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竹

第七十二章 我的身世

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里我見到了爹娘,兒時的回憶是那么美好。

“小遙,你醒了。”我順著聲音望去,床頭坐著一位老者,正一臉慈祥的看著我,見我望向他,他拉著我的手又道:“擔心死我了,你怎么自己就離開億草谷了?”

“你是…?”我滿腦子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老者問道。

“我…”老者一臉黯然,仿佛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低著頭看著地面,許久都沒有在說話。

“我有很多疑問,你可以告訴我么?”我支撐著身體靠在床頭坐起。

老者不經意間抹去眼角的淚,隨即開始講述事情所有的原委。

“藥匠一道有一個傳說,便是那唯園竹林的藥神,只要有口氣就沒用救不活的人,天下間她若稱第二無人稱第一,這個人便是你娘。”水玲瓏說的很慢,又道:“二十多年前,龍馬山上有著一片竹林,林中小院竹屋便是你娘的居所。”

“錢學峰是你爹的名字,你爹也是從小苦學醫道,那時年少輕狂便想著超越藥神女子,找到這江南水鄉,尋到唯園竹林挑戰你娘。”

“那誰贏了啊?”我插嘴問道。

“起先她閉門不見,足足一年多之后,也許是煩了,二人比了醫人之術,未分勝負。后又相約比毒人之術,互相下毒然后自己解毒,你爹吃了你娘的毒后未能解毒,最后毒發暈厥,眼看命不久矣”

水玲瓏說道此處,用大拇指搓著我的手背,嘆息一聲繼續道:“你娘宅心仁厚,不忍你爹慘死,便先給你爹解了毒,耽擱了她自己的解毒時間。當你爹清醒后,急忙給她解毒,已經晚了。”

聽到這里我心里一緊,急忙問道:“我娘沒事吧?”

“傻孩子,當然了,虧得她有何秘法護體,竭盡所能的救治后,依然還是丟了一魂一魄,最后落得身體冰涼毫溫度。”

“你爹年少無知,犯下滔天大錯,日久生情便娶她為妻,在這唯園竹林外建了錢府,碩大的莊園將整個唯園竹林全都圍了起來,唯園竹林便是現在的北院。”

水玲瓏說道此處又是一陣咳嗽,仿佛說一陣話就很疲憊不堪。

休息一下又道:“多年后有了兩個女兒兩女,生活還算圓滿,可你爹已立下毒誓,定要追回那一魂一魄。”

我聽著聽著入了迷,只聽見老者繼續道說下去。

“你爹有個結拜哥哥,我只知道人稱老糊涂,他告訴你爹唯有那傳說中救死人的'還魂丹'才行。讓你爹去找他的師兄,當世煉丹大師長眉道人。”

“老糊涂,他是我師傅,在歸云臺!”我道。

水玲瓏點了點頭。

說道此處“咳咳”咳嗽幾聲,端起茶水喝了幾口,緩了口氣繼續道:“長眉道人看在師弟的面子上答應幫忙煉制還魂丹,不過需要錢學峰去塞北極寒之地找來陰陽果才行。”

“采下陰陽果需要陰氣重的處子,你爹帶著你姐北上去往塞北最深處。你要知道那時候他們可都是凡人啊,困難重重。”

水玲瓏說道此處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不能自拔,半晌后才繼續說下去。

“那一年我不到十歲,還是小叫花子,與那個結巴一心小和尚在古墓中中毒被困,后來被你爹錢學峰救了,不過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得到了這本必死功法‘御竹經卷’。你爹只能壓制我的毒并不能治愈,唯有你娘,當世藥神才行。所以只能跟著你爹北上進塞北以北的極寒之地。”

“那我姐叫什么?長得漂亮么?”我又是插嘴問道。

“你姐啊,叫錢琳淼,可漂亮了,這一路不知不覺中,我愛上了她,琳淼卻愛上了塞北室韋族少族長吉日格勒。兩個人情投意合,便有了云雨之事,事后你姐便有了孩子。”

聽到此處,我見到眼前這個虛弱的男人眼角再次掛著淚珠,于是我伸手撫去淚痕。

“我們去取陰陽果被鐵甲門里一個三百多斤的胖子搶走了,最后空去白回。一去一回就整整用力三年時間啊,萬里之遙兇險萬分,也沒得到陰陽果。便是灰溜溜回了龍馬山錢府。”

我也是一陣惋惜,費了那么大勁,花了那么長的時間竟是一無所獲。

“十月懷胎,你姐姐生下了孩子。你爹震怒,未出閣的閨女先生了孩子,豈不是落下口舌讓人恥笑。”

“那我姐怎么樣了?有沒有挨打啊?”我急忙問道。

“你姐受不了這一切,自己偷偷帶孩子又回到塞北室韋族去找吉日格勒,又是花了一年多才到達那里,把孩子留在吉日格勒身旁便偷偷返回龍馬山錢府。”

水玲瓏又是一陣咳嗽,這次咳嗽的時間不短,隱約間見到嘴角有些血跡。

我剛要說話便見他揮了揮手,將我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那時候吉日格勒已經與青梅竹馬的白雨結了婚,并且白雨已經有了身孕。因為你姐的孩子,吉日格勒與白雨有了分歧,大吵大鬧,最后在一個大雨之日,白雨帶著肚子里的孩子投河自盡,一失兩命啊!”

水玲瓏喚來下人,重新滿了一壺茶水。

“白雨的弟弟白墨便帶著兩只塞北獨有的野獸,小屋大小的白老虎來到了這里,將所有人屠殺了干凈。”說道此處,水玲瓏一臉憤然,仿佛眼中充滿了仇恨,繼續道:“那一日你爹、你娘還有你姐都是死在這座竹屋前,我來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下滿院子的血,滿院子的斷肢。”

“這個白墨真是該死,我一定要為爹娘報仇!”我恨恨道。

水玲瓏確實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在尸體堆里我找奄奄一息的你。不過已經救不活了,那時我太著急了,想起御竹經卷第一卷便是要借竹筍之萌芽重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是你就要死了,我只能一試。”

“成功了?這就是為什么他們都說我不是人類的身體?”我驚訝的看著他。

“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我把你送去了億草谷,那里有很多天材地寶、稀有藥材。”水玲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