非在茶館,沈婧一向不愛穿旗袍,有些時候,行動不便太多。
她身上圍著浴巾,坐在衣帽間里,猶豫好久。
直到鏡子里出現周律沉的身影,他倚在門邊,白色襯衣的第一顆紐扣也沒系好,懶懶散散。
“等我替你穿啊。”
他聲音啞得不行。
光他幾字漫不經心的調侃,沈婧低頭看前身圍得不怎樣的浴巾,手立馬摁住浴巾,臉瞬間紅到耳尖。
周律沉低頭笑笑,手抄進西裝褲,關門離開。
“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