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請矜持

第二十七章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動。

一只烏燕銜著秋蟲,盤過了回廊,沿著月下的廊檐一路振翅,輕輕地一個挑頭,扎向了目的地。

“湫湫。”

燕窩中的幼鳥爭搶著探出了鳥頭,嘰嘰喳喳地鳴叫著。

李子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疑惑地看著上官凝雨,走上前,伸手去撫摸她的腦袋:

“凝雨,你怎么了?”

“為師只是暫時住在不劍峰,又不是要同你分開。”

“......”

她的單衣是白色的,一塵不染,一頭青絲如同一簾瀑布,映著草色的竹席,將她的身姿顯得格外的曼妙。

上官凝雨輕輕張了張嘴,望著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么,夜色太朦朧,令她看不清她的眼眸。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李子君先伸過來手來,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凝雨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為師永遠都是你的師尊啊。”

“......”

說完便又是對她溫柔一笑,而后轉過身,繼續疊著衣衫,肚兜......

上官凝雨默默地望著她忙忙碌碌的背影,被李子君握過的柔荑還留有幾分溫度。

她轉過身,雙手扶著窗沿,極目望著斑斕的月夜。

在她的心海處,有一片不為人知的迷霧,甚至就連她自己都尋不見,看不透。

柔軟纖細的長發隨著夜風飄舞,顯出了一種清冷的美,她緊緊咬著薄唇,突然自語道:

“就是因為......”

“......你永遠都是我的師尊啊。”

她有些心煩意亂,推開了門扉,走入了夜幕之中。

落葉飄滿了山澗,上官凝雨御著劍,來到了太虛峰之上,將那柄繡海棠銀劍掛在腰間,便是坐在了一顆高大的樹枝上,一身紫色的襦裙蕩著,仿似盛放的青蓮。

不遠處,便是三清泉,在月下泛著清粼的波光。

心情不好時,她總喜歡坐在這根樹枝上,從這兒,能看到整個太虛宗。

她就這么眺望著比絢爛的晚霞還要絢爛的星空,月影被拉的老長,美的不似凡間,將她的身姿剪影融進了樹影中,勾勒出了清冷的姿態,她漆黑的眼眸,就這么癡癡地望著三清泉。

——癡癡地盯著。

一直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將她悠悠的思緒拉了出來。

上官凝雨黛眉輕蹙,身子朝著樹蔭處藏了藏。

......

——嘶屢屢。

踏雪烏騅賣力地在山澗狂奔著。

馬背上,兩只帶著灼灼溫度的玉臂就這么攀附上了楚子歌的后背,皓腕勝雪,豆蔻點點。緊接著,陣陣幽香伴著灼熱的鼻息在楚子歌的耳畔處搔動著。

楚子歌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極力讓自己的靈臺保持清明。

“大人......南姬好熱。”

輕吟細雨不斷地在他的耳畔斯摩著,他下意識地轉身,一雙霧水盈盈地鳳眸就這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鼻子貼在一起,距離之近,讓楚子歌可以感受的到她臉上若有若無地細膩的絨毛。

她的臉頰仿佛白雪上染了紅色的胭脂,如墨的青絲垂著,顏色間的對比極為鮮明。

楚子歌怔怔地望著南姬,他還從未曾見過她會露出這種羞澀的神情,盡管心中清楚這一切不過是曇花一現。

就在愣神的下一瞬,南姬已經伸出了白皙的食指,勾起了他的下巴,便將醉人的紅霞湊了過去。

——唇上微涼,而后便是溢滿了清香與溫軟,她的臉頰漸漸露出的迷醉神情......

楚子歌心頭一驚,慌忙想要推開了她的榛首,只是她的力氣之大,一時間自己只能被動接受著她的一切。

燙——

這是楚子歌心頭唯一的念頭。

下一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攬住她的腰肢,縱身一躍,便是朝著不遠處的三清泉跳了過去。

咕嘟嘟——

一瞬間的冰寒瞬間刺激了一下楚子歌的靈臺,汽車人首領也緩緩低下了腦袋,楚子歌帶著南姬屏住呼吸,便是沉到了泉底。

她熾熱的吻,也終于同他分開了,肌膚已經逐漸歸于白皙,此刻正緊緊閉著眸子,蹙著黛眉不知思索著什么。

楚子歌見狀,便是將她撈起。

她身上的衣衫沾濕了泉水,半透著貼在了身上,隱隱約約可見其內月白色的肚兜,一頭青絲若瀑,流淌著在纖細的雪頸上澎濺,在岸邊流瀉開來。

修長的玉腿在水面的浮動下輕輕地伸展著,一雙晶瑩的玉足輕輕地弓起,粒粒珠圓玉潤的腳趾在清澈的水滴隱隱可見。

輕輕地碰觸間,只覺得纖細軟滑,仿佛還粘著一層不知是香汗還是什么的東西......

下一刻,她的眸子猛地張開,就這么死死地盯著楚子歌:

“大人。”

“您在做什么?”

楚子歌的眸子微微瞇著,見她已經清醒了過來,望著南姬那張逐漸在自己的瞳孔中放大的精致臉龐,強行壓下了心頭的緊張,一把將她丟進了三清泉中,淡淡道:

“賤婢,你臟了本公子的眼睛。”

“......”

南姬怔了怔神,繼而朱唇輕輕地挑起,清冷的眸子之中似乎帶著幾分莫名的詭異。

下一刻,連忙是在泉水中撲騰了一下,掀起一陣水花,‘小心翼翼’的看著楚子歌,聲音細若蚊蠅:

“大人......南姬剛才,是不是變的奇怪了......”

“......”

楚子歌淡淡地看了她一聲,平靜道:

“嗯。”

南姬低斂著眉梢,叩著首,繼而面色惶恐地看著楚子歌,小聲道:

“大人,剛才為何......為何不要了......南......”

幾縷青絲粘在額頭上,她面若紅燒,聲音越來越低。

只是深埋下的榛首卻是閃爍著森冷的光澤。

楚子歌的心頭猛地一顫,一股涼意自脊椎骨處升騰而起,冷汗便是溢了出來。

——又是這種感覺,同上次一和李子君在一時一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而緊緊瞇著眸子,望著她,冷冷道:

“賤婢,不過一蒲柳之姿也妄想染指本公子?”

“掌嘴!”

南姬緊緊抿著薄唇,那雙原已緊緊攥著的柔荑微微放松了下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而后她惶恐地抬起頭,雙眸中噙著近乎滿溢的淚水,小聲輕輕道:

“南姬知錯了......”

“請大人,責罰~。”

楚子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望著她,思索了片刻,行至近前,淡聲道:

“泡在這三清泉中,待夠兩個時辰。”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動。”

“......”

樹枝上,上官凝雨的眉尖一揚,神色已作冷。

就在這時,突然手臂間的烙印再次傳來了那一種灼熱。

這一次,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