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他?”
剛剛走近,甄澄就聽到寸頭大叔開口問道,目光里飽含著戒備。
“上方有悖影作用,試圖離開坑就會死,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甄澄倒也沒藏私,直接把發現說出來:“倒是你們這里……”
衣著不整的卷毛坐在地上,滿身大汗,一臉驚慌地看著自己。而寸頭大叔也同樣呼吸紊亂,不失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我們剛才在試圖打開這個箱子,”最后還是看起來性格比較冷靜的卷毛開口解釋道:“但是如你所見,失敗了。另外你剛說的悖影是什么東西?”
寸頭大叔則嘆了口氣,補充道:“我反正盡力了,你那么強,自己也來試試唄。”
甄澄的目光掃過兩人,看出他們并沒有在合伙坑自己。只是你們兩個大男人打不開的箱子,為啥覺得我就行?還是你們覺得本小姐看起來像是力量向的超凡者不成?
這倒是甄澄錯怪了大叔。
和倚仗完整傳承,走特定升華之道晉升的那些她所熟悉的道路不同,拉馬克游戲的應選者幾乎都是諸天萬域沒有任何神秘學常識直接被拉入游戲的普通人。
曲蕓之所以說他們變強的速度最快,是因為他們每個兩三周就要被傳送到稀奇古怪的地方參加一場游戲。
活下來的話,會獲得可以直接以任何指定方式,強化自身任何指定部位的“進化點”。
這也就導致了一個現象,拉馬克游戲的應選者,尤其是占絕大多數的中低層應選者,幾乎都是從四肢力量,皮膚骨骼強度等身體外部特征入手開始強化自己的。
要這些人用手中的進化點開發自己的大腦簡直癡人說明。沒有相當jing深的神秘學知識,即便有不怕死的這樣嘗試過,也大多只會在自己腦子里整出個腦瘤來。
順帶一提,只要支付相應的能量點,拉馬克游戲的系統可以在游戲外十分便捷地解決一切諸如,腦瘤,癌癥,艾滋病等等普通的絕癥。
因此不要輕易動自己的大腦這件事情就在諸多拉馬克游戲的域中演變成了約定俗成的常識。
唯有那些早已踏出底層圈子的強者才明白,大多數人無法對腦域進行有效強化的原因并非腦域本身缺乏進化潛力或者“正確”的道路太難尋找;而是大多數人根本就不具備相應的天賦。
人類的進化理論上沒有極限,但實力越強,再進一步就越發困難是眾所周知的常識。而每個人在每個領域,都有一個各不相同的,相對的潛能極限。
當你花費五百進化點在揮動右拳的全部身體結構后,可能可以輕易擊碎實木板。一千點,兩塊;兩千點,三塊。
而別人花費五百點,同樣擊碎一塊實木板。一千點卻可以打碎磚墻,兩千點甚至可以擊穿鋼鐵。
這便是天賦與極限導致的效率差距。
那些有可能在腦域開發上取得成果,最終走上魔法,靈修,念力等道路的人,都有一個顯著的共性——智商很高。
非要掰手腕的話,甄澄自知不可能是在場任何一人的對手,但她也不可能蠢到去嘗試一遍別人已經證明過做不到的事情。
自從身披白袍進階點光,甄澄還沒有什么機會實踐嘗試過自己的力量變化。
按照曲蕓的說法,只要找準合適的對方,理論上她現在完全可以一直不停地使用力量。這樣的話……
“天坑里頭一只箱,”
箱邊兩人:(°_°)…?
“箱后雙公灑汗忙。”
兩人:_
雖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怎么聽起來更加奇怪了……
“兩子問余當怎辦,”
甄澄每走兩步,便是念完一句詩,至此已是六步。隨著最后一步邁出,她嘴角含笑:
“滾蛋的滾蛋,見光的見光。”
兩人:(⊙o⊙)!!!
隨著甄澄最后一句念完,兩人鬼使神差地各自后退一步讓開道路。而那寶箱居然咔噠一聲就這么原地自行打開見光了。
這歪詩吟得雖然扯,但作為第一次正經的實戰實驗,甄澄可是嚴格遵循了曲蕓提出的準則。
前三句每一個字的格律韻腳,皆是嚴格遵循唐七絕的標準來的。而最后一句更是壓著最傳統打油詩的格式。
如果要說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從頭到尾荒誕不經,少了結尾轉折的張力,并沒能完美盡“戲謔”之能。
不過她要對付的是一只鎖死的箱子,又不是什么上古大能,這點缺陷無傷大雅。
對于這樣的效果,甄澄自己是心滿意足的。
與先前歇后語的簡單直接比起來,打油詩讓她更自由地操控更復雜的局面。而更美妙的是,這種能力讓人難以捉摸。
緊要關頭大喊一句歇后語,稍有經驗的對手很容易推測出你能力的關要,哪怕他們沒見過甚至根本沒想到過這樣的能力。
但如果一邊吟詩一邊操弄現實,正常的對手第一反應只會是“這人在裝逼”。
稍微多動動腦子的話,他們也更容易得出“吟詩實在掩飾真正能力的發動”,而非“吟詩就是這貨的能力”的結論。
等他們最終反應過來個中門道,甄澄大概也已經靠嘴皮子把人逼上絕境了。
而且確實如曲蕓所說,打開箱子使用的言靈幾乎沒讓她感覺到任何法力消耗。要知道,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寶箱,而是另應選者也束手無策的,零有玄機的玩意兒啊。
箱子自行打開,露出里面的真容。甄澄這才發現它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古樸,而是一件含金量相當高的高科技產物。
被甄澄一首歪詩年開的箱蓋,也并非什么隱藏jing美的暗鎖,而是需要某些條件才能打開的自動鎖。具體開啟條件,現在也已是不得而知。
箱子里整齊排列著十幾把鐵鍬,鐵鎬,鉆頭,以及類似的工具。其中的每一件拿出來,全都是可以一擊就把人干掉的玩意兒。
三人第一時間面面相覷,誰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