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怪盜!但柯南

第九百一十一章 薰衣草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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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啊……”走廊的另一邊,越水七槻靠在身后散發著海風腥氣的木板墻上,望著時津潤哉的背影,輕聲呢喃著。

這些布置雖然出自她手,但經過了明智吾郎的“矯枉過正”,如今的小屋已經徹底不再是她之前來偵察時看見的樣子了,她的回憶,也不可抑制地回到了不久前,接到朋友電話的那個日子。

她的朋友小薰是個和她一樣,家庭關系淡薄的孩子。

在日本,沒有家庭的支援,一個未成年人想要獨自完成學業和生活難度極大,哪怕是想出去兼職,都會因為沒有出生證明來辦理各種證件,沒有固定的住址,提供不了固定電話等原因而被拒絕。

她的朋友性格比她要纖細,條件也比她更困難,能勉強讀完高中已經是相當努力了,否則也不會在同樣的年紀,一個進了大學讀書,一個卻要在別人家做傭人。

她在以前去那邊看過小薰,聽說她服務的富豪在四國島安置了一間花園別墅,她也因為好奇,跟著小薰遠遠地旁觀過那個地方。

——直到半年前,主家的小姐去世,她接受小薰的委托,前去探查真相的時候,才知道,那座幾乎被薰衣草淹沒的花園,是富豪為自己濫用藥物成癮、并且罹患精神疾病的女兒準備的牢籠。

在刺鼻的薰衣草香氣里,越水七槻閉上了眼睛,也遮住了一雙開始散發出金色光芒的眼睛。

“喂,時津!”被眼前驚人的一幕嚇了一跳,重新回過神的幾個偵探暫時顧不上眼前奇異一幕的成因,只能連忙上前,扶住快要從窗口栽出去的時津潤哉。

服部平次用力捶打了兩下他的背部,幫助他將幾乎是從呼吸道中噴出的花瓣咳出去,同時伸出手,試探性地觸碰著時津潤哉頸側鼓起的動脈。

“好快的心率。”只稍微碰到了那滾熱的血管,服部平次就皺起眉,“這家伙很不對勁啊。”

“……如果他吐的不是花瓣,而是黑漆漆的泥漿什么的,這一幕就有點眼熟了。”扒著窗臺觀察時津潤澤的柯南吐槽了一句。

他見過慘遭心之怪盜整治的犯人,按照他的推斷,讓誰吐黑泥,不讓誰吐黑泥,應該不是由犯人決定的,很大程度,大概是被joker本人控制的,否則,誰也無法解釋這種總是恰到好處的場面。

——結合他在月影島上看過的、淺井成實的示范,他猜,怪盜團現在運用這種能力應該更成熟了。

“黑色的泥漿?”白馬探抓住了兩片飄飛出去的花瓣,在指尖將它們碾碎,聽見柯南的描述,挑了挑眉。

他又抓住了落在地上的一些花瓣,再次湊到眼前觀察,若有所思。

不止是在吐花瓣這一點非常的超現實,時津潤哉吐出來的花瓣本身,表現形式同樣很超現實。

哪怕真的是有人抓住了時津潤哉,簡單粗暴地塞了一把花瓣進他支氣管里,逼迫他將這些異物咳出來,從嘴里出來的花瓣,不說應該像是嘔吐物一樣吧,怎么都該被各種體液黏成一團,滴滴答答往下堆才對,怎么也不應該吐出花瓣雨的效果來。

但偏偏時津潤哉就是做到了,飛出去的細小花瓣甚至掀起了更加濃烈的花香,香風如同濃縮的香水一般,從窗口向他們這里倒灌著。

……仔細一想,還挺惡心的。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服部平次同樣注意到了這些異常的花瓣,看著它飄散出去的方向,以及窗外漸漸開始遮蔽視野的濃霧,扯了扯棒球帽,神情十分認真。

他一邊說,一邊反手抓住了轉角花盆邊的木棍,揮舞了兩下。

總覺得前方會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出現,安全起見,他還是別赤手空拳的了。

做好了準備,他指著窗外的霧氣:“說不定,我們之前看見的泥漿,可能也不是泥漿,在某些不同的角度、或者說空間里,它就是這樣的呢?”

“風格有點迷幻啊。”走在隊伍的末尾負責戒備的諸伏景光將眼罩推了下來,“這算是,花的夢境?還是什么童話風的樂園?”

島上的印象空間隨著霧氣的涌動徹底成型,現在,高高低低的熏衣紫,與蜿蜒攀爬的藤蔓,組成了只有紫色與綠色的小小叢林,高大的花樹下是鈴蘭般小巧的真菌,一種奇詭幻想,卻有仿佛帶著毒性的美麗彌漫其間。

“雖然有點心理準備,看見這么厲害的場景,依然覺得很佩服。”站在隊伍中央舉著攝像機的萩原研二像是來參觀的游客似的,感慨起來,“該說不愧是由感性的女性想象出的世界嗎,有種我是掉進了兔子洞的愛麗絲的感覺。”

“這么大只的愛麗絲嗎?你說的我有點起雞皮疙瘩了。”叼著棒棒糖的松田陣平嘖了一聲,就勢搓了搓胳膊。

在覺醒了面具之后,他才知道唐澤當初帶著他去炸彈犯殿堂時的表現不是在說謊,那些由團里人配合灰原哀做出來的特殊棒棒糖,確實是對戰斗有一定幫助的特殊藥品。

或許是長期的煙癮造成的后遺癥,也或許是那段經歷的影響,只要進入認知世界準備戰斗,他就會叼一支棒棒糖在嘴里。

領頭的唐澤聽見他這么說,扭頭瞥了他一眼。

唐澤知道,他可能真的有點起雞皮疙瘩,但不是萩原研二的原因,有可能是想起了當初的那個游樂園。

那個游樂園里的“兔子和愛麗絲”,可不是什么能讓小朋友看的東西,尤其是從萩原研二嘴里說出這個比喻,自然會引發他本能的惡寒。

“因為當初的薰衣草屋事件,死亡的那位大小姐,有長期的藥物濫用史。”唐澤適時地打斷他們的插科打諢,解釋道,“越水七槻是很了解這個事實的。就算沒有失去朋友,這個薰衣草屋給她留下的也沒什么好印象吧。”

被薰衣草淹沒的別墅,住在其中狀似無憂無慮,其實被囚禁在此,與家人分離,時刻想著尋死的少女……

會聯想到死亡、幻覺,仿佛吃了菌子一樣的酸性風格,絕不是越水七槻無的放矢。

“非說是童話的話,可能是某些黑暗風的童謠吧。”唐澤看著那些由花和草葉組成的陰影,抽出了腰上的刀,“畢竟,越是美麗的蘑菇越可能有毒嘛。”

“砰——”

殿后的諸伏景光開出去一槍,將聚集起來的花瓣打碎,看著隨著它的碎裂墜落在地的、血一般的紫色液體,在落地后再次生根發芽,開出新的花朵,姑且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一看,就很有毒的樣子。”

“唔,雖然暫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我們對節目的猜測還是準確的。確實是四國島的那個薰衣草屋案呢。”掩住口鼻的白馬探看著前方成片的薰衣草,中肯地表示。

“就是那個,熱愛薰衣草的,那個,姓石川的制造業新貴的女兒,死在了自己的別墅里那件事是吧?你這么一說的話,我也有印象了。”服部平次叉著腰,用手里的木棍撥動了一下前方茂密的花叢,“不過,嗯,總感覺這個案件的細節……”

他轉過頭,看了看已經快被花瓣淹沒,幾乎就是個人形花瓣噴泉的時津潤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又看了看貓一樣無聲無息跟上了他們的越水七槻,挑了挑眉毛。

“果然瞞不過各位偵探。”越水七槻燦爛地笑了笑,“是的,我在船上說的那個案子,就是薰衣草小屋案。那個險些被偵探的錯誤推理害死的女孩,就是我的朋友。”

“所以,那個釀成大禍的糊涂偵探,難不成就是……”服部平次再次看了看還在噴花的時津潤哉,“話說這個情況,不會是你干的吧?雖然感覺他這樣也死不掉,但能不能讓他停一下,有點精神污染了。”

“在說這個問題之前,你們幾個,居然都直接從窗戶里跳下來了啊。”柯南捂住了額頭,“雖然不算很高,這畢竟是二樓也。”

“你不也跟著一起跳下來了?你自己也從很高的看臺上直接往跑道上跳過,”服部平次斜眼看他,“小孩子都沒事,我們更不可能有事了。”

更何況,即便不變小,工藤的體能說不定也是在座各位里最遜的那個。

“如此奇妙的場面,能忍住不越窗而出是不可能的吧?”白馬探笑了笑,再次轉過頭,看向仿佛無邊無際的薰衣草叢。

在看見花瓣飄散進白霧,隱隱約約誘發出更大的花香之后,幾乎想都沒想的,白馬探和服部平次不約而同地選擇架住了時津潤哉,直接從二樓的窗戶翻了出來。

怎么看眼前的奇特景象都像是被時津潤哉吐出來的,他就不信有偵探能忍得住不出來探詢情況的。

“那怎么一樣……算了。”柯南搖了搖頭,感受到了熟悉的眩暈感,撇了撇嘴,猶猶豫豫地拿出了手機。

這種情況怎么看都是和怪盜團脫不開聯系的,要不要找一下他們呢?

這次如果沒有他們的藥劑幫忙,自己會不會走到半路上就暈倒在這里?

“哇哦,工、咳咳,柯南,你看這個屋子……”服部平次轉頭觀察柯南的功夫,再次留意到了身后的旅館,然后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陳舊的木質墻體被粉刷成柔和灰紫色的院墻所替代,精致的歐風落地窗里,來來往往的仆人和管家正忙碌地布置著餐桌,似乎正在籌備一場宴席。

而他們剛剛跳下來的地方,已經看不見旅館的窗口,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墻頭,白色的、高塔一般的塔樓聳立著。

在塔樓的最高處,坐著一個白色衣裙的少女。

她有著一頭金色的長發,鮮紅的蝴蝶結將頭發扎成精致的發型,即便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也能清晰感覺到這個女孩的精致和可愛。

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無憂無慮的女主角最刻板的形象一般,她側身坐在窗臺上,懸在外頭的那只腳上踩著锃亮的皮鞋,明明是坐在窗邊,卻像是在蕩秋千似的,隨意地擺動著腿。

一切都這么夢幻,夢幻到沒有絲毫真實感,夢幻到讓服部平次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路上食物中毒陷入了什么幻覺。

“沒搞錯吧?這算什么,薰衣草城堡嗎?”

越水七槻轉過頭,怔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其他幾個偵探只是為了面前的變化摸不著頭腦,唯有她,深刻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下一秒,坐在窗邊的少女轉過了身。

像是輕輕巧巧地跳下了床沿一般,女孩兒毫不猶豫地從窗臺一躍而下。

“不要、別這樣——”

已經預見到這一幕的越水七槻立刻撲了出去,極力向前伸出雙手,試圖接住從高處墜落下來的少女。

少女模糊的面目在她眼中不斷變換,那頭倒飛的金發,有時是短短的齊耳長度,有時是和小薰一樣的兩個低低的馬尾,有時,又像是孤獨地吊死在了臥室里的那位小姐。

連那一身飄揚的白色衣裙,都在變換不定,時而是精致的紗裙,時而是粗糙的麻衣,時而是被簡單的圍裙包裹的、女仆的裙裝……

越水七槻感覺眼前的一切在放慢,一種鼓噪的心跳聲撞擊著她的耳膜。

她仿佛聽見了微弱的、來自自己腦海深處的呢喃。

“別這樣,不要……不要死,求你,再堅持一下……”

轟然墜地的女孩兒落入她的雙臂,卻又在剎那間,化作了飛揚的花瓣,落了越水七槻滿身。

似是一場雨,又似一個沉重的擁抱。

始終面帶笑容的越水七槻跪倒在地上,呆呆地抬起了頭,看著空無一物的、灰蒙蒙的天空,成串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那眼淚滑下了眼角,沾染了落在面上的花瓣,就被侵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眼尖的柯南很快察覺到了,越水七槻劉海的下方,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生長出來……: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