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請矜持

第九章 女大三百上西天

秋寒料峭涼如水,楚子歌輕咳一聲,低垂著眸子,繼續道:

“這位姑娘便是上官真傳吧。”

“楚某聽說過......”

上官凝雨自顧從閣樓之上緩緩地走了下來,來到了楚子歌的身側,伸手取下了插在樹干上的繡海棠銀劍。

再次經過楚子歌時,臉色之上沒有憤怒與責怪,神情恢復淡然,冷冷道:

“忘掉。”

“另外,師尊去了太虛殿。”

話語一字一句地從她口中吐出,直至她重新的走上了閣樓,雙手扶著欄桿,淡淡地眺望著遠處的云海。

楚子歌表情有些怪異,這便是那些著作之中經常出現的玉女嗎?

好在遇見的是冰疙瘩,若遇見的是日漫經典粉毛,虎牙,傲嬌釘宮配的女主......怕是要扯著嗓子,尖叫聲讓整個太虛宗都聽見,那才是真是難搞。

上官凝雨坐在楠木凳上,手法嫻熟地擺弄著茶具,待注滿開水之后,雙手捧起茶杯輕啜一口。

再次抬起頭,望見楚子歌沒有走,反倒是一直盯著自己看,她單手捏著茶碗,故作平靜道:

“還有事嗎?”

“莫非讓我送你?”

“......”

楚子歌一臉古怪地盯著她手中的茶碗,隨后收回了目光,匝了匝嘴巴,開口道:

“你我初次見面,但為何楚某覺得,上官姑娘對楚某的成見頗深,似乎有意針對楚某。”

“不過,既然上官姑娘不想說,那楚某便不問。”

“......”

他不緊不慢地轉身,背對著上官凝雨,整理了一下衣衫,話語頓了一下,熱心腸的提醒道:

“另外,上官真傳。”

“這茶,大可不必喝剛燒開的。”

“嗯,它挺燙的......”

轉身消失在了山間。

上官凝雨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望著自己手中的茶杯,絕美容顏隱藏在裊裊熱氣中。

——滾燙的茶水灼的她指尖通紅。

“嘶......”

啪嗒——

茶碗掉到了桌面上。

她的指尖忙是捏住了耳垂,眸子中噙著淚花,一改往日的冷然,滿臉憤憤地盯著消失的楚子歌。

“該死的楚子歌。”

“......”

......

太虛殿。

這座太虛宗的大殿修在太虛山巔,正建在三清泉的一旁,嘩嘩的瀑布溢出的細密水霧籠罩著太虛殿。

無數水珠落下后濺起一層白色的水霧,連接成片,最終天地之間只剩下一片白霧茫茫。

在這茫茫好似仙境般的白霧之中,房檐的瓦片格外顯眼,瓦片上的水珠匯聚成細細的水流,沿著掛角緩緩流下,垂下一條銀亮的細線。

一名白衣女子手撐著油紙傘,穿過了這片雨霧之中,走進了太虛殿。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兒親自迎接了她,隨后二人便落座,只是在白衣女子的一旁空了一個座位。

——也就只空了這么一個座位。

太虛殿內還有不少人,分作在兩側,一直等到那滿頭白發的老頭兒重新做好后,眾人方才議論了起來。

那白衣女子雙手輕捧著茶水,也沒有任何言語,就這么聽著屋內眾人的長篇大論。

終于輪到她說話之時,她吹了吹茶碗上的裊裊霧氣:

“我要搬去不劍峰。”

“......”

太虛殿內明顯便是安靜了一下。

“轟——”

下一刻,在場的眾人皆是用一種似笑非笑地目光盯著李子君,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曖昧的起哄:

“呦?這么快就想你家男人了?人家還沒有搭理你呢,你就想盡辦法的往上湊。”

“......”

太虛掌門匝了匝嘴巴,長嘆一聲,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子君啊,老夫知曉你們之間尚有一紙婚書,只是這這這......你現在已經老大不小了,哪怕你們之間相差個幾十歲,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但你們之間,這歲數......”

“熟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那不得上西天啊?”

一名中年女人接過話茬,親自為李子君倒上了一杯茶水:

“子君師妹,你這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一把年紀的,再傳出什么風言風語的不好,要是被那個紅閣公關部知道了,保不齊報紙上的頭條就是震驚!欲求不滿的她竟然搞了五百年......”

“師姐知道你現在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這有些需求呢,其實動動手就能解決了,修仙還是要一心向道......”

“......”

大長老杜如晦冷哼一聲,不咸不淡道:

“不遵倫理禮法。”

李子君的臉頰漲的通紅,一直暈染到了耳根兒,眉頭蹙著,緊緊抿著朱唇,過了半晌,方才幽幽反駁道:

“你們都想哪里去了?”

“我是想要收子歌為徒。”

“......”

收徒?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太虛掌門李忘生有些不理解地看著自己的這個親侄女。

李子君輕啜一口熱茶,猶豫了一會兒后,方才開口道:

“子歌年紀小,又長得禍國殃民,還是楚家后人,既有身份又有地位,這世上只要是個女子,就沒有不想往他身上貼的......”

“他閱歷不夠,經受不了這么多的誘惑,若是保持不了本心,害的可就不是他自己了。”

“若是有我在他的身邊,最起碼能讓他走上正路。”

“......”

今早上,她在來太虛殿的路上有偷聽到......內門弟子之間都在暗傳楚子歌私下里作風極為不檢點。

即便是兩人之間的婚約早已不作數了,她也不忍看到楚子歌就這般自甘墮落下去。

李忘生咳嗽了一聲,好心的提點了一下她:

“子君侄兒啊,莫怪老夫叨嘮。”

“這楚子歌一看就不是個東......一看就不是一個甘于被管教之人,你這樣上桿子,怕只會讓他心煩,更別說住在不劍峰了。”

“你這樣,你先安靜個幾天,看看楚子歌什么反應,這不是要選真傳弟子了嗎?你總得問問人家的意思吧。”

“實在不行,這幾日你就探探他的口風?”

“......”

就在李子君咬著薄唇思索地時候,大長老杜如晦淡淡地咳嗽了一聲,幽幽開口道:

“還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水平呢,真傳弟子的名額一共也就十人。”

“掌門,這是商量好,想要內定了?”

“......這不合適吧。”

李忘生雙眸微瞇,緩緩地盯著坐在自己對側的這名老者。

作為宗門掌門,同宗門的大長老,同樣是太虛宗的兩位實權人物,兩位老者的形象卻是大不相同。

黑衣白發地杜如晦此時不茍言笑,威嚴冷肅,讓人望而生畏,像極了世人對于高手的臆測形象。

而李忘生則是符合修仙者晚輩們對高人們的一切想象,仙風道骨,神華內斂,晶潤如玉,雖說也是老頭兒的樣子,但總要不茍言笑的杜如晦討喜一些。

兩人對視了許久,李忘生平淡開口道:

“那依大長老之言,這杜淵,能不能內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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