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你是個好爺爺。”
蘇沫嘆了一聲。
從心來說，她也是更想老爺子選擇方案二的，因為她不可能把自己所知的武功全部練一遍，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而自己腦海里那么多武學，都明珠蒙塵就太可惜了，擇一二尋有緣人傳出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武學傳出去之前她也進行一些調整，讓人修習后修出來的是符合這個世界設定的內氣而非真氣。
——之前傳段飛蓬未做調整的《九死不滅真經》是因為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武者存在，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當然，被調整過的武學原本檔次是什么樣，調整以后還是什么樣，只是修煉出來的東西從真氣變成了內氣。
“我今有《破玉拳法》一部，今傳與你們，且記好了。”
僅片刻的功夫，蘇沫就已在心里改好了。
要說起這《破玉拳法》啊，當初她因為這門武學和系統吵了一架。
這門武學出自華山派，以剛猛套路立足于武林，所謂神拳無敵，就是指的這套《破玉拳法》。
但是碧血劍曾經對它的起式這樣說，右拳左掌，合著一揖，拳風凌厲，有武功造詣的人，對其中的一招一式自是一眼便知。
故雖份屬上乘武學，但從系統哪里得到這門武功時，蘇沫已經站在武道的巔峰，所會的絕世武功不知云云。
而且那時候，她一身武學早已融會貫通，自創的《玄陰控水功》更是已經有了雛形，自然是瞧不上《破玉拳法》這種的武學。
頗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意味。
相比之下，唐老爺子和唐九邪就很不淡定了，都是習武之人，自知武功高低好壞，一入耳便知與自己武功路數一致，十分契合，學習時甚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蘇沫也沒有要制止的意思，繼續講解教授。
在她看來這太正常了，武功之于武者，就如同道藏之于道士。正所謂“朝聞道，夕死足以”，上輩子她也曾傳道，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
一個小時后，蘇沫便坐到了一邊。
原理都已講完，招式也演練畢，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接下來如何就得看唐家祖孫倆自身了。
不過老爺子有多年的底子在，與其說是重新修煉不如說是專修，進度應該很快，而唐九邪那姑娘雖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但資質還是不錯的，應該問題也不大。
事實上，還真如蘇沫所預料的一樣。
不出一個小時的功夫，唐老爺子就已經入了小成之境，內功也回到了三流之境，離二流境界只差臨門一腳，而且重修出來的內氣雖然還是遠不如真氣，但比之前那種內氣的質量還是要高出一籌。
唐九邪雖然不如唐老爺子，但也打得有模有樣，雖不得其神，但也得其形了，而內功上也似乎是找到了氣感，總得來說是不錯了。
蘇沫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門功夫我能教你們的也就到這里了，往后如何全憑你們自個兒，望你們能有所成就吧。”
緊接著，又說:“這門功夫雖傳自于我，但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果有緣分，你們也可以自行傳授，不過便就不要透露我的存在了。”
言下之意:這門武學我交給你們就是你們的了，你們要不要再教給其他人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只要不把我給牽扯進來，隨便你們怎么折騰。
唐老爺子聞言大喜，連忙應承下來:“一定，一定，往后這門功夫是我偶然所得，和蘇師沒有關系。”
蘇沫點點頭，看向老爺子的眼神里多了許多善意——這個唐老還真是懂味，既然如此，將來她也不介意在唐家遇到困難的時候再出手幫幫忙。
然后出言提點:“這《破玉拳法》雖較唐老之前修習武學高明許多，但本質上還是一門大開大合的剛猛武學，修習之時仍不可大意，要小心謹慎，不可貪功冒進，否則也會有受損之險。”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事實上，即便是再高明的武學，修習的時候都存在風險，如果修煉者還不當回事，甚至貪功冒進，那受點傷都是輕的。
而有剛猛路數的武學就更加了，傷人亦傷己，即便內功有蘊養經脈、強化肉身之效，修習時也要尤其注意，絕不可以掉以輕心。
這個道理，吃過虧的唐老爺子是明白的，聽了之后本來松懈下來一點的心又提了起來，還囑咐唐九邪:
“方才蘇師說的話，可要牢牢記住了，別等到練功出了岔子再來后悔莫及。”
唐九邪到底年輕氣盛，不相信自己駕馭不了，一開始還很沒有放在心上，但唐老爺子說過以后還是重視起來了，轉身向蘇沫問道:
“蘇師，若這門功夫修煉再出了岔子，可還有補救之方？”
蘇沫沉默片刻，吐出兩字:“并無。”
補救的法子當然有，而且還不止一種，但...她不是慈善家，如果唐家不懂得珍惜，那她也沒興趣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給唐家機會。
“九邪，不得無禮！”
唐九邪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唐老爺子的斥責打斷。
隨后，唐老爺子朝向蘇沫施了一個古禮，說道:“我這個小孫女，是被我們給寵壞了，還望蘇師不要與她計較...”
蘇沫突然擺了擺手:“唐老言重了，我也不是那喜怒無常的人，在我看來九邪姑娘倒是率真得可愛。”
頓了頓，又說:“況九邪姑娘武學上也有些天賦，若得良師細心調.教，將來于此道必有建樹。”
聞言，唐老爺子馬上琢磨起這話的意思來，隨后，嘗試著問道:“那不知...蘇師覺得我這小孫女如何？”
蘇沫一愣，將唐九邪仔細打量了一番——她沒看錯，確是有天賦之輩。
便從心說:“尚可。”
唐老爺子大喜，馬上把唐九邪推到蘇沫跟前，道:“那不若就讓這個不成器的妮子拜在蘇師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