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凍得太久了,身體已經麻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頭看著陌生的松樹林,感受著陣陣寒風。發現體內的仙力近乎枯竭,當下運轉焚天決,體內僅存的些許仙力在經脈中穿梭,慢慢的我暖和一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中飛快的思考,先要尋一些吃的,找一處安全的過夜地方。
將小白揣進懷里,向著遠處一座山便走了過去,因為那山的地勢更高務必要在日落之前到達山頂,那樣我便可以知道周圍哪里有人煙。邊走邊試著溝通斷情項鏈中的那女子。
“姐姐?”我在意念中問道。
“嗯?”一道聲音答道,正是那女子的聲音。
“發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會這么狼狽?”我問道。
“你們都中了毒,那白色松鼠逃走之后也是毒性發作,好在之前吃了不少索心草,否則早就死了。”那女子道。
“那你能幫我么?我現在情況很糟。”我又急忙問道。
“我現在只是斷情的器靈罷了,這項鏈的威能便是時間控制,在修練上有所幫助,其他的做不了什么。”那女子又道。我的心微涼,那只有靠自己了。
這山看著不高,可真的爬的時候便發現和想的大不同。一半的日頭已經藏在大山后,我卻只到了山腰,眼看天就要黑了。我雙手揉了揉肩,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再次運轉焚天決。
“嗷~~~”
“嗷~嗷嗷~~”一陣陣狼嚎鳥叫聲,仿佛石頭一樣壓在我的心頭。暗道:“不能在趕路了,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沒有山洞。”正想著的時候,只聽見遠處樹林中有樹枝折斷的聲音,我猛然轉頭看去。
天更黑了,一處黑暗地里,竟然有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雖然我看不見它,但是我能感覺的到,它在盯著我!
下意識的我轉身就跑,也顧不得樹枝雜草,刮的我的身上都是傷口。慌亂之中也不明方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逃,離它越遠越好!
慌不擇路的奔跑中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卻發現后面追我的竟然是狼,而且不止一只,因為其他地方也有聲音傳來。當下便不再回頭,沒命的跑著。
天色更暗了,我幾乎都快看不見路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還是感覺胸口要炸裂,心臟咚咚咚的跳成一團。
正在我要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正前方竟然有一顆傾斜著的松樹,許是樹苗的時候就長得歪了,我趕忙順著傾斜的樹干跑上去。快到樹頂的時候我感覺樹尖有些微微下沉,在跑下去就有折斷的危險了。
我已經距離地面有兩三丈高了,轉身看過去,發現一只身影也跟了上來,兩只發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急忙折下一根樹杈,在那只狼快要接近我的時候狠狠地抽了過去。
這一下抽的結結實實,好像是打在那頭狼的眼睛上,翻身便栽了下去。
“嗷…嗷…嗷嗷…”那只狼一陣慘叫傳來,響徹夜空。
無盡的松樹林中傳來一片狼嚎聲,樹干上又上來一只狼,許是吸取了上一只狼的教訓,在我面前一丈左右的位置不在前進。我手里抓著樹杈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它,就這樣僵持了許久,許久。
風漸漸的大了,樹林中的樹被吹的搖搖晃晃。身上也不知道被樹枝刮了多少傷口,只感覺渾身上下都疼,一個姿勢太久了,雙手雙腳都有些麻木。我略微向后挪了挪右腳,變為左腳在前右腳在后,就在我右腳抬起,還未落地發力的時候,那只狼猛的撲了過來。
這一下又是抽的結結實實,它也是翻身便栽了下去。
“嗷嗷…嗷嗷…嗷嗷~~~”那只狼又是一陣慘叫傳來,響徹夜空,驚走一群飛鳥。
已經后半夜了,傾斜的樹干上在沒有狼上來。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又渴又餓,身體極度寒冷,不知是餓的還是凍得,我不住地打顫,越是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在顫抖,抖的就越厲害。
不經意間的一個瞬間我還是能在周圍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一雙雙發著綠光的眼睛。我感覺意識有些朦朧,好想趴在樹干上睡一覺啊,身體不自覺的越來越低。就在快要趴在樹干的時候,懷里的小白動了動。
“吱吱~”
我猛然驚醒,我這是怎么了,下面狼群還未散去,我怎么能睡著。此時懷里的小白又動了動,我趕忙將它的頭從衣領中露了出來。
它微睜著眼睛,光澤不在,就那樣虛弱的看著我。我對它笑了笑,道:“你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看見它也對我笑了笑。我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我將剩下的草藥碎渣放在嘴里,嚼的更碎了,一點點喂小白吞下。
真冷啊!!!
黑暗過后,一抹魚肚白浮現在樹林深處,我漸漸地看清楚了樹木,看清楚了飛鳥,看清楚了守在暗處的狼群,因為不時的總會有一只兩只跑開或者回來。
“呵~”
我笑了一聲,這一聲笑過后,干裂的嘴唇也流血了。我也不在意,反正渾身上下的傷已經讓我習慣了疼痛。摸著小白那蓬松的耳朵,喃喃自語道:“天亮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從未感覺時間過得如此慢,又是夕陽西下,看著遠處越來越低的日頭,我的心也越來越低落。不知是不是我打傷兩只狼的緣故,那群狼還守在下面。
此時此刻的我,真是太累了,我很餓,很渴,很冷,很疼,很麻木,只感覺眼皮沉的很,真的再也堅持不住了。心里有個聲音,睡吧,睡著了就好了,再沒有痛苦,不用逃了。我知道,我堅持不到日出,我堅持不過今夜了。緩緩的閉上眼睛,這一刻所有緊繃的神經仿佛都放松下來,身體一歪便是掉了下去。看著一群餓狼齜著牙將我圍在中心,眼前一黑,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空上遠遠的出現一個黑點,幾個呼吸間便是到了近前,只見兩個人御空飛行,二人長得是一模一樣竟是雙胞胎姐妹。身穿白紗長裙,腳下踏著寶劍。長發及腰隨風飄蕩,瓜子臉龐,精致的五官帶著嫵媚狐貍眼,舉手投足間媚態百生,豐胸翹臀相當飽滿誘人。
這二人正是紫霄閣的落花和流水。如此可人的女子竟然是轎夫,二人扛著兩根竹棍,棍子上有一把椅子,上面端坐一人,這人穿著黑色夜行衣,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等等…去看看…下面…”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衣人嘴里發出,這聲音強調怪異,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他在說什么。
“少爺,是一個凡人被狼群圍困了。”落花看了一眼道。
黑衣人“哦”了一聲,便聽落花又道:“那凡人昏迷了,掉下去了。”
“救…救她…”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落花身上猛的散出一陣威壓,猶如實質。狼群仿佛中了邪,癱軟在地,哼哼唧唧哀鳴不斷,有些都是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