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歌的手中托著酒葫蘆,思索著到底要不要轉過身去。
但直覺告訴自己,此時此刻裝的像一個酒鬼準沒有那么多破事。
他仰起頭,閉上眼睛,抬起酒葫蘆便是大悶一口。
“嘶——”
嗓子中好似火燎一般,徐悶而下喉,緊接著嘴中便滿是一股子濃烈的酒氣。
楚子歌雙眸噙著淚水,這是什么酒精混合物?是人喝的東西?
但聽得身后傳來的水聲越來越近,楚子歌只得做一回狂士風范,伸手解開內衫的扣子,袒胸露腹,雙臂一抬,大吼一聲:
“好酒,好酒啊......”
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待看清眼前景象之時,下意識地開口道:
“這酒真大......”
楚子歌:“......”
殷宿墨:“?”
楚子歌輕輕咳嗽了一聲:
“嗯,酒勁真大啊,饞死我了。”
女子雙眸淺瞇......烏黑濃密的秀發就這么沾著水滴,黏在白皙的嬌軀上。
鎖骨之下傲然挺立著豐挺,纖細的腰肢仿佛支持不起的感覺,盈如滿月的臀,玉足淺踏著潭水,拌起一汪漣漪,搖搖晃晃地朝著楚子歌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雙頰緋紅,伸出一根玉指,輕輕挑起他僵硬的下巴。
殷宿墨凝視著楚子歌的眸子,聲音吐氣如蘭,一股烈酒特有的醇香:
“這么小的年紀,難見得如此好酒之人。”
一邊說著,便是沒有絲毫避諱的坐在了楚子歌的身旁,從他的手中順過酒葫蘆,輕輕晃了晃,拿起來便是猛灌一口,略有些發黃的酒液順著女子如玉的下巴,流下......
楚子歌終于是空出了手,想也沒有想便拿起了擺放在一旁的紅色肚兜:
“我太好酒了......仙子的這酒,我一天不喝都難受。”
“不過這外面有些冷,仙子還是先把這肚兜穿上......”
“......”
不管如何,保住自己的眼珠子再說。
若是等這個酒蒙子酒醒了,誰知道會有什么麻煩事。
那一抹紅色就在楚子歌的手中,隨風中輕輕拂動著。
下一刻,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嬌斥:
“殷宿墨,你在做什么!?”
“放開楚子歌!”
楚子歌下意識地循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面色頓時一驚,一股子涼意從尾椎升起,沿著脊椎一路往上。
壞了。
怎么就這么巧?
子君怎么從太虛殿出來了?
——完了,這誤會越來越深。
還未等他開口言語,身旁的女子聽到李子君的一聲嬌叱,身體下意識地便是一動。
抬手之間,紅色的長裙便已經裹在了她的身軀之上,玉臂微抬,便是夾住了楚子歌的脖子。
足尖略微發力,輕點水面,便是向后倒飛了出去,凜冽的風中,楚子歌本能的環緊了她的腰肢,隨之飛起。
楚子歌將臉頰貼在她纖細的脊上,濕發擾動著他的臉龐,一股異香傳來,卻不知是她的發香還是酒的醇香。
眼見得楚子歌被這個酒蒙子帶走了,李子君眸子中滿是惱火之意。
這個女人怎么會和子歌搞在一塊兒?
而且......而且她剛才還是光著身子......
難道是刻意在他的面前炫耀自己的身材嗎?
——不就是沒有那個啥......有什么好看的?
一想到這兒,李子君只覺得渾身難過,面紅若燒,低頭看了看,暗暗道:
‘子歌還小,經不起誘惑是正常的。’
‘她也就比自己大了一點點。’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地強迫自己壓住心中的怒火,便是追了上去,言語之中帶著毋庸置疑:
“殷宿墨,你放開楚子歌!”
“你不要面子可以,子歌可是楚家后人,若是傷了他,你能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
或許因為這一刺激,殷宿墨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她眸子瞇了瞇,看著身旁的這個男子,又看了看李子君,略一思索,嘴角便是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隨后看著李子君一臉焦急的模樣,咯咯的笑道:
“這小男人可是本座的酒友。”
“本座還要邀請他去紅塵峰做客呢,又怎么會傷他?”
“......”
李子君又羞又惱地看著殷宿墨,終于視線轉到了楚子歌身上:
“子歌,我們走。”
“這個女人她......她不是好人,肯定對你所圖。”
“你這么單純,被她算計了,根本逃不了的......聽話。”
她的心中略有幾分自責,若是今日早上自己起床就去不劍峰尋他,他還會遇見這個妖女嗎?
本來道路就已經走偏了,要是再被這個她影響......子歌是要走正道的人!!
“殷宿墨,你離他遠遠的。”
“......”
殷宿墨有些好笑地看著李子君,伸了一個懶腰,淡淡道:
“你是他什么人?本座憑什么要聽你的?”
“哦呦?難不成你看上這個小家伙了?”
“......”
心中滿懷著巨大罪惡的楚子歌,內心焦灼身體僵硬,左右為難。
他能清楚的看到李子君的那雙羞惱地眸子,又同時感應到了身側女子腰肢的柔軟......
一時之間不知是地獄還是天堂。
自己又不傻,很明顯李子君同自己身旁這女子不對付,估計兩人之間的矛盾也是積怨已久,自己很悲催,成了兩個女人矛盾的宣泄點。
面對這種大齡怨婦,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王八。
誰搶到自己算誰的......
嗯?怎么自己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李子君緊咬著薄唇,一抹紅暈染上了她的耳畔,下意識的跺了跺,她緊攥著拳頭,囁嚅著嘴唇盯著殷宿墨:
“妖女!你......你不知廉恥。”
鏗鏘——
一聲金石之聲。
楚子歌清楚的看見身旁的女子左手手腕間,懸了一把銀色的刀柄。
那是被一根冰絲系在手腕上的,在靈氣的控制下,自行而動,而后刀柄處彈出了一道雪亮的刀刃。
腕懸香刀!
秋風撩著她紅色的長裙,裙擺飄蕩著:
“李子君,本座不在意什么廉不恥廉恥的。”
“不過,憑什么本座看上的小家伙要讓給你?”
“嗯?”
李子君輕咬銀牙,素手緊緊的握著,朱紅的豆蔻襯得指節更白。
“憑什么?”
下一瞬,戒指之中憑空出現一把秀氣的油紙傘。
她手指輕旋,油紙傘旋轉飛出,宛若一朵青蓮綻放開來,在三清泉周圍的水霧中帶出一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她握住了傘柄,啪的一聲傘面合攏。
撐開的才是傘,合起來之后便是一把劍。
“就憑......”
李子君鼓起香腮,醞釀著話語,終于憤憤地開口道:
“就憑......我是他未過門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