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美的女人。
她的身體每一處都放射出最強烈的誘惑,絲質的輕紗,更是將她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蜿蜒起伏中,幾點顯露出的肌膚在黑紗的映襯下,膩白。
楚子歌心知,或許這女人便是牡丹的正主。
就算不是,也絕對在牡丹中能說得上話語。
細碎的信息逐漸地匯聚在了他的頭腦之中,事件的來龍去脈,也大致了解了二三。
辛苦了數日,自以為行蹤無人知曉,結果有朝一日突然得知,你的一切都是被人早已經安排好的,甚至于還安排了你接下來要走的路......
把自己當什么了?
楚子歌的嘴角處露出了幾分譏諷之意,淡淡開口道:
“這位是牡丹的花主?前輩?”
“倒是辛苦你了,借著楚劍雄抓了十幾名太虛弟子的事,引著我入了這個局。”
“現在來見我,怎么?是想要給我打個分?同那楚劍雄一樣,看看這個小家伙能不能擔得起楚家的重任?”
“......”
女子輕輕俯身,對楚子歌言語中的譏諷之意并不在意,美眸流轉道:
“見過楚公子。”
“妾身對于楚公子確實存了幾分考校之意,還請公子勿怪。”
“......”
楚子歌面無表情地坐在了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中的酒葫蘆,自語道:
“我應該是勿怪?還是不敢怪?”
“......”
隨后又是想到了什么,搖頭輕笑道:
“不對啊,按道理,你應該是在我見了那楚劍雄等人之后,通過那些人對我的評價,再來驗收考核成績的,怎么提前出來見我了?”
“是被上官凝雨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你的節奏嗎?”
“......”
女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之意,也沒有故作神秘,面對著楚子歌坐了下來,坦言道:
“妾身確實不知公子早在接下那金單之前,便已經知曉了楚劍雄等人抓走了杜雷獅。”
“也不知公子私下里早已同上官凝雨取得了聯系,更是命她提前去尋了那楚劍雄等人。”
“只能說,公子的城府遠遠超過了同齡人,給妾身的驚喜如此之大......”
“......”
楚子歌面色上并無表情,實際上心中早已經掀起了波瀾,一股冷意自他的脊椎骨直沖天靈感。
——自己這算什么?巧合?還是誤打誤撞?
上官凝雨湊巧的接到了滄水城除妖的橙單課業。
雪離湊巧撞到了上官凝雨持劍威脅自己的一幕。
上官凝雨被雪離追殺,又湊巧的來到了楚劍雄藏身之地......
在李子君一通分析之下,就這么猜到了楚劍雄等人的所為,找到了那失蹤的十幾名太虛弟子?
——而自己,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來滄水城拿個龍鱗,順便突破個金丹。
見到楚子歌沉默,女子柔媚一笑,繼續道:
“實際上,早在滄江,公子就應同那楚劍雄相遇的,只是妾身沒有想到公子竟會湊巧遇見龍君......”
“......”
楚子歌沉重呼吸幾聲,而后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她,開口道:
“不,這一點,你算錯了。”
“我同那龍君相遇,并不是湊巧,而是注定。”
“......”
女子抬起頭,手兒輕輕滑過自己的胸口,微微帶起輕紗,略帶著幾分疑惑地望著他。
楚子歌淡淡開口道:
“你的這些算計,是基于那十幾名太虛弟子失蹤后,方才倉促謀劃的。”
“但這一切的開始,是緣于御獸門捉妖,捉走了一只虎妖幼獸,繼而那頭吊額白虎妖喪子襲人,離城城主登門求太虛宗除妖,而后杜雷獅所帶的一隊內門弟子方才被楚劍雄所捉。”
“那時的失蹤弟子課業不過為藍單,上官凝雨接下,去尋那失蹤弟子,卻只在臥龍淵的虎妖洞穴中尋到了龍涎香......”
“而這龍涎香,正是那龍君所贈虎妖之物!!”
“......”
女子的瞳孔微縮,黛眉不禁輕揚,繼而嘴角勾著幾分盈盈笑意,就這么拄著臉頰望著楚子歌。
楚子歌并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有絲毫猶豫,清晰明了地道:
“這些你恐怕是不知情吧,亦或者,就算知情也毫不在意——不過一只虎妖而已。”
“你只顧著勸說李忘生,將那十幾名失蹤弟子的藍單課業提升至金單,誘惑我接下,而后再逐漸地引導著我見那楚劍雄。”
“我說的對嗎?”
“......”
女子噗嗤一樂,手兒搭在她那纖細而柔軟的腰肢上,眼眸劃過一絲異色,閃著光澤盯著眼前的男人。
繼而她的舌尖輕舔著朱唇,輕輕鼓起了掌,嫵媚一笑:
“完全正確!”
“看來~是妾身小瞧了楚公子呢。”
“......”
楚子歌面色不變,斂著眉宇,垂著眸子,輕聲道:
“所以花主是承認了......是你勸說的李忘生?”
“......”
——女子的眸子瞬間一凝。
楚子歌仰起頭,將手中的酒葫蘆高舉過頭頂,學著他初次于三清泉見她時的一幕,清酒緩緩灑落自他的口中,他猛灌了一口,便是將那酒葫蘆扔了過去,淡笑道:
“楚某在功善堂前,曾經聽到幾名內門弟子的討論,其中有一句話是,‘今早殷長老新掛了一個金單’。”
“......”
他瞥了一眼女子的神色,而后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這么說的話,我應該叫你花主大人呢?還是應該叫你——”
“殷長老?我的酒友?”
“......”
殷宿墨的柳眉微蹙,凝視這楚子歌三息。
而后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摘下了頭上的黑色面紗,露出了那張傾城的臉頰,嘴角流出了幾分的苦澀的笑意。
“楚公子,你真的讓我很意外啊......”
楚子歌緩緩地起身,眸子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了惶恐不安,跪在地面上的美婦,聲音淡淡道:
“牡丹木月,以下亂上。”
“依照牡丹刑法,該如何處置?”
“......”
殷宿墨張了張嘴,望著匍匐在地面上的美婦,繼而嘴角露出了一分涼意,冷聲道:
“廢了。”
木月的眸子中頓時生起了驚慌之意,忙是跪倒在殷宿墨的面前,不斷地磕頭:
“婢子錯了......”
殷宿墨并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楚子歌,目光之中閃過了幾分欣慰之色:
“看來,有些事情,你也可以接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