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回歸后我又穿了

第十四章.余波

早上起來蘇沫看到了詭異的一幕——蘇明珠在整理她那除了堆浴室里的在沙發上好幾天幾乎快長霉了的衣服。

這讓蘇沫懷疑是不是自己睡覺的姿勢不對導致眼睛出了問題。

不過這只是一個讓人心情略微愉快的小插曲,她沒興趣也沒必要去管這人的破事兒,背上書包就準備去補習班。

然而經過蘇明珠身邊時,這人忽然“哎呦”一聲緩緩坐到地上,用一種我見猶憐的眼神看著蘇沫,好像在說:“妹妹,我受傷了。”

拙劣的演技令人捉急。——蘇沫只有這一個想法。

導演了這一出卻沒換來蘇沫一個眼神的蘇明珠不由感到一絲惶恐。

她住的房間就貼著主臥,叔叔嬸嬸昨天的動靜她都聽到了,她不理解,明明她是一個懂事又本分的姑娘家,可和蘇沫這個自私鬼還有李巧那個奶娃娃不一樣,為什么嬸嬸還要這么對她?

還有叔叔,叔叔為什么會答應嬸嬸那樣荒誕無禮的要求呢?她眼看著就要上高中了,現在正是好好學習打好基礎的時候,如果每天還要多做這些家務活,那將來考不上大學怎么辦?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找疼愛自己的叔叔談談心,可是她怕,怕說出心里話會讓叔叔討厭自己。因為她在自己家過得是和蘇沫一樣的生活,是叔叔把她從那個地獄拉到了這個美好的天堂來。

蘇明珠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所以起了個大早,想著也許妹妹最近變化有些大但應該還會和以前一樣善良。

“沫兒妹妹!”眼看著蘇沫就要打開門,蘇明珠憋足了勇氣叫住她:“等一下,我是說...妹妹你看我不小心摔了,你能幫幫我嗎?”緊接著,又補了一句:“這些活如果干不完叔叔嬸嬸會生氣的,而且我還要上補習班...”

“哦,是嗎?”蘇沫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是你的活,又不是我讓你干的,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而且,要上補習班的不止你哦,我也要上呢。好了,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祝你有一個愉快的早上。”

這時候,蘇強從洗漱間走了出來:“蘇沫!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很顯然,他已經聽到了一切。

蘇沫聳聳肩:“我也需要學習,而且...我不是她爹媽,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沒有義務慣著她。”

蘇強直接炸了:“明珠是客人你是我女兒,家里的事情就該你做的!”

“是嗎?我還沒見過在別人家一住就不走了的客人。”蘇沫淡淡道,“要享受的時候就是家人,要她干活了就是客人了?那我算什么?仆人?那您應該叫您親愛為‘主子’,因為您是仆人的爸爸。”

“你!我這輩子怎么就生出了你這個孽障!”蘇強氣得大吼,同時把蘇明珠扶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蘇沫忽然感覺月匈口有點難受,她這是原主殘余的感情作怪,當下冷冷道:“不管怎么歸類我或者她,總之這個家里莫名其妙多了兩個大活人,總要有個說法才行,我說過的:我沒有給公主病和鳳凰蛋做牛做馬的興趣。而且現在養他們,將來養老錢是不是也是大家平癱?”

蘇沫是不在意這些,反正如果她不樂意渣爹渣媽別想從她手上討到好,但是原主實在是可憐,她覺得有必要為原主討個公道順便先收點利息。

“什么?你有膽再說一遍!”蘇強臉色鐵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我們有你,憑什么讓別人家孩子養老?這會被人家笑話死!”

哪有自己有女兒還讓侄女侄子養老的?這在大家看來都是一件把臉皮丟到靴子底下去踩的事情。

“相信您不會再想聽一遍的。”蘇沫別過頭,準備開門。

不幸的是李琴突然到了身前,紅著眼眶哭著說:“沫兒,那是你的堂姐和表弟啊!我和你爸結婚十幾年,從來沒有人不說一個好字,你以前不也和大家相處得很和諧嗎?”

“我知道。”蘇沫不動聲響把自己被李琴抓住的手腕抽出來,然后說:“但媽你說的和諧我有點不同意見。”頓了頓,繼續說:

“你們各偏心各的,把親生女兒不當人使喚,再加上以前我也傻傻的,自然和諧。”

言下之意:“你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前是我傻,被玩得團團轉,現在我不陪你們玩了,拜拜了您嘞!”

“蘇沫啊,你還是太小了,真遇到困難的時候肯幫忙的還是自家人啊!”蘇強語重心長又帶有幾分的說道,“想當初還是你大伯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你爸我才能讀書......這都是恩吶...”

“什么恩,報了十幾年還沒報完?”蘇沫滿臉譏笑。打原主從生起蘇強就耳提面命言傳身教,大伯一家人對自家有恩,他要拖著全家報答他們。當然,李琴那里也是不一樣的說法一樣的興致。

“沒有你大伯的犧牲,你爸我今天就是個種地的命!你也就是個在地里撒潑打滾的野姑娘,這是一輩子都還不了的恩情!”說著,蘇強不禁覺得現在的女兒太冷血刻薄。

“那您為什么要娶妻生子?全心全意、像修女奉獻神靈一樣把自己一生奉獻給對您有恩的人不好嗎?為什么要禍害別人?”蘇沫發出靈魂質疑。

老實說她并不反對別人報恩,相反還認為知恩圖報是好事,但對于蘇強這種為了報恩把全家人都拖進去的,恕她不能接受。

前世她也不是沒遇到過付出一切報恩的人,可人家也只是自己任勞任怨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不至于瘋狂到把家人牽扯進來。

至于李琴...蘇沫覺得她這位母親已經是不可救藥了,情況比蘇強更加惡劣。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蘇沫發現她這位母親就是一種畸形家庭重男輕女思想的產物,從弟弟出生開始就被灌輸一切為了弟弟的思想,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結果就是哪怕李琴接受過高等教育、見過世面,也對她那不學無術混不濟的弟弟忠貞無二。

“我還有課,就不多說了。”

這回蘇沫是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被這講不清理還亂的破事糾纏了這么久,再不走她就真的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