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末日癥候

220 極限火力

限制級末日癥候220極限火力

o極限火力

巨大的阻力從黑傘的前方傳來,緊接著數條銀色蛛絲穿透傘面,貫穿我的大腿、肩膀和腹部。我沒有理會,只要沒有刺穿心臟和頭顱這類即死要害,再重的傷也能借助灰石的力量復原。

巨大的阻力從黑傘的前方傳來,緊接著數條銀色蛛絲穿透傘面,貫穿我的大腿、肩膀和腹部。我沒有理會,只要沒有刺穿心臟和頭顱這類即死要害,再重的傷也能借助灰石的力量復原。

這是對方最強大的一擊,也應該是防御最薄弱的時候。

我用力推動黑傘,可是黑傘在這股銀河的攻擊下似乎要崩潰了。有一個聲音在心大聲告訴我,你要叫出來出獅子一樣的怒吼,驅除心的退縮和恐懼,將一點點凝聚起來的力量在這一刻爆出來。

去吧高川干掉這個擋路石

眼前的世界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緩慢。

我的……

意志好似從深沉的海洋浮現,好似來自我,又好似來自那幽深處的某個存在。黑傘的崩潰似乎靜止下來。

鉆頭……

和這股意志一起凝聚,傘面向后收縮起來,在收縮變得厚重,與其說是傘,更像一個鉆頭。

失去傘面的遮蔽,眼前的景物漸漸浮現,在銀色浪潮的下方,是宛如宇宙心的男人,然后——

黑色的鉆頭旋轉起來

和黑色鉆頭一起旋轉的意志迸射出劇烈的火星,所有穿刺進之前黑傘的銀絲被毫不留情絞斷。

“我的鉆頭能夠沖破天際啊”

時間倏然加快,鉆頭背面噴出一股充滿爆力的氣流,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下,我只覺得自己化成了流星,不斷下墜,下墜

眼前的銀色被撕開一條巨大的口子,出皮革破裂的聲音。它想合攏,可是撕裂的度卻更快。

連念頭都無法來得及聚攏,連意志都無法來得及轉動。又一次輕微的阻力傳來,對視的目光似乎凝固了,佇立在下方的人形在眼膜上留下印象之前驟然向兩旁裂開,血色和塊狀的物體就像是爆炸一樣擴散開來。堅實的地面驟然出現在眼前,撞上去卻像是一團棉花,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覺自己蹲在一個大坑里,雙手抓著一個長長的把柄。

把柄的另一端深深地陷入地底,直至看不清是什么形狀。

腥風血雨從上方灑了下來,落在身周,出噗通噗通的聲音。

我松開把柄,呆呆看著這個方圓十米的圓坑,這里就好似被隕石撞擊過一樣,真不敢相信是自己造成的。雖然那一刻的情景歷歷在目,但是當時的感覺卻猶如霧里看花,越想要捕捉它,就越是朦朧。我所聽到的那個聲音,究竟是自己的心聲,還是深藏在體內的“江”在說話呢?

原來使魔能夠在意志的驅使下揮如此大的力量,可是也并非沒有弊端,身前的鉆頭武器好似揮一樣,從把柄開始一寸寸散開。它沒有再變回灰霧,就像是將維系霧氣形態的最后一絲力量也消耗殆盡,宛如干涸的灰燼般輕輕在風飄開。塵煙越來越薄,微粒越來越小,不到半晌就徹底失去蹤影。

最后,只剩下拳頭大小的一絲灰霧從深深的洞逸出,凝結成一把匕落在我的掌心。一股疲憊和饑餓交加的感覺如潮水般從使魔感應涌現,讓我的手臂不由得脫力般顫抖。

這一擊真是要了老命,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后遺癥。要獲得遠常識的力量,就必須付出不菲的代價,這很公平,我也沒什么好抱怨的。我哆哆嗦嗦地從口袋取出灰石,可是等了一會都沒有補充力量的動靜,愣了一下才醒悟,在這個臨時數據對沖空間無法使用魔紋。我不由得苦笑起來,來自使魔感應的感知共享的反噬,讓自己的腦袋都不靈光了。

我將灰石塞進口,就像吃藥一樣吞進肚子里,堅硬的固體從喉管滑落,那種怪異的感覺并不怎么好受,甚至令人懷疑胃液是否可以將其消化。這一招是從富江身上學到的,就算獲得魔紋之后,她也總是拿灰石當糖豆吃,真不明白她為什么能露出那副甘之如飴的表情。

比起用魔紋消化,這種吞服的方式讓灰石力量的生效變得緩慢,每一絲力量的增加都需要更長的時間。不過,卻能清晰感覺到這股力量滋潤身體的過程,每一個細胞和內臟都在這個過程變得更加強壯。也許,對富江來說,這種緩慢清晰的,逐漸恢復和強大的感覺,更能讓她產生愉悅感。

恢復行動的氣力后,我手足并用出了大坑。這個地方再呆下去很危險,這么大的動靜勢必會驚動負責巡視的士兵。

和在現實不一樣,這些士兵曾經隸屬番犬部隊,身體經過藥“樂園”的強化,作戰經驗豐富,冷酷無情,比起逞個人英雄主義,更注重團隊配合。加上他們在這個臨時對沖空間的身份同樣是精英巫師,擁有能夠使用法術的面罩,其威脅根本不是兩個穿便服的精英巫師所能比較。

之前在街道上遇到過幾位這種士兵,從路人的表現來看,無論是普通的黑袍巫師,還是便服的精英巫師,都他們都抱以洪水猛獸的態度,甚至寧愿繞道而行,如果不得不從他們旁邊路過,也會忌憚地加快腳步,更不會他們面前攀談。現在回想起自己混在行人,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情景,就不由得升出幾分慶幸,覺得沒有被他們識破,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像女酒保這么獨特的鼻子。

根據之前被我們捕獲的那名黑袍巫師的說法,在繁華街道巡視的士兵數量不多,大多數士兵都在外執行任務,剩下的一大半通常會呆在街道的邊緣地帶。這個正在建設的區域很明顯就處于他們的行動范圍。

當我背著血繭躍出大坑后,立刻覺察出空氣的異樣。自從加入安全局之后,見識過的大場面不再少數,而且大部分都是絕地反擊式的慘烈激戰,可不是當初那個對潛在危險一無所覺的菜鳥了。雖然包圍此處的人已經盡量借助建筑和迷霧掩飾自己的行蹤,甚至連視線都沒有直接接觸到目標,但是他們身上散出鬣狗一樣冷酷殘忍的硝煙味,就就好似在酷暑的一塊冰,讓皮膚都生起雞皮疙瘩來。

現在不顧一切逃跑的話,有三分之二的機率能夠沖破包圍圈。不過接下來迎接我們的,就是風卷殘云一樣的盤查和掃蕩。“街道”的居民大約在一千左右,而且一定有著嚴格的管理方式,要找出五六名意外闖進來的陌生人并不困難,就算想要暫時退避,我們也還沒有找到離開街道的方法。

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原本想要安安靜靜地收拾掉女酒保和老男人,沒想到對方的能力比預計強上太多,一下子就打亂了既定計劃。

如果豁出去將這些士兵消滅掉又如何呢?按照從黑袍法師得出的情報,這些士兵的警戒區域是固定的,這是為了避免在出現情況不明的敵襲時,被敵人調虎離山。所以,最先承擔敵人攻擊的那個區域的士兵,同時肩負誘餌和偵察的使命,是為了給后繼戰斗提供更加明確情報的棄子。

對于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從什么地方起的攻擊來說,被敵人選擇自己守備的區域,變成棄子只是運氣不好罷了,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因此,他們會盡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在徹底被消滅之前,不會得到更多的增援。

自從“街道”產生以來,也從未出現過某一個區域的守備被屠殺殆盡的情況。沒有經過實戰洗禮的話,這個防御的體系運轉或許會顯得有些遲鈍。

如果立刻逃走,街道的管理者就會獲得充沛的反應時間。

如果將這個警戒區的守備士兵全部殺死,街道的防御體系很可能會反應遲緩,甚至陷入不成熟的混亂之。趁此機會,突襲面罩工坊和傳送點,成功的機率也不會太小。

有了之前和精英巫師戰斗的經驗,雖然這一次的敵人不再是便衣,而是士兵,但他們的底牌都已經不再是秘密。如果能打他個措手不及的話,反而要比先前的戰斗輕松一些。

問題只在于,夸克在之前戰斗的消耗太大,灰石力量也無法及時補充過來,因此只能以匕的形態繼續作戰。

僅僅憑借的行動能力,真是令人有些頭疼。從身體的直覺反應來判斷,我認為自己并沒有被士兵直接觀測到,在被鎖定之前,我弓腰疾走,竄進一旁建筑殘骸,借助從墻根處伸展的陰影藏匿身形。從背后解下的血繭擱置在墻角,一邊觀察外邊的動靜,一邊等待血繭的孵化。

這一次寄生的時間比以往都長了許多,叫人不由得擔心會否出了什么問題。

頭頂上方傳來輕微的踩踏聲,我貼近墻壁,緩緩將身體移入旁邊一堆廢棄的建材,透過縫隙將目光投向上方的豁口。這個不清楚是要被推倒重建,還是正在建設的房子和主街上的房屋樣式很相似,比支道上的民房更高更開闊,僅存有三個層落,屋頂沒有砌好,開敞胸懷擁抱著灰色的濃霧。

雨線撞在石頭上,分裂成無數的水花,水流沿著縫隙流淌,出泂泂的聲音。一只靴子出現在豁口處,積水被擠了出來,出一陣更大而急驟的聲響。軍靴的主人在原地停了一下,更多的踩水聲從兩側密集響過。途徑這棟建筑的士兵大概有三個,其兩個似乎落入街道上,動靜變得微不可聞,不一會就徹底消失了。

如果現在從墻壁上原本是窗戶的洞口向外眺望,說不定會看到更多的士兵聚集在那個大坑邊。我的腦子里浮現那樣的場景,但是更多的注意力卻放在頭頂的豁口,一邊將建材的一條麻繩拾起來,用匕切斷成一米長,在兩端系上石塊,制造出四條簡陋的絆索。

那名士兵不知道現了什么,徘徊一陣后又回到那里。但他似乎也不能肯定我就藏在這棟建筑里。無論是血繭還是我藏匿的地方,從豁口處向下眺望都不能直接看到,除非他肯將身體匍匐在地上,和之前的靴子保持同樣的高度。

不過,我也懷疑他是在故布疑陣,吸引我的注意力,畢竟這棟建筑的確十分合適躲藏,而且作為身經百戰的士兵,在產生無論何種原因導致的懷疑之后,沒有立刻徹底搜索建筑,這種決定并不正常。多次出生入死的經驗足以讓我明白,心存僥幸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也許他的同伴們在這期間已經靜悄悄包圍了這棟建筑,不知何時就會出其不意地沖進來。

靴子在豁口處繞了一圈,突然一踏空,整個身體從那里落下來。

來了這個念頭宛如一聲信號槍響,我按照在之前戰斗學會的憑借腳力貼著地面沖刺的方法從建材后沖出來。在對方的身體剛露出半截時,已經沿著半弧的軌跡來到他側后方,甩出絆索的同時,踩出更大的水花聲繼續繞向另一側。

士兵果然上當,在半空將身體轉向我最后停下腳步的方向,當他意識到不妥時,沖視野死角飛出來的絆索已經從纏住他的頸脖。這條簡陋絆索的力量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半點傷害,但是一次意外,片刻的窒息,足以讓他下意識做出錯誤的反應。

當他將手伸向脖子上的絆索時,被我用力擲出的匕瞬間扎進心臟部位。他沒有立刻死亡,從袖子甩出匕進行反撲,可是氣力不濟,反應遲鈍。飛刀在我的眼就像是肥胖的飛蛾一樣遲緩,被我一個前翻躲過,順便用腳跟踢在黑色匕的柄上,將他的胸膛徹底貫穿。

“呃——”一聲悶哼,慘叫在咽喉被堵住,士兵大口吐出血沫。在他硬生生摔在地上之前,我從他的腳下滾過,接住從背脊后鉆出的匕。站起來時,抓住著他的腰帶提了一下,免得他落地后出太大的聲響,同時揮出匕,切斷他的頸椎和氣管。這一下,就算他經過強化后的自愈力再強,也難逃一死了。

這些經過藥“樂園”強化過的人士兵如果死得不徹底,很可能會變成喪尸,這種喪尸同樣可作為制造灰石的原料。不過,我嘗試的次數不多,因為服用這種灰石時,時不時產生自己在吃人的惡感,況且現在也無法使用魔紋的力量。

我將士兵的尸體緩緩放到地上,抓起他尚未來得及使用的槍。這一番沖突雖然剛開始就結束了,但從窗口可以直接眺望到街道,所以不能排除被街道上的士兵注意到的可能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當我抬頭望向窗外時,想象聚集在大坑處的士兵卻不見蹤影。他們并沒有離開,空氣那種鬣狗的氣味越來越濃了。這些士兵可不是好相處的。

我微蹲身體,盡量將身體藏在窗戶的水平線下,一邊朝血繭移動,一邊聆聽雨聲的雜訊。如果有人悄悄摸進來,想要打個伏擊,也不太可能在滿地的積水隱藏自己的腳步聲。雨聲很響,還不時有悶雷翻滾,不過這沒什么,我告訴自己,比起當初剛進入末日幻境時碰到的那只幽靈犬,這不過是個小考驗而已。

放緩呼吸,保持冷靜,就像抽絲剝繭一樣,細細咀嚼在這看似連成一片的聲音的節奏,就像捕捉彈奏鋼琴曲偶然失誤的雜音那樣,放開自己的心靈,相信自己的耳朵、鼻子和無數次危機培養出來的自覺。剛剛來到血繭旁,一種并非屬于腳步聲的動靜出現在知覺。

通過空氣傳播而來,跨越墻壁,對面的景色無法用視線確認,但是卻能夠透過某種冥冥的途徑,在腦海勾勒出形象。

我本能地抓住血繭,壓低重心,后仰著倒退。我的后背和地面貼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能夠清晰感受到背后黑袍在積水托拽的沉重。嘩啦啦,踩水聲好似竹節一樣爆開,一子彈穿透前方的墻壁,從我的額頭擦過。

火辣辣的感覺,有一絲血溢出。

風聲從窗外卷入,一團灰霧如蛇一樣射進來,緊接著一個人影從窗外投入,如同雨燕一樣開槍,側身飛入漩渦之。在槍口對準我的一瞬間,我的汗毛似乎全都豎了起來,根據直覺扭轉腰部,同時將血繭扔向另一邊。身體就像飄逸后失去心的飛車,在慣性的力量下迅翻滾,頓時跌了個七葷八素,途感受到幾顆子彈擦過身體時的銳風。

躲過去了,但是身體卻失去控制,天和地不斷顛倒轉旋,直到撞一個廢置的木柜上才停下來。可是頭頂上響起奔跑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串子彈穿過頂壁落下來,若非我拼著骨頭酸痛,及時閃躲,早就變成了篩子。