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憶之路第一百三十七章催眠尋蹤_wbshuku
第一百三十七章催眠尋蹤
第一百三十七章催眠尋蹤
只有在面對沈浪時,她才敢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如果沈浪不在她只能讓自己堅強。
可是,是她把沈浪親手推開的,她不能再讓沈浪卷進這個危險來,王美麗她已經親眼見到了,絕不是個普通女人,為了沈浪的安全她也不允許自己再回應沈浪。
潘偉軒面帶喜色回來,卻看到倪懷柔坐著在發愣,把手中買的熱飲遞給倪懷柔。
“喝點東西,我已經找到負責做鑒定的人詳細問過,鑒定過程中他一直看著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填寫鑒定單時他臨時被叫走了,我想也許這個環節做了手腳。”
潘偉軒擰開飲料瓶瓶蓋,喝了一口熱飲臉上帶著喜色,其實早就該想到親子鑒定的話,倪懷柔肯定不會有問題,只不過自己忽略了親子鑒定書的造假。
“你是說,王美麗把我和那個冒充我的人之間的鑒定書調換了?”
仔細一想很有可能,她們兩個報的名字都是倪懷柔,醫生只能從數據分析分辨誰是誰,拿錯鑒定書是很有可能的。
“對,我想王美麗一定是利用了這一點,把鑒定書做了手腳,讓你拿了那個假冒者的鑒定書,而她們拿了你的。現在,我們可以要求再做一遍,這次我會全程盯著,以免王美麗再耍什么花招。”
潘偉軒看著倪懷柔說的堅定,可倪懷柔卻握著溫熱的飲料瓶思索,半晌后對著潘偉軒搖了搖頭拒絕。
“在這之前先不要打草驚蛇,我想去做個催眠治療,看能不能恢復自己的記憶。”
如果現在就拆穿王美麗的話,只會讓王美麗僅緊緊盯著她,現在她并不想讓王美麗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心理醫生對倪懷柔的建議,此時讓倪懷柔產生了去試一試的想法,雖然她很不喜歡那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可是為了自己能夠盡早想起項鏈的事情,她還是想去嘗試一下。
事不宜遲,由潘偉軒認識的人介紹了一位業界有名的治療師,兩人趕到治療師的工作室見到對方是個女醫生,簡單的說明情況后,治療師推了一個病人的治療,答應直接給倪懷柔催眠。
倪懷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心理醫生的辦公室都是這樣,房間里布置的溫馨雅致,讓人心情放松沒有壓力,女治療師一直帶著笑讓人覺得像個朋友。
也許治療師們需要給人們這樣的一個假象,這樣才能幫助人們認識自己,信賴治療師是非常重要的,有利于催眠的效果。
在辦公司里與治療師交談了許久,治療師答應幫倪懷柔試試,可是指出倪懷柔必須信任自己,否則催眠很難進行下去,會有一定的危險。
因為倪懷柔要求先找出那條海星吊墜項鏈的線索,這個特定的要求并沒有讓治療師為難,只要求倪懷柔聽自己的引導去回憶。
答應了治療師的要求,倪懷柔平躺在一張躺椅上,聽著舒緩的音樂和治療師溫和的聲音,她放松自己集中精神去聽治療師的引導。
很快,倪懷柔就陷入了催眠狀態,跟著治療師的引導,倪懷柔逐漸在心中去勾勒海星吊墜項鏈的模樣,那個項鏈她是見過的,摸過的,同時也曾經佩戴過的。
陽光燦爛的沙灘,蔚藍的天空和潔白的云,幾只海鷗飛旋著鳴叫,清澈的海水,細軟的白沙。
“哈哈哈……”
“我的小公主,別跑!”
悅耳動聽的女童笑聲,男人爽朗帶著愉悅的聲音,這聲音她一定在哪里聽過,轉過身發現自己站在沙灘上,不遠處有兩個追逐的身影。
悅耳的笑聲是穿著公主裝的小女孩,看樣子年齡只有五六歲,一邊笑著一邊在沙灘上奔跑。
小女孩的身后跟著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聲音爽朗帶著掩飾不住的愉悅,身材高大的他兩步追到小女孩抱起。
倪懷柔看到,那個小女孩就是她自己。
隨后她看到男人從身后抓出一件東西,小女孩好奇的盯著男人的拳頭,在小女孩期待的目光中男人打開手掌。
細細銀制的項鏈掛著銀色海星樣式的吊墜攤開在手心,海星上有七小塊各色寶石點綴,在燦爛的陽光下璀璨奪目。
精美做工的小飾品晶亮讓人舍不得移開,項鏈一看就不是凡品,七色寶石色澤清透,胖胖海星樣式可愛。
“這是爸爸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項鏈戴上小女孩脖頸,在陽光閃耀光亮,男人寵溺的點了下小女孩鼻尖,語氣溫柔。
“喜歡!謝謝爸爸!”
吧唧響亮的吻印在男人臉頰,被糊了口水的男人毫不在意,轉而在小女孩臉頰響亮親了口。
“起飛嘍!”
親昵的在小女孩臉頰上親了口,讓她坐在后頸馱著她快速往前方海水方向奔跑,爽朗的男聲和悅耳的童聲交織在一起。
穿著黑色比基尼身材曼妙的女人,側臥在太陽傘下笑看著這一切,墨鏡遮住她的半張精致的臉孔,倪懷柔認出這就是年輕時的柳曼珍。
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這幅場景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那條海星吊墜項鏈佩戴的人漸漸長大,到了八九歲的年齡,項鏈隱藏在校服內。
客廳內有女人在哭泣的聲音,鵝黃色的裙衫曾是女人的最愛,女孩走上前抱住女人無聲安慰,倪懷柔看到女孩眼里迸發出的恨意。
海星吊墜上的寶石依舊奪目,而曾經送項鏈的人卻擁抱著別的女人遠離,項鏈如同諷刺一般閃耀在女孩的脖頸。
時間一轉,女孩已經亭亭玉立,高挑的身姿緩慢走入房間,手臂上纏著黑紗呆愣愣看著桌上的骨灰盒,這場景曾經在倪懷柔的夢中出現過。
那個做工精致的黑色骨灰盒,黑色流光的木盒盒蓋光滑,兩邊雕刻的玫瑰花用金漆填滿,跟夢中的一模一樣。
抱著骨灰盒的女孩哭得傷心欲絕,壓抑的抽泣聲讓人聞之心碎,聳動的細瘦肩膀在昏暗光線里更顯可憐,悲傷的感覺溢出心底。
那里躺著的是自己的母親,倪懷柔手掌撫摸骨灰盒,看著女孩哭得斷斷續續,萬千的悲傷涌入心頭,沉甸甸的讓倪懷柔覺得呼吸都困難。
突然,叮鈴鈴的電話在桌上響起,女孩停止了哭泣抬起紅腫的雙眼,眼底里帶著強烈的恨意。
扯下在脖頸上仍帶著體溫的海星吊墜項鏈,女孩狠狠的擲向電話機,啪咔聲響電話機被擊中,話筒跌到地上傳來對面男人急促的詢問聲。
聽筒里一聲聲的柔柔呼喚著,女孩抱緊骨灰盒即便被盒角硌的肋骨生疼,死死咬著下唇卻不肯發出任何聲音,黑暗空曠的房間不知何時連微弱的蠟燭都熄滅了,再也看不清房間內的格局,可是卻能感覺女孩的絕望和憤恨。
一晃時間到了深秋,倪懷柔看著環境和場景變換,看到了自己面色冷冷的握著手機。
“他死了?”握著手機的指尖緊扣,倪懷柔看到自己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驚訝,隱藏很深的悲傷閃過,卻很快換上冷笑。
“我是不會回去的,他的遺產我沒有興趣。”
倪懷柔聽到自己的話,目光看向握著手機的自己,那條項鏈依舊掛在脖頸上,被自己手掌用力攥著遮住了光芒。
“這條項鏈后來去哪兒了呢?”一道溫和的聲音引導著,倪懷柔同時也疑惑的看著周圍開始變得渙散的場景。
“項鏈……”倪懷柔無意識的呢喃著,在破碎的場景中她努力掙扎著,雙手揮開碎塊尋找著那條項鏈的有關線索,可是額頭猛地劇烈刺痛起來。
心理醫生看著自己的患者開始掙扎,深皺的眉頭和倪懷柔額頭的汗珠似乎是在努力忍受著什么痛苦,患者反應太不尋常讓心理醫生伸手壓住倪懷柔。
“小柔,安靜下來,沒事的。不要怕,跟著我的聲音走……”
心理醫生的安撫似乎起了作用,倪懷柔緩慢的平靜下來,聽著心理醫生柔和的聲線,眼前的畫面被自己的意識控制著拼湊。
原本碎裂的畫面慢慢聚積在一起,畫面中的倪懷柔依舊拿著手機,雙眼圓瞪的與自己對視,嘴唇蠕動著發抖:“他是被人害死的?”
畫面中的手機從手掌跌落,握著項鏈的手也松開,倪懷柔再次看到了那條海星吊墜項鏈,多年過去了樣式未變卻有些破損,細碎的銀制鏈已換成了黑色的牛皮鏈。
“我要回去……”
最后一句話從自己口中說出,隨后畫面嘭的碎成了細沙般的亮點飄散在空中,倪懷柔在黑暗中伸手向亮點觸碰,零星的記憶全部吸附到身上,把倪懷柔丟失的部分記憶填補歸位。
坐在房間外等待的潘偉軒身邊擱著倪懷柔的隨身包,包內的手機響動已經持續了兩遍,連前臺的小姑娘都已經側目過來。
基于禮貌潘偉軒朝對方露出個歉意的微笑,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了倪懷柔的背包,手機閃爍著的呼吸燈屏幕上是陌生的號碼。
在潘偉軒正打算接通的時候,房間門被人從里面猛地拉開,潘偉軒一愣看著面色蒼白的倪懷柔沖了出來。
“她害死我父親的!是她!是她害死我父親的!”
心理醫生隨后走了出來,看到倪懷柔情緒不穩的模樣直搖頭,潘偉軒立刻起身到門口扶住倪懷柔。
“柔柔,你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