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云嬋拿出之前繪制的簡易地形圖,找出地牢所在的位置:“這里。”
“走。”
說動就動,夫妻倆立馬動身前往地牢。
地牢位于一個十分偏僻地帶,到了這邊,守衛反而松懈很多。
“按理說,地牢這種地方看守之人應該更多才對,況且,里面還有可能關著公孫嫣這種重要人物,怎么連個人影都沒有?”
云嬋一眼掃過去,遠遠的,看見兩名守衛靠在一棵大樹上打盹。
“這么看來……”
桑湛眸色微微一深,眼底劃過一抹沉思。
“也許,我們會白跑一趟。”
“嗯?”
云嬋抬眸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公孫嫣并沒關在地牢?”
“對,我剛剛想了一下,公孫嫣就算犯了錯,可曾經也是公孫家族最出色的女兒,怎么會把她關在地牢這種陰暗潮濕之地,最多就是困住她,關在一個別人沒辦法找到,或者,沒辦法進去的地方。”
“沒辦法進去……”
夫妻倆幾乎同時出聲:“那個單獨被設了禁制的院落!”
話音落,桑湛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揉了一下云嬋的腦袋,低沉的嗓音柔和地道:“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還是下去看一眼再走,你在這等我,我自己下去就行。”
“我……”
“聽話,地牢那種地方,不會太干凈。”
“…哦。”
聽見不會太干凈這句話,云嬋立馬就同意下來。
她昨晚才剛洗的澡,換的干凈衣服和鞋襪,雖然跟在幽蘭苑時比不了,可好歹也是她自從來到納蘭大陸后……最干凈的一次。
所以……就算了吧。
她還想再干凈幾天。
桑湛一個人去了地牢,云嬋找了一塊干凈的石頭,坐下等他。
沒等一會,桑湛就從地牢出來了。
不用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猜的沒錯。
地牢里,根本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那為什么,之前那對兄妹說人就關在地牢里?
“走吧,去研究研究那個禁制。”
桑湛拉著有些郁悶的云嬋,又往回走。
“天黑了,我們要不要先回去?”云嬋問道。
小煜他們在外面,離開前也沒跟他們說今晚可能不回去,就怕他們會擔心。
“最好不要,進出太麻煩,沒有熟悉的氣息做掩護,就算是出去,也會容易引發禁制里的陣法,同樣會暴露身形。”
桑湛攬著云嬋的細腰,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呂蒙不笨,我們不回去,她也能照顧好小煜,不會輕易被呂家人發現。”
“嗯。”
其實,她也覺得呂蒙是個聰明人,很機靈,原本的心性也不壞,只是因為修煉魔功,魔氣入體時,會受到一些影響,時間一長,她會變成什么樣就不好說了。
但若有個修為高深之人,在她每次被魔氣入體時,幫她煉化魔氣,這樣,她既能提高修為,也能保住原有的心性不受魔氣影響。
只是,這樣的人不但要修為高深,還要所修煉的術法不能太純正,否則,一旦相沖,修為高深的那一個不會有事,可呂蒙就慘了,輕者修為盡失,重者立即喪命。
所以,修煉魔功之人,到最后其實都沒有幾個善終的。
除非,她本身就是魔族之人。
奇怪。
云嬋忽然頓住腳步,腦子里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為什么會懂這些的?
“怎么了?”桑湛見她突然停住不動,疑惑地問道。
“我在想,該怎么幫呂蒙煉化魔氣。”
“這還不簡單。”
“簡單?”
“嗯,你就可以。”
“我?”
云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珠子微微轉了轉,突然覺得,好像似乎確實真的可以……試一試。
她的異能,也可以說是修為,所修煉的術法別說純正,說是邪惡都不為過。
跟呂蒙所修煉的魔功,說起來,也有一些異曲同工之處。
“行吧,回頭我用地書查查,看看具體怎么才能幫她。”
“這事不急,以她現在的修為,還沒到被魔氣控制本性的那一步,以后再說也來得及。”
“嗯。”
云嬋點點頭,表示認同。
突然,她目光狐疑地看向桑湛:“這些信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聞言,桑湛微微沉了下眉。
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也說不好,就是自從來到這個納蘭大陸,像是受到某種啟發,又或者說,某種……”
說到這,桑湛沉吟一瞬,思索該怎么來形容這種感覺,隨后想起來,又才繼續說道:“某種記憶,潛在的記憶,在慢慢蘇醒。”
“啊?”
云嬋聽到記憶兩個字,稍微有點懵。
怎么會是記憶?
他們倆都是第一次來納蘭大陸,又怎么可能擁有屬于這里的記憶?
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別想那么多,這只是我用來形容的一種感覺,并不是代表真就是那樣。”
桑湛見她反應還挺大,忍不住說笑一句逗逗她:“說不定,是我無師自通?”
云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沉默了幾秒,忽然開口。
“其實,我也有那種感覺,像是埋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在逐漸蘇醒,你說,該不會是我以前失過憶,忘記了曾經來過納蘭大陸的事了吧?”
“……也許。”
桑湛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這些事,我相信時間會給我們答案,現在,我們還是趕快去研究那個禁制和陣法比較要緊。”
嗯……對。
聞言,云嬋也不再糾結,跟著桑湛直接去了那個被單獨設了禁制的院落。
到了附近,兩人便再次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力量。
難辦。
“干什么的,這么晚還往這邊跑,不知道家主下了死命,入夜后無論什么事都不準靠近這邊嗎?”
前面,冷不丁傳來一道冷峻的呵斥聲。
云嬋還以為自己的隱身符掉了,結果,一轉頭才發現原來那個聲音呵斥的人并不是她和桑湛。
而是他們身后驟然出現的一個人。
“連朋,是我。”
黑暗中,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緩緩走進夫妻倆的視線里。
“老規矩,請幫我把這兩個丹方送進去,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