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回歸后我又穿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巫

“小山,不得對蘇宗師無禮!”

張老漢嚴厲的斥責小山。

他曾多次教育過兒子張子滕,對人要保持應有的尊重,對強者更要持敬畏心,如此才不會招惹禍端。

然而小山似乎壓根就沒聽到他的話,盯著蘇沫直接懟了回去:“你的審美才壞掉了呢!”

蘇沫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說:“是嗎?那你倒是說說,你這些寶貝哪里可愛了?”

張老漢緊張的看著自家兒子,額頭上都冒汗,生怕這糟心孩子嘴里再蹦出什么話來。

如果眼前這位蘇宗師發起怒來,他們父子今天只怕是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還好小山接下來沒有再蹦出什么虎狼之詞,而是反問:“蟲蟲聽話又能干,怎么就不可愛了?”

蘇沫聽得云里霧里。

張老漢及時解釋道:“蘇宗師,那個,是這樣的,我家呀平時就我和這個不中用的娃,有些農活啥的,是真干不過來,平時都是驅使這些毒物干的。”

還有這種操作?

蘇沫震驚了,不止是震驚,完全是大開眼界啊,這父子兩簡直是開發了蠱術的新用途,如果能夠發揚光大,不知道要解放多少勞動力,妥妥的是一件造福眾生的好事呢...

不過蘇沫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即說道:“原是這樣,那我方才豈不是還害得你們家損失了一些勞動力?真是不該啊...”

“那...”小山張嘴就要說些什么,張老漢眼疾手快一把將小山的嘴捂住,隨后腆著笑說:“宗師說得哪里話,那些個濕生卵化的玩意,能死在宗師手下,是它們的榮幸才對。”

很顯然,張老漢根本不敢賭自家兒子接下來要說什么。要是這破孩子哪句話不對付引得對方發怒,那可就全玩完了。

見狀,蘇沫也是暗自搖了搖頭。

她是誠心來交朋友的,結果事態好像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先是完全無法溝通,現在又敬畏她如神,這真簡直了...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總是要好過完全無法溝通。

“若這樣說就言重了。”蘇沫心中愧疚,當即說道:“不知家中可有紙筆?那部秘籍我早記在心中,或許不及你們的傳承完整,但想來也能有些助益。”

卻不想張老漢搖了搖頭,把小山推進門里讓他去睡覺,隨后朝蘇沫拱了拱手,說道:“宗師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這一脈與其他蠱門不同,那蠱術秘籍卻是無用的......”

原來張老漢這一脈傳承之術,雖說依舊是養蠱,卻更偏向于巫。

傳說上古時期,大神盤古開天辟地,天地成型之后,大神盤古卻累倒了。

盤古倒下后,他的身體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呼出的氣息,變成了四季的風和云;他發出的聲音,化作了隆隆的雷聲;他的雙眼變成了太陽和月亮;他的四肢,變成了大地上的東、西、南、北四極;他的肌膚,變成了遼闊的大地;他的血液,變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變成了滋潤萬物的雨露。

盤古后有女媧氏造人補天,人造圖騰以祭祀祈求上天,巫文化也就應運而生。古時為巫者,頗有神異。

在傳說中巫亦是溝通神靈,役使鬼怪,知禍福,必生死之人,而非而今的亂力鬼神之術。

只是三皇五帝之后,巫道困于九黎,彼時蠱術興起,許多巫道不得意之人便鉆研其蠱術,以至于后人的路越走越偏,這才導致如今的人們談“巫”色變。

張老漢這一脈,就是傳承至今還比較正統的“巫”了,所差使的毒物也是“巫蠱”,而非尋常蠱師的蠱蟲。

蘇沫了解了這段不為人知的歷史后,對于張老漢也改觀了許多。雖然關于“巫”的那些話大多傳說,但方才她也見到了那些毒物身上的神異,可見巫道并非是無故放矢。

所以面對張老漢這個“巫道”繼承者,她也較之前更放在心上些。

因為張老漢對她而言雖不算什么,可這份傳承悠久古老文化,卻是值得她尊重的。

“原來張老出自九黎一系,還身負巫道傳承,我先前倒是無禮了,還望見諒。”蘇沫說得很客氣,也沒有再提那蠱術秘籍的事。

那五毒門的蠱術秘籍雖有妙處,可如果跟那巫道相比,就真是不足一提了。

張老漢擺了擺手,道:“宗師就莫取笑了,想當初巫道何其繁榮?都是我們這些做后人的不爭氣,才只能固守一隅...”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

也不知道古時的前輩們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巫道不去鉆研,非得去玩什么蠱。那蠱術能和博大精深的巫道相比嗎?

要不是前人亂搞,巫道也不至于傳到今天連一份完整的傳承都沒留下。

據他所知,他這一脈已經是巫道里傳承比較完善的了,甚至說句最完善的也不為過,可他這個傳承人知道,這份傳承更多的是巫蠱結合的部分,至于其中包含巫道傳承...至多得了真正巫道真諦的其中一二,甚至更少。

“張老何必自棄?歷史雖不可變,但將來尤尚可期。”蘇沫微笑著說道。

這話姑且也算是勸慰吧。張老漢雖然自嘲,可她卻是不能接著人家自嘲的話再給人家一頓冷嘲熱諷的。

張老漢聽了蘇沫的話,臉上的表情也確有好轉:“嗨,讓宗師浪費時間聽我這個糟老頭子嘮叨了。”

“這是哪的話,能聽到這些少人知道的隱秘,也是我的緣分。”蘇沫頓了頓,又問道:“想來張老年輕時候也出去闖蕩過,不知這世道咱們這樣的人多不多?”

張老漢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驚訝道:“這...宗師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功力,可見師門必不一般,怎會不知這世間狀況呢?就不要與我開玩笑了。”

對于這個問題,蘇沫早有心理準備,張口就說:

“張老有所不知,我雖自幼修持,但師門也許久未出世,所以師長也不知如今實況到底如何,而我生父母又是普通人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